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氏厢房内,是叶笙笳端着一碗药汤在骗姜芷歌喝药的情形。
姜芷歌闻不惯这药草熬成汤汤水水的味道,偏生寒舍真人强调了又强调这味药好的很,导致了叶笙笳始终不放弃地坐在了床边骗着她喝下。
“不喝。太苦了。而且我也没这么娇弱。”
姜芷歌皱了皱眉头,便一脸嫌弃地推开了药碗,捏着鼻子道。
“你喝一口,我给你亲一下,如何?”
叶笙笳舔着脸十分不要脸地道。
“去去去!谁要亲你?”
姜芷歌一把推开了他探过来的头,嫌弃地道。
“那你喝一口我给你一块糖吃。这糖可是和糖人的糖块一样甜哦”
叶笙笳拖长了声音,故意拿出了一块糖在姜芷歌面前晃来晃去,引诱着她道。
姜芷歌咽了咽口水,试探性地讪笑着看了叶笙笳一眼,轻声问道:“能不能只吃糖不喝药啊?”
“一口药汤一块糖。童叟无欺。”
叶笙笳十分傲娇地将糖块一收,然后将汤碗递到了姜芷歌面前,咧嘴一笑道。
“苦不苦啊”
姜芷歌捏着鼻子,一脸不情愿地接过了汤碗,皱着眉头。
“不苦的。再了,良药苦口利于病。”
叶笙笳亮了亮手中的糖块,劝着姜芷歌道。
“咳咳咳还不苦”
姜芷歌还没完,口中便被塞了一块糖块进去,瞬间原扭曲的脸色便舒展开了。
叶笙笳见她这般,笑着贴了过去问道:“甜不甜?”
“还不错吧。”
姜芷歌亦眉色一挑,笑得十分开心。
“就知道你好这口。”
叶笙笳一笑,又往她的口中加了一块糖,顺道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宠溺无比。
“你特地买的?”
姜芷歌嚼着糖,将头探向了叶笙笳的眼皮子底下,调皮地笑着问道。
“在洛阳灯会上,你在看灯的时候,我问一旁做糖人的老伯伯买的。没想到,最后竟用来骗你喝药了。早知道,就不买了。”
叶笙笳以额头轻轻推了一下姜芷歌的额头,语气之中有几分无奈地道。
“哪里能呢!没这糖我能好好吃药嘛不管,以后就要这糖了。”
姜芷歌撒娇地往被子里一钻,只露出了两只眼睛乌溜溜地盯着叶笙笳。
“好好好。给你买,行不?”
叶笙笳拿她没辙,笑着拍了拍她的头,轻声宠溺地道。
“要买很久的”
姜芷歌藏在被窝里咕囔着偷笑道。
“这很久是多久啊?”
某人故作不知道地问道。
“很久就是很久啊”
某人装无辜可怜巴巴地看着叶笙笳。
“姜芷歌,你这是打算吃穷我啊”
叶笙笳佯装比某人还要可怜的模样,笑着道。
一时间,欢声笑语蔓延了整个屋内。
荒芜端着燕窝汤站在一旁的角落,面容之上微微一笑,轻轻将燕窝端了回去。
他的眼中虽然有失落,却更多的是释怀和祝福。
大概,深爱一个人到了极致,便是像他这边看着她慢慢走远,然后来幸福吧。
雨色朦胧,他的身影渐渐消融在了月色之中,不见了踪影。
等她喝完药睡着之后再度朦胧醒来之时,却见到床边已经多了一封书信。
信上放了一瓣桃花瓣,淡粉色萦绕而开,仿佛那一夜的酒后桃花雨。
上面是荒芜写的几个字“芷歌亲启”。
姜芷歌心中疑惑地拿起了书信,轻轻拆开了书信,是一阵淡淡的墨香扑鼻而来。
同时,荒芜镌劲的大字赫然跃于纸上。
只见上面写着:
“芷歌,我先走了。保重。好生养伤。”
短短的几个字,却令姜芷歌的心中一空!
她顿时便掀开了被子要去找鞋,却看到叶笙笳端着药碗进来了。
叶笙笳一见她这般激动的模样,连忙将药碗放在了一旁,一把拉住了她皱眉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外面还下着雨呢!你要这么久冲出去吗?”
“荒芜走了他有可能一个人去找秦战天去了!他可能有危险!”
姜芷歌着急地想要挣脱开叶笙笳朝着门那边而去!
叶笙笳一把死死地按住了她,目光扫过了那封书信,大概明白了过来怎么回事,叹了口气道:“你若真要去找他,不是这样去。而是起码先将这碗药喝完了,然后将衣服穿戴好,我们和寒舍真人道个别,再走。对不对?”
姜芷歌心急如焚,顾不得药的苦,竟端起来当着叶笙笳的面一口喝掉了!
叶笙笳默默地看着她快速地穿戴着衣物,又匆匆忙忙地朝着寒舍真人屋子那赶去,眼中掠过了一丝无奈,轻声叹道:“现在,为了他,你连喝药都不用拿糖来哄了吗?”
他将袖口之中的早就准备好的糖块捏得深紧,望着她远去的身影,眼眸之中掠过了一丝忧虑。
而这抹忧虑还没有挣扎完,他便亦跟了上去,紧随她身后,就怕她伤口还没好得出了什么意外。
路才刚走到一半,姜芷歌便遇到了寒舍真人。
她连忙恭敬一礼,低头道:“这两日幸而得真人照顾,芷歌感激不尽。只是”
她的话还没完,寒舍真人便微微一笑道:“姜姑娘不必多礼了。想必这般匆忙是为了荒芜公子不告而别一事?”
“难道他有跟您道别过?”
姜芷歌眼中掠过一丝惊讶,急忙又恳切地问道:“他可曾要去哪里?”
“姜姑娘不必着急。老夫想荒芜公子定是下定了决心,不想姜姑娘替他担心才执意一个人先走了。他倒是没有告诉老夫要去哪儿。不过看着他离开的向,像是去了魔界。估摸着,还是心里放不下乾坤镜,他特地去魔界走一趟了。”
寒舍真人一边安慰着姜芷歌,一边捋着胡须思索了片刻道。
“真人确定是往魔界的向去了吗?”
姜芷歌眼中的担心更为浓重了,急忙拉着寒舍真人的袖子便问道。
“大致是不会错了。”
寒舍真人轻声着,又缓缓道:“不过我看荒芜公子的脸色,并不像是想不开要直接闯万煞殿的样子,他会不会是去魔界找其他的线索去了?”
“我知道他去哪儿了。”
叶笙笳站在离姜芷歌一丈的地,目光之中带着无奈,负手而立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