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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江雪中梅 第一卷 最美的伤口 第十三章 背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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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但阳是朦胧的,胜过夜间月的柔和。过分寂静的小街,隔开两排高高低低的灰sè的旧房子,一些绿绿星星的蕨草渗着臭水的墙缝生出,成为这废工厂似的地方唯一的一点颜sè,冷风削过,像盖上了一层薄霜,透出一地钻心的冰寒。这里的每一扇窗户都是慵懒的,紧紧地闭着,像一只只睡着了的眼睛,望不见那小街上独自徘徊的人影。

    她呵出一团白sè的雾,暖暖自己冻得僵硬的手,走到一盏路灯下,驻足不前。冬天的风是一只吸血的蝙蝠,即使再小,被它碰了一根手指头,身体也会有一种被抽干了似的筋疲力尽的感觉。她确实很累,不得不倚着脏污污的灯柱,巴望头顶那还来不及熄灭的灯光洒下一些杯水车薪的热气。眼前,这座还在梦中的小楼里,睡着一个她很想与之拼命的人——李金凤,她的学生小吉的母亲,那一个陷她的男友于水深火热中的无耻妇人。

    在得知杨平出事的那一刻,心蕾就马上意识到这是陆泽的一次最为残酷无情的报复。他要置她深爱的人于死地!

    要解救杨平只有两个办法,一是要李金凤讲出事实的真相,解铃还须系铃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杨平是清白的;二就是……就是……这二心蕾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更加不愿意去做,不到万不得已她死也不会去做的。

    所以,这十多天来,她一刻也不敢歇着,天天去找李金凤,希望能劝服她在法**讲出真话。但困难的是,李金凤自出事后身边总有人陪着,而那些人心蕾认得,都是“丰益”公司的保安员。他们一天换一个人,轮班制,不但上班下班看得李金凤紧紧的,晚上还住在她家里,惟恐有什么人靠近她似的。而李金凤的丈夫和小吉则不见踪影,心蕾向住在附近的人打听,都说他们趁着现在寒假回乡下了,恐怕是李金凤有意支开的。

    没办法,她只好rìrì夜夜地跟着她。她上班,心蕾就跟着她到丰翼大楼,她买菜,心蕾也跟着进进出出菜市场。只是跟得太紧怕保安会发现,跟得太远又怕会跟丢了,万一就在她疏忽大意的刹那保安走开,或是李金凤单独行动,岂不就此错失了一个大好的机会了吗?她只不过是一个弱质纤纤的书香小姐一个,却要做着霹雳娇娃的活儿,气也不敢喘得太大声,但仍要硬着头皮上,想着杨平还在那蛇虫混杂的押号里,哪还能怕得了那么多?

    这天的前一天晚上,心蕾就发现来李金凤家守夜的那个保安以前也来过,她似乎很讨厌李金凤做的早餐,所以前几次总是在清晨七点到八点的时候,独个儿下楼到邻街的小面馆吃一大碗煎饺子,再喝一杯茶才回来接李金凤上班。今天,想必也不会例外,因而心蕾便在楼下候着,只等那保安一下楼,就冲上去,要那李金凤看着她的眼睛,把如何陷害杨平的事情交待他一个明明白白。“吱——”小楼的一扇窗户开了,心蕾急忙躲进旁边一幢大楼的楼梯间,心噗嗵噗嗵得跳得极快,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她屏着呼吸,窥视到李金凤蜡黄的脸在窗口闪了一下,接着那保安也把头伸了出来,往底下左探右望的,仿佛在观察小街上有什么人似的。幸好,没有发现她,保安打了个哈欠,sāosāo了脖子,一百个放心的离开了窗子。

    开门,关门,下楼梯,那保安把一连串的动作做得响天,打破了清晨冗长的静。心蕾地视线被他臃肿的身子直绷绷的牵着,等他在巷口一转身,便把眼睛一合,把这条“线”割了,用力的吸一大口气,再把眼睛一睁,边箭一样冲进了小楼。

    然后,拍门,拼命地拍门,拍得手掌红彤彤的也不见痛,心蕾根本就不把自己的手当作是手。终于,屋内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忘带什么了?急什么?急什么?”是她,是李金凤,她和她就只有一门之隔了。心蕾拍得更起劲了,“咚,咚——”门都快破了。

    “急着去投胎吗?拍什么神经门!”李金凤以为是那保安,烦得要命,把门猛地一拉,本想乱骂一通娘,却被眼前的心蕾吓得往后连退几步,呆呆地站着,脸sè青得像生梨子一样,一双腿更是抖得厉害。心蕾说时迟,那时快,不等她反应过来就一步冲进来,再把门一关,眼睛盯着她狠狠地发着光。

    “尹老师,我,我……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李金凤从来没见过心蕾这般模样,害怕她发了疯,要把自己宰了,于是跪在地上叩头叩个不停。这样一来事情更加大白了,如果她真的是受害者,她会叩头吗?她会求饶吗?

    心蕾气得哭了,冲过去,也跪在地上,扯着她的衣领,声嘶力竭地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杨平?到底为什么?”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李金凤眼泪鼻涕一起来,哇哇地哭着。

    “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告诉我,告诉我——谁让你干的?”心蕾仰天大喊,她怕那保安会折回来,也急得真的要疯了。

    “求求你,尹老师,放了我吧!我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你们!”李金凤虽然心虚,但仍旧不肯说真话,只是拼命地哭。

    心蕾听了,气一顶,心口,几乎透不过气来,便咬着牙慢慢地喘了一会儿,但扯着李金凤衣领的手是死也不肯放的。她抬起头,一脸纸白,汗水从额角渗出,流到腮边,与晶莹的泪混在一起,滴落手上,绽出一朵凄然的冰花。

    “求你,说出真相吧!你要钱,我给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告诉我,他到底有没有对你干过那些事,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我是他的女朋友,你应该明白女人的心,你现在说好吗?”

    她哀求着,语气也转了,软软的却感人肺腑。

    “只在,只在,在这里说……就可以了吗?”李金凤开始动摇了,心里衡量着利弊。

    “对,只在这里说,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告诉我。”心蕾很紧张,她抓到一丝希望。

    “但、但……”李金凤仍然犹豫不决,她看不出这样做对自己有什么害处,但心里却觉得这里头似乎有大大的不妥。

    “快说出来!”心蕾等不及了,怒火冲破一切教养,软弱和悲伤。她放开李金凤,从地上猛地站起来,变成一只失了方向感的蝴蝶,癫狂地在屋内乱转、乱撞,找着惟一的出路。

    终于,在大厅内一堵黑湿湿的红砖墙前,她停了下来,一面亮闪闪的东西吸住了她。那是小吉在绘画比赛中获得的奖状,红红的一张大纸漆着一个金sè的“奖”字,镶在玻璃框内,是这个落魄的家庭惟一值得张挂出来的荣耀。

    是这个了!这就是出口!心蕾立马上前,使上不知从何处借来的劲儿,把奖状连钉子一起从墙上一把扯下来,冲回李金凤的面前,把奖状一递,几乎敲到那女人的鼻梁上,哽咽着质问道:“这是什么?李金风你看清楚了,这到底是什么?做人不能够这样没有良心,杨平他竭尽所能地帮助你的儿子走上美好的人生,他没有要你一分钱,没有要求过任何的东西,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出于他的善良!可你现在给了他什么?你在毁他的前途,他的人生!说出来吧!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如果你还是一个人的话!”

    心蕾越说越激动,越走越近,逼得李金凤只知道往后退,退到墙角,她无路可退,她害怕了,抱着头,着。她怕心蕾会用玻璃框架砸她,她怕心蕾那咄咄逼人的正义之辞撩动心底的良知。

    “看看!你睁大眼睛看着你儿子的奖状,看一看!”心蕾用尽全身的力气怒哭了一句,声音震动了整个街区。

    “是陆总叫我做的,是他、是他。”李金凤最终顶不住了,漏出一句至关重要的话。

    心蕾懵了,手一松,奖状滑了下来,碎了一地的玻璃。她料到,仿佛又料不到李金凤真的说了出来,杨平有救了!

    她顾不上那些尖尖的玻璃碎片,再一次跪在地上,抓住李金凤的双臂,追问道:“陆总叫你做什么?他怎么威胁你的?他给你钱了吗?快说、快说!”

    “他没给我钱……”

    “那你为什么要帮他?为什么?”

    “我、我偷东西了。”李金凤和着哭声说了出来,一团团的很含糊,也是一脸的可怜,“那天一大早,我回公司,一时贪心偷了洁妮小姐的钱,被保安发现了,打了一通。尹老师,你瞧瞧,他们把我打成什么样了?”

    说到此处,她挽起衣袖,露出一对柴干似的手臂,把一块块还未愈好的淤伤显给心蕾看。

    “这些伤是保安打的,不是杨平,对吗?”心蕾逼着她要把事情叙述得更清楚。

    “是的,是保安打的。后来,陆总走了过来,他说只要我听他的话,他就叫保安停手,而且不拉我到公安局。尹老师,你要明白,我们家小吉那么小,他爸又没用,要是我坐牢了,这个家怎么办?”说着、说着,她又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仿佛被冤屈的是她。

    “那你就照办了?陆泽到底要你干了些什么?”

    “他要我去告杨老师,告他强jiān。我没办法啊,尹老师。我就到杨老师家,先引起他邻居的注意,在他门口说一些不三不四的话,然后一进屋就掉东西,反正就是让他邻居以为我们在打架什么的。再然后,就把杨老师砸昏,跟着再砸东西,见什么砸什么,弄成一个案发现场,让jǐng察来了,以为我在奋力反抗。最后,我就扯烂自己的衣服跑出来……”

    我可怜的杨平,你就是被这样拙劣的表演诬陷了吗?心蕾悲从中来,胸口疼得每条血管也要断了。

    “尹老师,真的不关我的事,这样的事情我怎么想得出来?都是陆总一步步教我的。我只能在这里讲,你千万千万不要推我到法**啊!”李金凤厚颜无耻地乞求道。

    “不会,我不会推你上法庭的。”心蕾吁了一口气,艰难地重新站了起来,若有所思地望着前方,嘴角牵了牵,似笑非笑,把手伸进衣袋里,握紧一根救命的草——一部微型录音机。她已经把李金凤刚才所说的一字一句都录进了这个小小的银sè匣子里,这将成为挽救杨平惟一的也是最重要的证据。她知道即使今天能功服李金凤,明天她也会出尔反尔。因而,她必须做这样的准备。

    心蕾很善良,但并不愚蠢,现在,更是成熟了很多。

    “起来吧!”她的心情舒缓了一些,对眼前这个女人也没那么恨了,便弯身把她扶了起来。

    “尹老师,我真的不能上法庭说的。”李金凤心存狐疑,不相信她会就此了事。

    心蕾也不再多言什么,只想着尽快把磁带交给杨平的律师,以免夜长梦多,便转身就走。可门一开,她的神经又“嘣”的一声拉紧了,大脑麻麻地转也转不动。

    保安回来了!就站在她的面前。

    他对心蕾的出现一时间也是不知所措。大家面对面地愣了一会儿后,他就立刻凶相毕露,大嚷道:“你来干吗?你们刚才做什么?”

    “我”

    不容心蕾半句分辨,那保安就大手一推,把她重重地推倒在地上,连那部微型录音机也摔了出来,像一块冰面上的肥皂打着转地滑到李金凤的脚边。

    李金凤拾起它,眉头打成了结。

    “还给我,李金凤,快还给我。”心蕾倒吸了一口冷气,趴在地上,却怎也撑不起来,只得大哭大叫。

    “还给你?想得美!”那保安一手将录音机抢了过来,往地上狠命地一摔,银sè的碎片四处乱飞。但他还不罢手,疯狂似的踩着剩余的部件乱跳,口中更是歹毒地念着咒:“想录音?这不是要陆总炒了我吗?你要赶尽杀绝,我也饶不了你。”

    “不,不,不要……”看着刚刚才到手的希望,还未暖热就被他这样一点一点地踩碎,心蕾痛不yù生。她爬过去,死死地抱着他的腿,哀求他、阻止他。

    “干什么?干什么?放手、放手,你放不放,放不放?”他想踢开她,却怎也踢不开,只气得满面涨红。于是,他又一步一拐地拖着她的身子往门口方向走。“我要你拖我的后腿!我要你拖!”他气急败坏地拎起娇小的心蕾,往门外一扔,就把她摔了出去,再把门一轰,残酷地将心蕾关在了外面。

    “你还我,把磁带还给我!”心蕾不甘心,不相信,她的努力就这样自费了,杨平的希望就这样毁灭了。她不停地拍门,哭着、叫着、骂着、求着……

    ☆☆☆

    时间逝如东水,白灿灿的阳光一缕一缕地shè进楼梯口,然后,一缕一缕地悄然隐去。在这巫幻如森的过程中,心蕾依然是惟一的主角,她死守在仇人的门口,哭喊声持续了大半天,但小小的木门固若金汤,门内的人更是铁石心肠,任她呼天抢地也不开一条缝儿。

    她累了、饿了、困了,从清晨到傍晚她的肚子没有进过一点食物一点水,却执着不愿离去,木然地靠着门坐下,心内还没有彻底失望,以为他们终要出来。只要他们一出来,便又是一个机会。但等着等着,天幕都黑了,神志更加的恍惚,上楼下楼的人渐渐地都化作了星星,好奇的目光点点亮,但并不耀眼,也不可怕,反倒催促了她酣然人梦。

    梦开始时是甜的,和杨平相拥而吻,水**融。他轻轻地抚摸着她头发,目光如炬,温情地在她耳边呵气般呵出了一句:“心蕾,我要给你一个家,一个新的家。”

    她笑了,在梦中笑,在梦外笑,却忽又听得平地一声雷,两个jǐng察不知从何处冒出,押着杨平就走,越走越远,像要去到世界的尽头。

    “不、不要——”她惊叫着,便醒了。眼睛睁开,碰到的又是一缕缕的阳光,现在,竟已是第二天清晨。

    她草草地用手抹了抹脸,却得了一手的泪,原来都哭了一夜。强作jīng神站了起来,头骨一闪一闪地痛,恐怕是着凉了,天气那么冷,又睡在风中,哪有不病的。

    “平——”她低沉地唤了一声,便一步一步地下楼了。

    她走在路上,脚步轻浮浮的,像踩着棉花,身体更如玻璃,碰着什么都会碎了一般。到底自己是行尸走肉,还是失了躯壳的鬼魅?她也辨不清。只是不停地走,不停地走,走往那个森然的魔窟,向撩牙的魔头索取一把开启天堂的钥匙。这就是她能想到的第二个方法。

    丰益大楼!魔窟?哈哈——

    她在心里讪笑着,这座城市中的巨嶂又一次插在她的眼前,却歪歪斜斜地叠着重影,眨一眨眼就会被扇倒下来一样。

    她挪着自己虚弱的身体,一点一点地靠近大门口,大脑嗡嗡地响着陆泽的声音:“我要你跪地求饶!”

    那就在跪吧!她残存的意识回应道。只要能使杨平免受牢役之苦,有什么不可以的?

    一阵风吹来,天旋地转,她以为自己会飘起来,却不料身子只往前倾,真的要跪下了?就在这丰益大楼的门阶前?然后慢慢地跪进去吗?

    然而,膝盖还触不到地面,便有人猛地抓住她的手臂,一下子就拉了她起来。

    她抬头一看,yīn云下是一个相貌英俊的男子,仿佛在那里见过,是谁?

    “尹小姐,我们毕总在那边等你,请你过去一下。”他微笑着说。

    哦,原来是他,毕虹的助手。她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一部黑sè小车就停泊在马路的对面,车窗摇落,露出一个老人饱经沧桑的脸——杨平的亲生母亲正在凝视着她。

    那名助手想扶着心蕾过去,她婉拒了。她整理了一下头发,抖擞jīng神,重新迈起了步子,虽然步履蹒跚,但也走进了车内。

    “你瘦了。”杨平的母亲冷冷地说了一句,眼神失去了过往的慈祥。心蕾知道她是在生气,怒她为何不告诉她杨平就是她的儿子。或许,也是恨她红艳祸水,把她儿子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毕阿姨,你救救杨平吧!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心蕾也管不了那些了,只是把满肚子的悲情一吐而快。

    “我知道。”杨平的母亲转头望着她,表情是枯涩的,“前几天,他的养父养母来找过我。你们就只有出事了才来找我吗?才让我们母子团聚吗?”

    “都是我的错。”心蕾咬咬牙,把这个黑锅背了。

    “哼!”她撇过脸去,暗骂了一句,“你们以为我认不得我的儿子吗?他是我生的,我怎么会不认得?那天在餐厅里,他就站在大门口,是不是?我第一眼就认得了。”

    心蕾不敢吭声,只任由她骂自己了。

    “你真的想救张平,不,是杨平出来吗?你真的那样爱他?”突然,毕总问道。

    “是的。”

    “好。你要知道杨平出来后,他的身份就不同了。他会成为“展翼”的继承人。那时,你和他的距离就大了,比陆泽还要大,你明白吗?”

    心蕾想说“明白”,却泣不成声,只得点了点头。亮花花的泪珠子在她的脸上串成了线。

    “好。”毕总很满意,终展欢颜,“下个星期杨平的案就开审了,我相信他一定会当庭释放。而你,我希望你不要出现,最好尽快向学校辞职,离开这个城市。我在上海有个朋友,开了一间贵族学校,待遇挺好的,我会帮你安排,好吗?”

    心蕾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满脸泪光,呆呆地看着她。

    毕总不理会,掏出一张支票塞到她手里,说:“这是二十万元的支票,拿着。这事情可能需要两个月的时间,这就是说这两个月里你还会在这个城市里,我希望在此期间你不要去缠着杨平,让他好好休息,行吗?”

    两个月?只怕是一辈子!这不是硬逼着她和杨平天涯相隔,彻底分手吗?以前洁妮说过毕虹的种种历害,心蕾今天才真真切切地领教了一番。毕虹的手段确实比陆泽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阿姨,不,毕总,你真的能够把杨平救出来吗?”心蕾无力对抗,只能成全杨平一个人的幸福。

    毕虹眼睛往上瞧着,嘴角翘了翘,笑得很自负,并没有立刻作出承诺,却打开了车门,钻了出去,然后才说:“他是我的儿子,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都会让他毫发无损。但是你,你给我听着,如果不是你惹上陆泽这样的人,如果不是你隐瞒了杨平的身份,他今天就不会落到这样的地步。所以,你必须离开他,如果你还爱他的话,就不要再给他添任何的麻烦。”

    说完,她把门一关,身子一转,带着两名助手就往丰益大楼走去。

    随着这比冷风更冷的身影渐渐淡远,心蕾感到杨平昭雪的rì子也渐渐地近了,但他的zì yóu意味的是他们两人的分离,这是喜,还是悲?谁也不忍回答。在她手心里的支票,已撕成一朵朵纸花,递出车窗外,摊开手,便都蒲公英般遇风而散,漫天飞扬。她的思绪也随之交错地乱舞着,兴奋、失落、欢欣、悲伤,这些绝对相反的情感竟一并冲积着头脑,泪水已无法将此宣泄,叹息一声,骨架子顿时都散了似的,眼前一黑,晕倒在一片瑰丽如血的梦海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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