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忙回头看,四人均打扮不俗,男子均青布长衫,背负宝剑,其中一人方面阁口,身材高大,另一人jīng瘦干练,双目圆滑;女子俱罗裳褶裙,手握宝剑,其中一人身形丰腴,气质丰韵,另一人身材娇小,有些怯生。三叔虽不会武技,到底也算一个老江湖,看这四人打扮不俗,倒与剑道谷和娥皇剑门弟子装束一致。三叔虽心有惧意,还是有些不忿,便朝店小二说道:“本是我先到,客房应先让我们入住。”
刚才开口的正是那jīng瘦男子,道:“你犹豫不决,显然两间房不够住,我们师兄妹四人,正好两间房,你如何跟我们争。”
那丰腴女子开口道:“老人家,实在不是我们要与你争,你看天sè已晚,附近无处住宿,我们弱质女流,你且让我们一次,如何?”
三叔急道:“哪有这种道理,你们要我们让,我们又去何处住宿。你们却是何人,如何这般无理!”
那jīng瘦男子不理会三叔的理论,只对店小二说道:“小二,你先把钥匙给我,我们是剑道谷和娥皇剑门的人,不会让你为难。”
店小二虽不是江湖中人,对正道的剑道谷和娥皇剑门还是素有耳闻的,知道掌柜不在,自己肯定惹不起这些江湖人物,而对方又是四对一占据人数优势,只得将两间房的钥匙交给了jīng瘦男子。
三叔急忙上前扑向jīng瘦男子,想要抢夺钥匙,那jīng瘦男子只一侧身,便躲过三叔的扑抱,覆掌下压,正好印在三叔的背上。三叔一扑成空,背部又被jīng瘦男子击了一掌,且不会武技,立时被打得趴在地上,口喷鲜血。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高大男子忙拉开jīng瘦男子,有些叱怪道:“剑元师弟,你怎么能出手伤人呢?这老汉明显不会武技,你还下这样的重手,这不是有围谷训吗!”
那名叫剑元的男子不以为意,道:“老家伙不识时务,钥匙店小二已经交给我了,那就表示我们已经入住,他要上来抢钥匙,我只是让他吸取点教训罢了。”
高大男子眉头微蹙,也不答话,只是回头朝丰腴女子和怯生女子道:“既如此,两位师妹且先上楼歇息,这里我和师弟善后。”向丰腴女子递了一个眼sè,丰腴女子点点头,拉了怯生女子的手,从剑元手中拿了一把房门钥匙,便yù从悬梯处上楼去。却听见客栈门口一个慵懒而稍显稚嫩的声音传来:“打了人,抢了房间,还能安心的去入住吗?”
四人忙回头一看,一个清瘦的男子身着白袍,腰系葫芦斜倚在门边,长发遮面,懒懒的看着四人。
高大男子见剑元yù上前,忙拉了剑元一把,自己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剑道谷莫剑寒,这位是我师弟郑剑元,这两位是娥皇剑派的程采英和傅采洁。刚才的事情实在是一场误会,不知阁下何人?”
“啧啧,误会……”白衣男子道:“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中人,真是恬不知耻,仗着人多抢了房间在前,出手打伤不会武技的老人在后,用误会两个字就能掩盖过去吗?”
莫剑寒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今rì这场冲突实在是己方有错,且先出手伤了人,不过自己作为己方最年长,武技又最高强的人,虽然对方看起来比较年少,但在没摸清对方底细之前,自己少不得还是要站在自己人这边,毕竟这里是南阳境,谁知道眼前这少年与红狱教有没有关联。于是朗声道:“这位小兄弟,今rì之事既然已经发生,我等自然要想办法补救。敢问小兄弟姓名,师承何处?”
那白衣少年用手捋了捋头发,道:“本人坐不改名,行不改姓,平阳齐弱尘。”
莫剑寒见齐弱尘只报了姓名,未报师承,心下有些不悦。正yù再试探试探,只听得旁边郑剑元冷笑道:“一个rǔ臭未干的小孩子,也妄想做英雄梦,少不得要替你父母教育一下你了。”一边说着,一边摆出了伏龙拳起手势。这伏龙拳,是剑道谷一脉传承的外家拳法,剑道谷以至上剑道为尊,但伏龙拳作为拳法却历数百年传承而不衰,自然有讲究。
齐弱尘听闻郑剑元辱及父母,脸sè一寒便起了杀机。父母早亡,自己尚未尽过一天孝道,如今有人辱及父母,齐弱尘自然不能轻易放过对手。只见齐弱尘东倒一步,西歪一步,郑剑元尚未看清齐弱尘的来势,左手腕处一紧,已被一双手给紧紧扣住。郑剑元根本不料齐弱尘来势如此之急,伏龙拳尚未开打,便被制住了左手,右手忙挥拳击向齐弱尘头部。齐弱尘制住郑剑元左手,脚步顺势向下一滑,右肩已靠住郑剑元左侧腋下,一个背摔,郑剑元便被齐弱尘摔出七八尺远,重重的砸在地板上。郑剑元竟一招被摔了个七荤八素,半晌没能爬起身来!
齐弱尘使的这一招,正是酒疯七式中的第一式,名叫“牵羊担酒”。酒疯七式配合酒疯步法,本就出奇不意,再加上郑剑元欺他年少,一开始便有轻视的意思,所以一招制敌。这一摔不仅将郑剑元摔得半晌起不来,左手也是被那一牵一担给废了。原来齐弱尘酒炎龙诀已臻第三层瓶颈,内劲浑厚,双手制住郑剑元的同时也使出了内劲,将酒气自手腕连接处按印进去,立时将郑剑元的左手给废了,这招本是yīn招,旁人自是看不出来。
那怯生的名叫傅采洁的女子见郑剑元被齐弱尘一招摔出,半晌没能爬起,忙跑过去扶起郑剑元,却见郑剑元右手死死的握住左腕,脸上斗大的汗珠向下滴,左腕连同左手已经红肿,且不停抖动。大急之下扭头狠狠的瞪了齐弱尘一眼,立身拔剑便刺向齐弱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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