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挺拔的身影,在她视线里慢慢转过来。
就像是电影里慢放的画面一样,在这样的背景里,让人呼吸都变得缓慢。
当看清楚那英俊的五官,桑晓瑜才真的敢确定真的是他,只是依旧震惊不已,远在西藏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可偏偏这又不是幻觉,那么真实!
近半年的时间了……
自从他离开南非后,转眼已经过去这么长的时间,他明显清瘦了许多,轮廓比以前更深刻,眉眼之间的玩世不恭和慵懒之色似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默。
秦思年穿着身炭灰色的衣服,衬衫和裤腿已经有了明显的褶皱。
他迈着长腿朝她走来,步履走快,直到快站定在她面前时,才减缓了几分,胸膛微微起伏,桃花眼紧迫的凝着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桑晓瑜张了张嘴巴,“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没事吗?有没有哪里受伤?”
他们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都在询问着对。
见他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桑晓瑜睫毛微垂了下,微微一笑回复了他的,“我没事,没受伤!地震发生的时候,刚好我在车里面,第一时间就和同事们跑出来了,躲过一劫!”
内心里虽然还是不的恐惧感,但更庆幸的是自己捡回来了一条命,遇到这样毁灭性的天灾,能够平安无恙已经是老天厚待了。
秦思年听到她的回答后,薄唇边紧绷的肌肉稍松。
即便如此,他眸光还是没有从她身上移开,似是想要看看有没有隐患的地,眼底的最深处隐匿着浓浓的关切和担心。
桑晓瑜暗暗咽了咽唾沫,重新将他英俊的五官纳入眼底,嘴角蠕动,“禽兽,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秦思年扯唇。
的确是好久不见……
六个月的时间,长吗?
或许对别人来只是流逝在指尖的沙,转瞬即逝,而对于他来,却是那样的难熬,几乎是数着日子过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煎熬且浑浑噩噩。
桑晓瑜心中也有波动,没有想到他们再一次见面会在这种情形下,不由让她想起了曾经在云南的经历……
只不过现在他们……
定了定神,桑晓瑜重新问了遍,“你怎么会在南非?我听白你去援藏了……”
“嗯。”秦思年喉结微动。
至于他怎么出现在南非……
这半年里,他虽然远在西藏高原上,和她相隔上万多公里,但却始终关注着南非这边的新闻,似乎从那些踪迹里面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当昨天中午看着女播报员一脸严肃的报道发生68级地震,死亡人数不明,且其中遇难者里有不少华人,打她手机又持续不通,他整个人都担心的快要疯狂起来!
大使馆联系不上,无法确定她是否安,秦思年一秒都无法等待,想也不想的直接跑来……
触及到她淡定且平静的目光,突起的喉结微动,他最终只是低沉了句,“有个研讨会来这边交流,赶上地震,需要过来救援的医务人员缺少,我来帮忙!”
不知道是不是松了口气,桑晓瑜背在身后蜷握的手,缓缓松开的点头,“噢,原来是这样!”
“嗯。”秦思年涩声。
一时间变得静默,晨光照在两人中间。
桑晓瑜率先开了口,微笑道,“公路和贫民窟里,有很多受伤的人,你快去忙吧!”
“好!”秦思年低声,什么都没,沉默的转身离开了。
桑晓瑜也转身重新往集装箱回,只是走了两步后,没忍住回头望过去,那道挺拔的身形在地面上拉长了影子,也正转身朝她望回来,刚好视线在空气中相撞。
脑袋里某根神经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她慌乱的收回,一溜快步的钻进了集装箱里。
没敢再回头,桑晓瑜轻攥着手心。
易璇从里面冒出脑袋,皱眉凑到她面前,“鱼姐,那个那个……不是你前夫么?”
“嗯。”桑晓瑜点头。
闻言,易璇眉头皱的更深了,“他还没有死心,又追着过来了?”
桑晓瑜摇头,抿嘴解释,“没,只是出差来这边,遇到地震来参加救援!”
“哦哦!”易璇松了口气的模样,只是很快眼珠子骨碌骨碌转,犹豫的问,“鱼姐,咳,你们两个不会还余情未了吧?”
桑晓瑜无奈的笑了笑,“收起你脑袋里的八卦吧,赶紧找个医生,把你额上伤口处理一下!”
易璇抬手碰了碰自己额头,咧嘴嘿嘿笑,然后便跑出去找医生了。
救援的人出现后,他们这群被困住的人被得救,也就有了希望,虽然贫民窟没有高楼大厦,但距离高山很近,还是比较危险的,很快便有军人有顺序的组织着幸存者往附近安的地转移。
一批又一批的,来多的人安离开。
桑晓瑜环顾了一圈,似乎始终没有再看到黑人女孩,不知道有没有跟着大家一起转移,正担心间,便看到对惊慌的朝自己跑过来。
她连忙将黑人女孩接住,只听到焦急又凌乱的英语,“iss!please-help-e!”
黑人女孩仰着头看她,脸上是泪水,叽里呱啦的了一堆话,像是怕她听不懂,指着身后的某个向,然后又忙乱的比划着自己左胸口的位置,做出痛苦的模样。
桑晓瑜连忙俯身安抚着黑人女孩,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抬头看了看步履都匆忙的医者和军人,咬了咬唇,拉着她往人群中跑去。
有刚刚从废墟下面救出来躺在担架上的伤者,旁边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以及一道身影正在给其做了简单缝合后包扎着,她疾步过去停顿在后者面前。
见他低眉专注并没发现自己,桑晓瑜犹豫的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肘,“禽兽……”
触碰上的瞬间,两人呼吸都骤然一顿。
虽然是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他结实的臂,皮肤下面肌肉滚烫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