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扫见一人影,她心中已做好盘算。遂紧追不舍,势必要把歹人拿下。
她翻身一跃,拦住对方去路。
回眸一瞬差点没因为收力崴脚。
腰身被暖意护住,借点点光线盯视着面前这张脸。
先是叹气,再是训话,语气却特别温柔,“你就直接打过来,我又不会怎样!”
被扶稳,嘟嘴就起,“你大半夜跑来干什么?不是让你在方染汐身边好好盯着么!”
晚风吹动他额角发丝,优柔低眸缓缓显着别样表情,竟也学起她,嘟嘴撒娇,“我已娶妻,不守在妻子身边,没事在别的女人面前晃悠算什么!”
“可”
“再说,我也没年纪大到要禁”
“”眼神勾啥呢!还翘嘴示意,“咱俩不是说好的嘛!你监视方染汐!我来找南风羡”
“我后悔了!放美妻独自在外,万一引来什么豺狼野兽呢!”
“你,不相信我的实力!”咬牙磨动,眼神给回去,没他在身边那几年,她还不是遇事自己抗。
“那你就放心我?”
“”瞬时不坚定了!小眼神到处飘。留他在方染汐身边,确担忧方染汐使诡计!心中默念一百遍,与吃醋无关。
“遇事还是夫妻一起的好!”话毕,看向四周,再借他不怎么好使的耳力探测,还是能觉察到附近,除了他们带的人,没有其他,“你半夜跟乔雪惜来这里做什么?”
卿灼灼还在他的话里陶醉,尤其用某王别致的嗓音说出,更加使得她心口扑通,本以为他倾了些身子是想来抱她,她也做好了拥紧的准备,哪里晓得
“黎战被偷袭的事你知道吗?”
他低眸郑重,“知道!已去看过!”
“什么时候?”
“你前脚拉着乔雪惜,带兵将出营,我后脚就到了。”
她不敢相信,“你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不然呢?我还要偷偷摸摸的去看我皇兄吗?”
“呵”他的表情明显觉得无不妥,她可甚觉某王神气。傻傻一笑,更使某王面带疑问。
“还是说说你为什么半夜来这吧!真的只是为死去的兵将收尸的!肯定不是想掩盖黎战受伤的事!方才,乔雪惜喊的也未免太刻意了!”
惜姐的演技有那么假么?
仰头看他眼神是的!
“我是想,那个派人突围的家伙,不是很了解黎战么!定会清楚,黎战是不会把自己的兵,留在荒山无人问的。黎战肯定会派人来收尸,他们便会趁机再围一次。”
“”
“”卿灼灼话毕,仰头看他表情不对,“干嘛不说话?”
“你这脑子想法清奇!”
“”完全听不出是在夸她。
“我看不出敌人多了解皇兄!我倒是发现,你挺了解他的!”
“你又来!”卿灼灼低眸稍缓,之后很有自信的仰头又对视,“我还不是因为你!我想找出幕后主使!还你清白!”
眼瞅他,扑哧一笑。表情瞬变,天气转换都没他快。
一路被某王护,惜姐都没敢往前。直至到了营地,南风盏说要先去看看他的皇兄。
惜姐看着他摆袖离开,才两手吞袖,慢步靠近。
“哎!你就这么点出息?这就好了?”
卿灼灼瞬时拿眼神点她,“你别这架势行吗?像个姑娘好吧!”
惜姐完全不接这茬,“哎!你俩有问题!是不是有事没跟我说!”
“”
“没事不要紧!我可以自己探!”
“”压根没瞅她,没给她机会张嘴。目光一直盯视前方,恨意的看着南风盏进了他哥的帐子。
然后甩一句,就要迈出六亲不认的步伐走掉。
卿灼灼幸自己反应快,一把将她拉了回来,或避免了一场打斗。
确怕她追进去,跟某王动起手。
南风盏慢步入了帐子,见皇兄苏醒,于是靠近,坐了榻前。
南风黎摆手让侍从离开。
二人相视一刻。
“十七医术更精湛了!”
兄弟俩亦是许久没有这样,把对方看顺眼了。皆露笑意,要比平常久些。
“皇兄心里还是信我的!不然不会在昏迷前,告诉身边人,不要声张。”
黎战听言浅笑,转伸手拿过了木凳上的令牌,“如此拙劣的诡计!怎能引我上当。”
南风盏微点头,晓得皇兄是了解他的。
“那年,突袭季家的黑衣人,也不是你派去的!你有和她解释过吗?”
“不需解释!她会明白的!”对此,他极为有信心。
南风黎露一副羡慕的表情,相遇是缘分,相守是福分。
她和卿灼灼有缘份,却没有福分。
“谢皇兄帮我照顾灼灼!”
“就知你俩不会有太大的吵闹!猜到你会迅速赶来。”
帐内聊的甚是低调,账外分贝高的很是离谱!
惜惜晓得自己一直蒙在鼓里,手心都拍红了。
“灼灼啊!你现在厉害了!跟我都不说实话了是吧!”打在粮食袋子上,都能印出颗粒状。
卿灼灼凝眉一瞬,吧嗒了小嘴,“我说了!你没听明白!”
“”
惜姐眼神给的有些用力。
“我那日不是跟你说了么!半夜有老鼠爬窗!”
“哦”出音儿一转再转,目光又瞥帐内,“原来是这只大老鼠啊!”
南风黎受伤,南风盏便接起了他的责任。兵将跟了黎王多年,自不服他。但某王少时也曾带兵,亦有一套法子。
卿灼灼在旁呆瞧他,确看不了他这般“认真”的模样。
惜姐一边蹭了她的胳膊,小晃眼神,似瞄非瞄,“你家老公还有这样的一面?平时看他挺温顺的一个人!哎”犹豫片刻,目光对上,“他这性子变换的奇怪,会不会喝啤酒来欺负你啊?”
“”
“跟姐们儿说,姐们儿肯定绕不过他!”
深呼吸,遮掩笑意,“他不喝酒!”对她,也不敢。
话音刚落,某王就摆袖靠了她身后。先于对面礼貌的打了招呼,惜姐似笑非笑的冲他点了下头。
在她看来,薄唇抿的有些浮夸。
转身离开的步伐幅度也很浮夸。
“方才,你们在聊什么?”
“聊你训兵的凶相!”瞥头,毫不遮掩的说,眉间微挑,待他回答。
他却仅是笑了笑,伸手已落她的肩处。拥她朝前迈了步子。
他不接话,这话其实也没啥好对的,因为彼此心里是明的。
“哎!你为何这会儿追来了?担心我?忍不住了?这才多久?”
“你觉我能忍多久?”他低眸瞧来,落着自嘲的口吻,同时伸来两指,抚平她揪起的眉毛,“我其实一刻都忍不了!我早就安排人来了!你应猜得到!”
“”她深提一口长气,想起那日黎王府门前的场面,“惜惜的那帮侍从是你叫来的?”
他又是笑笑,瞬时将眸光放远,眉眼间,似带了些害羞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