窗外寒风细雨,绵绵无停。
漆黑的石室中,手冰凉。
季瑾晴俯着腰身,轻晃起他的肩膀。嘴里声声担忧,“南风靖!”可又不敢抬高音色,生怕这石室空旷,一传甚远,惹来歹人临近。
南风靖仍觉周身乏力,此间也只能挣扎着撩动几下眼皮。眸光浅扫,忽见她俯身旁侧,心中却是意外,“瑾晴!你怎么能”
“我好歹过些医术,已是在此几日,若还无法自行解毒,那季家的脸面,算是让我丢尽了!”
南风靖无力哼笑着,声音虚弱到仅能扬唇一翘,此内百感交集,遂垂眸遮掩,不愿她看到他此刻的狼狈面相。好要保护她的!结果,他却似一个需要人保护的孩子。
“我帮你解毒!”心如清水明澈,只是不言。虽南风靖平日像一个大大咧咧的孩子,但终有男子好面的时候。
一双灵动的眼睛眨眨垂下,瞬时屈身跪地,掏出怀间银针,刺于其身上。
良久,终见他喘息声重,气色好转。
“谢谢你,瑾晴!”
“要谢的话!等你带我离开这里再吧!”羞涩半遮,粉唇浅翘,虽在暗光之下,却仍无法挡住她的清秀容颜。
南风靖自觉这一刻,已看之入迷。若不是置身危险,兴许会多瞧上片刻。
“那我们赶紧离开这吧!”话毕,侧身而起,先她一步,不多不少,距离保持的极好。脖间转了些许,余光扫扫,并未瞧到,可也已是无法遮掩唇动。
季瑾晴于他身后紧紧跟着,手攥起袖口,摇在两侧。许是在此待的太久了,总觉寒气旋身,凉至心口慌慌。脑子里忽然乱了,很多画面层层叠叠,如电光闪过,脚底的步子,亦开始变了沉重。感觉甚是奇怪,却又形容不来。
都不晓得走了多久,忽然见了前停住,她抬头,惊讶的扭了唇,随南风靖肩膀处踮脚望去,才瞧到前已被墙壁堵住。
“我们入了死胡同?”
“未必!”南风靖思忖片刻,终抬手轻抚。
从左到右,于上滑下。
猛地按进一块,瞬见墙壁移开。
“这里居然有间密室?”起初仅为好奇,可当她欲要跟随南风靖跨入一步时,忽觉心口处,犹如针刺!
“瑾晴你怎么了?”南风靖转身迅速,察觉不对,立刻奔回了她的身边。
然她只是摇了摇头,因自己也不清楚。身上的毒已解,脉象虽呈虚弱,但不至于如此。
“可能是在这里待久了!身子骨有些凉!所以就”
未等她完,南风靖已将她的手抬起捏紧,“是太凉了!这样下去怎么能行!”话毕,逢眸。才见她脸色羞红,心头砰砰落响,他知!自己的脸上,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是要赶紧找出路!”眸光缓缓移开,遮掩半分,故作冷静的望去周边,“这间石室,似比我们待的那处冷多了。要不,我们先出去?再找找别处?”
话音刚落,季瑾晴还没来得及回应,便听得一声碰撞。
后那条来时的路,又顷刻回了原样。
“看来!我们只能在这了!”语气似掺了些许趣意。
奈何,南风靖此间自责极了,完没有发现,“对不起!我要是不带这条路就好了!才,明明有很多岔口!”
“好了!就在这找找吧!不定,这就是出口的必经之路!”季瑾晴抿唇一笑,转将身子侧了侧。这间石室不是很大,但仅有正堆起的台子上有个桌案。
脚步踮起,准备朝前迈步。桌面虽有灰尘,却沾染不多,可见有人多日前,曾来过。
奈何,她刚将手抚上,就又觉了心口痛意,这会儿,似比刚刚那一下,还要痛。
“瑾晴,你真没事吗?你别动了!我去找,你就在这里坐着!”前行三四步,顿在石台下,虽相隔一张桌案,却将担忧已传之。
季瑾晴只得轻点额头,看他不舍的退步奔去一,自己则缓缓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
“奇怪了?”捂住心口,拧眉作思,“明明身体无事,为何会感到刺痛?”还愈加厉害,以至使她攥紧的五指重落桌案。
忽听石墙挪动之声。
季瑾晴抬眸望去前,却不是他们刚刚来的那一处。
声音,好像是
随之起身,快步奔去。
踮脚提裙,一瞬到了那石壁移开的地。
却顿时僵住,任眼底润红。
“瑾晴怎么了?”
直到听得南风靖的脚步临近,她忽从深思中醒过,一阵掺之剧痛的喘息,顷刻使其周身瘫软。
南风靖伸手扶住她,目光瞬随看去,亦是惊讶的蹙了眉头,“灼不,季槿纯?”
“她是我姐姐吗?”原是不信,脑中嗡隆,一直在告知自己不是。可,南风靖的声音,却在此刻清楚的传入了她的耳中。
“我不知道!”闻瑾晴颤声,他难回应。心知那不是卿灼灼,但很有可能就是季槿纯。目光不移,一直盯紧。
“南风靖!能帮我把她拖出来吗?”手颤动,已到他的臂弯。
南风靖无声点头,一面安抚她,一面迈步,伸手壁中。
季瑾晴做着深呼吸,随他靠去,在另一,颤颤伸入。
那壁中身子僵硬冰凉,倾出些许后,忽地变了样儿。原浅白的脸,渐显暗色,面容似叶枯去,极具惊悚。
季瑾晴当即松了手,呆站原地,并不因见了这若隐若现的骨相,而是始终无法接受。
“别动!你们俩赶紧住手!”
声音从后传来,绕得石室回音阵阵。
南风靖立刻将壁中身体缓缓推回,让她还如才般,闭目静立。而后,拧眉回过。
“潘丰……”欲言又止,话语卡在喉咙。
石室内,原只有他们两个人。然潘丰就似凭空变出来的一般,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了他们面前。
“你们太冲动了!这样做,待她出了这石壁,便会化作一团青烟,瞬间消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环紧腰身,护在季瑾晴臂弯处的手未松,脸上双眉蹙紧亦难松。
“你在问季槿纯吗?”风畔仰头盘手,话音不急不慢。
却如扔下一颗大石,直袭在季瑾晴的心口。
“你是,她是我姐姐?”
风畔撩眉无言,仅是做了个默认的表情。一边翘起的指头,顺势摸了摸自己的粗眉,“是!她的确是季槿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