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捷双手抱拳,蔑视的看着一众守卫,心道:待老子宰掉宗良,出来先拿你们祭刀!一盏茶的功夫,刘敬敏走了出来,说道:“将军大人正在会客,你先随我进来去客房等候。”弗捷暗喜,跟着刘敬敏往府内走去,一路上,弗捷不住的观察宗良府内的道路,经过几个迂回转弯,来到一个偏僻的小屋,刘敬敏先叫弗捷在里面歇息,到时自有人来叫唤,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弗捷推开屋门,走了进去,他自小一直住的是帐篷,还没住过中土居民的房屋,好奇心起,不住的摆弄桌椅,盆栽,丝毫没有紧张感。就这样过了不少时间,还是没有动静,弗捷坐不住了,心想,宗良肯定知道我说的那把刀是什么,定会迫不及待的要见我,就算之前来了客人,也不至于这么久也不来找我。越想越不耐烦,还是按捺不住,正准备打开房门,出去查看情况之际,传来一阵慌乱吆喝的声音。
弗捷心惊,不会是识破自己是来行刺的吧?立马破门而出,只往来时的路走去,一路上,竟然没什么人,吵乱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弗捷仿佛听见有人在叫“有刺客”,不觉有点吃惊,竟然有别人来行刺宗良。不管怎么样,既然是目标一致,就是同道。看来宗良还未被刺死,也可以浑水摸鱼,趁乱行动。
循着声音,弗捷来到宗良府邸的zhōng yāng大厅,门口挤满了卫兵,刀剑长枪明晃晃的直指屋檐上方,弗捷上看,但见一名穿着紧身黑sè夜行衣,体态窈窕修长的蒙面女子手执长剑正与那个刘敬敏在屋顶上恶斗,砖瓦上躺着数名守卫的尸体。
那蒙面女子剑法狠辣,招招进攻,直刺刘敬敏的各处要害。刘敬敏昔年是西淮屠氏龙爪门的弟子,自出师以来,一手屠龙疾风爪罕逢敌手,但是对上这名女刺客却是渐落下风,一双肉掌鲜血直淋,全身受创甚多。
弗捷正在观战,心道:那名女刺客的剑法虽是不错,但是武功而论,还是刘敬敏略胜一筹,但是那女刺客的长剑像是锋利无比,知道刘敬敏忌惮宝剑神锋,一昧抢攻,刘敬敏不敢硬碰,只能招架,一直处于下风。不消数回合,刘敬敏必败。
果不其然,数招过后,那女刺客一剑刺中刘敬敏大腿,鲜血直喷,刘敬敏站立不住,重重的从屋顶跌落到地,晕死过去。那女刺客纵身一跃,飘然落地,众卫士不知道厉害,上前围攻,那女刺客娇叱一声,长剑刺去,血流涌泉,卫士纷纷倒地,那女刺客剑法招招夺命,专刺卫士的咽喉要处,一剑必中,卫士本事稀松平常,遮挡不住,瞬间死伤十余名,地上布满尸体。其他卫士见她厉害,不敢上前。
那女刺客见没人来抵挡,直取zhōng yāng大厅,踹开大门,叫道:“狗贼受死!”随后一阵交战声响。
弗捷瞧不见大厅里面,心下有点担心,觉得要是宗良就这么被她杀了,自己岂不是白做准备了?
突然,一声怒吼和一声尖叫,那名女刺客炮弹般的飞了出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大厅出来两个人。
弗捷一看怒从心起,其中一个三角眼,鹰钩鼻,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正是宗良,旁边的一个人站在宗良身后,弗捷看不清是谁。只见那个神秘的人在宗良耳后说了些话,就离开了。弗捷始终没看清他的面目,只觉得那个人给他的感觉似乎很是熟悉。
那女刺客的蒙面面巾已经掉落,露出脸容,弗捷一看吃惊不小,原来这个女刺客正是白天在酒楼撞见的那个身材姣好的女子,弗捷想不到她是来行刺宗良的。
宗良目露凶光,冷冷的说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齐齐哈布的妹妹,哥舒叶,你倒有胆sè,竟敢单枪匹马的来行刺我,活得不耐烦了!”
哥舒叶勉强站起身,剑指着宗良骂道:“我哥哥一直忠于天都,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你们竟然无故加害于他!我若不报仇,枉为人妹!”
弗捷心道:原来她是齐齐哈布的妹妹?恩,是了,柏青的信中提及齐齐哈布是被宗良一伙杀害的。
宗良哈哈大笑,说道:“杀你哥哥可不是我的主意,我只不过是执行者。哦,对了,你哥哥倒也算是个人物,我废了不少劲才摆平他,还把他的尸体拖去喂狗了。还有那个冷冰冰不会说话的小子,我也把他一刀杀了。哈哈哈哈!”
哥舒叶杏眼圆睁,怒火中烧,直冲宗良,唰唰三剑,快捷无比的刺向他眉心,咽喉与心脏。宗良反手向后抓住一名卫兵,往前一送,哥舒叶的剑“噗”的一声插入那名卫兵的咽喉,宗良趁机反攻,一指戳中那哥舒叶的左肩,力道奇重,清脆的一声骨裂声,肩骨立碎,哥舒叶吃痛反应反了一拍,被宗良踢中手腕,长剑掉地。哥舒叶善于剑术,赤手功夫却是平常,眼下失去长剑,惊慌不已。
宗良岂能放过良机,双掌翻滚,重重的轰在哥舒叶的腹部,左爪往外一扯,哗啦一下,哥舒叶黑sè夜行衣被撕下一大片,露出雪白的肌肤,丰挺的胸部呼之yù出。
哥舒叶羞怒交加,连忙后退,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显然内伤甚重,仍用手遮住胸脯,眼眸隐隐溢出泪光。
宗良府上的卫士死死地盯着哥舒叶的身体,双目通红,喉咙里咯咯作响,状亢奋不已起哄嚎叫。宗良哈哈大笑,露出猥琐的笑容,说道:“别急,等本将军先慢慢享用,再给你们任凭处置,哈哈哈!”众卫士yín笑阵阵。
弗捷本来此行的目的就是刺杀宗良,虽然跟哥舒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要看她受辱却是万万不能的,按捺不住,飞似的抢出来。众卫士没注意到他从后而来,被他撂倒一片,轻易突进包围圈,来到哥舒叶的身边,解开外衣,披在她身上。
宗良跟哥舒叶一看见弗捷,登时都是一惊,宗良是错愕,哥舒叶却是惊怒,怒道:“是你!”说完狠狠的甩了弗捷一个耳光,弗捷哪里想到她会打自己,被打个正着,心中却想,难道还记恨我下午在酒楼多看她几眼?没理由啊?
哥舒叶把弗捷给她披上的外衣狠狠的摔在地上,怒斥道:“你跟那宗良一丘之貉,狼狈为jiān,有能耐的就立即杀掉我!”
弗捷听得呆立在场,完全听不明白,难道是因为自己为了接近宗良假意合作进入他的住宅,让她以为自己跟宗良是一伙的?
这时候,宗良做出了一个令在场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决定,喝退了在场的所有卫兵,军令如山,一众卫士不敢抗命,抬走了昏厥的刘敬敏,全部撤离,顿时整个场地空荡荡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宗良有点愠sè,走上前来,弗捷全神戒备。
宗良却没有动手的意思,反而态度颇为客气,说道:“你怎么回来了?刚你不是跟我说要离开的么?你的身份不能暴露,下次决计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现身!”
弗捷张大了嘴巴,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懂宗良在说什么,就像是错把弗捷当做了其他人一样。哥舒叶一脸不忿,怒视着弗捷。
宗良又说道:“怎么一会功夫衣服都换了?难道你看上了这个她?哈哈哈,那可不行啊,玩玩可以,不能来真啊。”
弗捷心中琢磨不透宗良在搞什么鬼把戏,但是冷静一想,刚刚宗良再加上一大群卫兵,优势尽显,根本不需要撤下所有人来耍花样迷惑自己。难道是他认出自己,知道自己就是来告诉他莫戈之刃的秘密的,所以不想消息外露,才调走卫士?不管怎么样,弗捷将计就计,故意yín笑道:“这个婆娘身段这么好,我迫不及待了。”
哥舒叶一听如坠冰窖,正yù出手顽抗到底,大不了一死,可惜刚刚提起劲,左肩剧痛,腹部也受到剧创,彻底失去战力。
宗良愣了愣,说道:“认识你这么长时间,也没看出,你原来。。。。。。嘿嘿。”
弗捷心道:认识我这么长时间?看他样子不像在演戏,难道真的把我错当别人了?
“我不被你知道的一面多着呢,好了,不多说了,你先帮我擒下她吧。”
宗良呵呵大笑,说道:“乐意之至。”说完,大踏步向哥舒叶走去。
哥舒叶绝望的往后退去,心想此次过于鲁莽行刺,想不到仇人毫发未伤,自己也不能幸免,还要被那个“变态”侮辱,那是必死还要难受。
背后弗捷说道:“宗将军,那婆娘的长剑我就收下了。”
“哈哈,你喜欢尽管拿。。。。。。”宗良话音未落,只觉心中一凉,一把长剑透胸而过,登时面如死灰,吓得肝胆俱裂,猛然回头,却是弗捷下的狠手!不由张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怒吼道:“你!不是!你不是他!你是谁?”
弗捷冷冰冰的道:“我是弗捷,莫戈苏赫的儿子,畜生!还我一家六口的xìng命来!”说罢,弗捷手腕一翻,剑身一绞,宗良口中迸出大口鲜血,自知将死,面对着弗捷,狞笑着:“哈哈哈,一家六口?一家六口?原来是你这个当时落跑的小杂种!想不到!想不到!”
弗捷猛地抽出长剑,血溅长空,宗良哼也不哼,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脸上犹挂着令人胆寒的狞笑表情,仿佛料到杀他的仇人将来会有更惨的下场。总之,一生作恶不断的宗良总算恶贯满盈,但是,这将会卷起新的一场腥风血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