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赫始祖,吾华肇造;胄衍祀绵,岳峨河浩。
聪明睿智,光被遐荒建此伟业,雄立。
世变沧桑,中更蹉跌数千年,夷狄蔑德。
祭黄帝,自古便有,历朝历代,皇帝、宗王和仁人志士都字流传,作者君查了许多,还是朝太祖最合心意,但也只是借用了一部分,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百度一下。
李明勋诵读之声,响彻黄帝陵,慷慨之声在山间回荡,山间鸟虫静谧不声,松柏依依应和,洛水涛涛而过,山天苍茫雄浑,身处其中之人,心绪都有悲怆。
想炎黄千年雄烈,才有后辈中华儿女安居所在,思先祖百代德行,才有中华明源远流长,身为后世之人,却不曾想失地陷土,明沦丧,不肖子孙在满清面前,山河破碎,满地腥膻,泱泱中华,剃发易服,衣冠竟毁,如今到先祖黄帝面前,中华儿女,无不泪洒当场。
祭宣读完毕,李明勋跪在祭坛之上,高声道:“朱明不肖,才有胡尘遮天,衣冠尽毁,鞑虏篡位,我为奴仆。明勋不才,效力中华,二十余年,经武整军,才得光复,山河重塑,明永存,特告始祖,安慰英灵!
今在先祖英灵,明勋立誓,谨以至诚,终吾一生,励图治,奋发图强,团结天下,卫国安民,再创华夏辉煌!”
着,李明勋拔出佩剑,划破掌心,泼洒酒杯之中,继而向二尊位敬酒,随即奏乐再起,众人行献礼,这时,李明勋才是走到祭坛前,把里面用于祭祀的肉分开,交由近卫军军官们吃下,此乃饮受福胙。
而司礼官则送神后,进行望燎仪式,李明勋移至祭坛西南,观看纸钱焚烧过程。
至此,祭祀完毕,李明勋得归中部,但也只是少停片刻,便是率军南下关中了,大军浩浩荡荡离开中华起源之地,进入华夏兴盛之始地。
李明勋从塞外南下,祭祀黄帝陵自然不是心血来潮,从政治角度讲,这是为不远的将来登临帝位做准备,李明勋今日代表炎黄子孙领祭黄帝,那就是表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地位,这对称帝非常有必要,同时也通过这个仪式昭告天下,朱明是让家国沦丧,衣冠尽毁的不肖子孙,而自己则恰巧相反,是光复者,也应该是先祖的继承者。
当然,也是为了涤清一些由满清和朱明共同制造和传播的谎言,毕竟在合众国与其对抗的过程中,这二者都是污蔑李明勋是南洋土人而非华夏苗裔。对付这种谎言,与其去解释,不如用祭祀黄帝陵的式,来不容置疑的向天下人宣告,我李明勋是正统的华夏后裔,纯正的炎黄子孙。
而从更为宏观角度上来讲,这也是李明勋向天下人表明炎黄子孙和未来的中华帝国最为正统的信仰,那就是先祖崇拜。一般来,历朝历代皇帝在太庙祭祀自家先祖就明了这一切,可关键是李明勋是穿来的,在这个时空根没有家人,即便是后来称帝向上追封先祖,也多半是生搬硬造了几个不存在的人。
毕竟这是一个愚昧而迷信的时代,在世界的各个角落,上帝的狼犬正在横扫四,而在亚欧大陆中央,安拉的后裔也扩张到了中华的始祖之地,绵延几千年的先祖崇拜,虽然给了佛教、道教乃至儒教生根发芽的土壤,但在简单粗暴的一神教面前仍然不够强硬。
李明勋没有办法制造,或者改造一种宗教用于和两大宗教对抗,但是必须给进入中华明圈的所有宗教上一个枷锁,那就是所有不允许拜祭先祖的宗教,都不允许存在。祭祀黄帝陵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会层层加码。
李明勋知道,过度的先祖崇拜同样属于迷信,但那是几百年以后的事情了,至少到了更伪明的时代,这会慢慢转变为民族化,通过增强民族凝聚力的式促进民族的发展,而不是像宗教一样,阻碍发展和进步,在这个时代,宣扬科总是没有宣传先祖崇拜简单实用。
李明勋一路南下,直趋西安,沿途除了少量团练武装骚扰,倒也顺利进城,只是西安城已经遭到了焚毁,平西藩兵临走之前,把这里抢掠一空,西安几近空城了,李明勋抵达地后,各类牛鬼蛇神便是找了上来,想要效忠的庶民地主,打听收编的土贼顽寇,甚至有一些被平西藩肆意屠杀抢掠,想要报仇雪恨的地士绅也靠了上来,然而,李明勋也只是接待了一个。
“奴才佟延年叩见陛下!”四十多岁的佟延年跪在了李明勋面前,恭恭敬敬的磕头。
佟延年出身满清汉军正蓝旗,却是汉奸中的老资历,其祖上在努尔哈赤尚未起兵便是与其眉来眼去,努尔哈赤起兵之后,佟家在抚顺举家相投,而所谓满洲之中早有佟佳氏这样的汉人故旧,让佟家在满清一朝极为优荣,康熙时代,甚至有佟半朝的法。
原佟延年也是佟家武双之辈,满清覆灭的时候,已经是甘肃巡抚,而他此刻前来,代表的不只是甘肃一省,还有部分残存八旗。
西安作为陕甘核心,老早就有驻防八旗,当然,顺治朝只有左翼四旗,但因为合众国的挑战,西安驻防八旗的地位比原历史有过之而无不及,当满清倾国之力,在山与合众国决战的时候,西安驻防八旗因为担负着监视平西藩,稳定西北的作用,因此没有抽调。
伪明还都南京后,明清对立过一段时间,那时按照伪明三巨头的政治分赃,陕甘为平西藩藩地,因此吴三桂待还都南京一开始,就突入汉中、关中,西安驻防八旗只不过三千余兵,如能能敌,就向甘肃靠拢,与掌握甘肃兵权的佟延年合兵一处,而吴三桂不想与其硬碰硬,以招抚为主,待明清结盟,西安驻防将军赵步泰便和甘肃巡抚佟延年与吴三桂解除了对立状态,但明清结盟很仓促,根没有划定详细的地盘,而赵步泰与佟延年又不是吴三桂的对手,便是妥协了,甘肃仍为满清所有,但所收粮税除却养甘肃、八旗之兵,一概交由平西藩,二人在甘肃不可扩军。
“甘肃那边如今到底属于满清还是朱明啊?”李明勋看了他刚剪掉猪尾巴的脑袋,随口问道。
佟延年道:“名义上,奴才与赵步泰成了吴三桂藩将,实际上,我二人这般做也是受了布木布泰的授意。”
“那个老妖婆把手都伸西北来了?”李明勋感觉不可置信,从京城到归化,她可是被追了几千里。
佟延年老实道:“早在山战场,陛下得胜开始,布木布泰就开始布局西北,当时其命令奴才二人向吴三桂假意服从,协助其与新朝对抗,暗地则是经营河西之地,秘密结好藏地和硕特人和西域叶尔羌汗国,若知新朝与藏地、西域各有联络,就施以破坏举措,为她在边墙之外争取时间。
布木布泰,山之败不过是一时受挫,只要康熙在草原扎下根,联络卫拉特、俄罗斯、叶尔羌和藏人,便可再现当年大汉与匈奴,李唐与突厥那般对峙格局,边墙之外在手,大有可为。”
“老妖婆,想的倒是挺美。”李明勋笑了笑,问道:“那你怎么找到我这里来,执意投诚,不效忠你家满洲主子了?”
佟延年听了这话,再次跪在地上,求饶道:“陛下容禀,奴才虽然愚钝,但好歹还是识时务的,布木布泰舌灿莲花,纵然破大天,奴才也不信她能实现那等野心啊。奴才知道佟家走错了路,但奴才不想一条道走到黑,请陛下给奴才一条活路,奴才当牛做马,也不敢对新朝再生二心!”
“赵步泰呢,他怎么想?”李明勋问道。
佟延年低声道:“赵步泰虽是满洲真夷,但与奴才一样,看破了时局,认定新朝也是要坐定天下的,只是他听闻满洲三王因投诚得重赏实封,所以心中也有些计量,但投诚是肯定要投的。”
李明勋颇为有些无奈,这些家伙,来投诚的一个个低三下四无欲无求,有要求都是自己盟友提的,都想卖了盟友下属换富贵,当真是穷途末路了。
“甘肃的兵马,你二人了算么?我这边若是收纳你们,不会是,你与赵步泰一个心思,底下人还有其他心思吧。”李明勋淡淡问道。
佟延年连忙解释:“陛下可能不知道驻防八旗虽然能带家属,但布木布泰安排的时候,佐领以上的军官家属都是安置在了京城之中,我等派人打听了,是济度投诚之后,八旗军官的家属多半被籍为奴隶,如今人心惶惶,都怕甘肃出点什么事儿,新朝把将领们的家人诛灭了,因此人人都想归附新朝呀。
奴才来之前,也与诸将商议这件事,有几个死硬分子捣乱不从,被赵步泰打杀了,如今甘肃驻军上下,都翘首等待新朝使者,等待归附。”
李明勋心想,甘肃就是军镇繁多之地,绅权很弱,当地多是前明卫所和满清绿营演变来的豪强,若是把这些人都迁移走,甘肃倒是比内地绅权重的地容易接管,甘肃归治,也好早日屯田练兵,毕竟布木布泰这老妖婆有了联络西域各的打算,不得不防。
“你也知道,合众国招抚满清,从来是关外安置,甘肃虽是边疆,但也非满洲故地,你们是否肯迁徙吉林绥靖区,哦也就是原先的赫图阿拉左近?”李明勋思索一会,直接问道,见佟延年犹豫,李明勋又:“当然,尔等若是愿意,也是有封赏的,你与赵步泰至少也可落得一旗之主的位置,与满达海等满洲三王并列。”
“愿意,愿意,奴才与赵步泰都是愿意的。”这下佟延年比谁答复的都快,显然才犹豫也只是怕得不到实封。
李明勋问:“你二人在甘肃有多少兵马?前些时日,吴三桂派遣夏国相来我这里耀武扬威,在河西尚有兵马五万。”
佟延年连忙道:“那不过是吴三桂狂犬吠日之言,实际上,甘肃的绿营这些年一直被抽调,剩下的多是老弱病残,除却西安驻防八旗三千余兵,万余家属之外,奴才为了对付吴三桂,搜罗了甘肃、延绥、固原等绿营军镇,也不过得到一万余兵,这些人中,良莠不齐,也就奴才所掌的巡抚标营那两千人能打一些,实际可战之兵不过五千之数罢了。”
李明勋微微点头,坐在了桌案之后,略微一想,道:“八旗兵马和家属都要迁移的,但想你佟延年也是有功,这些人在甘肃为巡抚,定然有不少人追随,也许你一千五百户名额,愿意随你的,这次一起办了吧,来,地图拿来。”
侍从官连忙展开地图,李明勋眼睛盯在关外浏览起来,那里除了辽和永宁两省,且还建立了吉林和黑龙江两个一级绥靖区,齐齐哈尔和宁古塔两个二级绥靖区,宁古塔绥靖区附属于吉林,齐齐哈尔附属于黑龙江。
广袤的白山黑水之间标注了各类名字,都是已经归附的各旗,黑龙江和附属的齐齐哈哈绥靖区主要是早些年便归附的那些外藩和从遥远的西伯利亚迁徙来的野人部落,经过了二十多年坚持不懈的移民和流放,永宁已经拥有两百多万人口,即便是缺人,奖励生育和迁徙人口也比到野林子里抓土著强的多,所以诸多外藩和附属部落加入了绥靖区。
而在吉林绥靖区主要是满洲旗和部分蒙古旗,宁古塔附近则多了几个朝鲜旗,都是因为朝鲜内乱而迁移来的。
佟延年心看着,发现吉林绥靖区涵盖了边墙之外的满洲人发源地,但那里的标注的名字最多,至少比自己预料的多,如今的吉林绥靖区已经编列了满洲左翼前中后三旗,右翼前中后三旗,旗丁除了沈阳和京城投诚的满达海、济度手下,就是岳乐麾下满洲兵的亲属,但是因为有几个蒙古旗存在,就不大的绥靖区已经塞满了。
“从甘肃迁过去的,就驻在宁古塔吧,编列满洲左中右三旗吧,你就做满洲右翼旗的扎萨克吧。”李明勋给佟延年画了一片区域。
佟延年道:“奴才是汉人,怎么编入了满洲旗?”
“满洲人中也有不少佟佳氏吧,蒙古人更是不少,如今的满洲各旗也是。”侍从官随口解释道,顺便瞪了佟延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