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楚琛当然不会答应了,他现在连吴可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怎么可能还会去招惹其他女孩,再说他对三妻四妾也毫无兴趣。
“吴叔,您怎么又在门口等我了?”
来到吴叔家时,楚琛发现,吴叔居然已经拿着那幅画,站在门口等他了。
吴叔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就说道:“哎,还不是想早点见到那幅画的尊容吗?一晚上搞的我实在是心痒痒。”
楚琛闻言很是无语,自己这主人都不急,你到急起来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恩,这个比喻有点不恰当,吴叔可不是太监。
“不过咱们这么早就去,会不会有点打扰刘老啊?”
吴叔给了他一副放心的眼神:“当然不会了,我刚才已经打电话给他的,他现在也对这幅画非常感兴趣。小琛,你吃没吃过早饭?吃了的话,咱们就出发吧。”
两人熟门熟路的来到刘老家,还是同昨天一样,刘琴舒在门口等着他们,而和昨天不同的是,今天刘老这里,只有他们两位客人。
这次,刘琴舒并没有带他们去昨天那个凉亭,而是直接带他俩去了客厅。而刘老已经在那等着他们了。
屋内的装修和摆设,同样是古朴自然的风格,不同于楚琛之前见到的那两处场所,这里的风格则是自然中带着一种温馨的感觉,让人一进来之后,就感觉好像进入了自己家一样。
两人刚想问候刘老的时候,刘老就迫不及待的打断他们说道:
“好了,别尽来虚的,快把画拿出来给我看看。”
见此,楚琛一边把画打开,一边心中暗笑,之前见刘老一直是一副稳重的模样,没想到他居然也有如果xìng*急的一面。
石竹图展现在大家面前之后,刘老就上前仔细观察起来,此时的他是不急不燥,先是把整幅画作细细的浏览了一遍,而后重点看了看着过水的地方,并仔细的摸了摸纸张。
整幅画看完之后,刘老有些赞叹的说道:“这裱画的人,手艺非常jīng湛,应该是“吴装”一派中,大师级别的人物。”
在书画装裱艺术中,总的可分为苏、沪、扬、京四大流派,其中苏裱艺术名驰全国,就是刘老所说的“吴装”。
苏派装裱的特点是裱件平挺柔软,配sè素净淡雅、古朴大方、和谐统一,装制切贴,整旧得法,裱工jīng湛,有“吴装最善,他处不及”的美誉,并对其它地区装裱风格产生了重要影响。
而刘老则学的是京裱,而京裱就是受苏裱直接影响而形成的,京裱因受到宫廷的影响,其裱件特点是sè彩瑰丽大方,裱背厚重,给人以高贵华丽之感。京裱与苏裱一北一南遥相呼应,成为最有代表xìng的两大流派,至今仍占据主导地位。
现在这幅作品,既然是吴裱,那会不会刘老就没办法把其中的画揭出来了?这点到不用担心,因为其核心的装裱技术其实是差不多的。
这点还要感谢装裱行里一代一代传下来的规矩,装裱的时候用的糨子,遇水是可以化开的,这样后人在需要的时候,才能重新揭出画心。
刘老笑着说道:“裱画的人到是有心了,居然想到用一幅张肩的真迹来掩饰里面的画,一般人哪会想到画下面还会藏着一幅画。不过你们也是运气好,这沾到的水里面,应该含着一丝油xìng,不然下面的画sè哪有这么容易显示的出来。”
听刘老这么一说,楚琛和吴叔就面面相觑,这一点,当时他们到没想到,不过一想也确实如此,如果只是普通的水,干过之后就是一块黄斑,那样也显不出下面的画sè来。
想到这里,楚琛不由的暗骂了一声,那小周到底有多么不靠谱,居然在吃饭的时候看画,只要是对作品存着一点珍惜想法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干的出这种事情来。
“小楚,一会揭画的时候,有可能对这幅张肩的画,造成损伤,你是怎么一个打算?”刘老问楚琛道。
楚琛想了想,有些犹豫的说道:“刘老,我到不是可惜那万把块钱,只是觉得这么一幅画,坏了怪可惜的,不过咱们还是按重要的来吧。”
刘老听了楚琛的选择,高兴的说道:“小楚你这态度不错,不光是在书画方面,对待其它的古玩,像这种情况,咱们还是要尽可能的把价值低的也要保留下来,因为这些也都是先人的汗水和艺术的结晶,咱们有条件就要保护好它们。”
“不过,小楚你最后那句话的意思,是不是在怀疑我的水平啊?”说到最后,刘老又开起了玩笑。
看着楚琛表现出诚惶诚恐的模样,刘老大笑道:“你这小子,演戏都演的这么夸张,快去帮我烧一壶开水过来,然后拿到我隔壁的工作室来。”
开水的作用是把整幅画淋洗一遍,这样,不但可以把整副画表面的浮尘给清洗掉,最关键还是要把之前着过水的地方清洗干净。当然这种方面只能把刚沾上几多久的水渍给清理掉,如果时间长了,已经渗透到画里面了,就只能用药水了。
当楚琛拿着刚烧好的开水走到刘老的工作室时,他把画轴的天轴地杆等等都已经拿掉了,只剩下了一幅画卷。
刘老把画卷放到案子上,周围围上毛巾,然后用一个喷壶把画卷淋湿了,等画卷润湿了,然后把刚才烧好的开水,整个就倒了上去,这步是为了之前着水的地方给洗掉,并把古画rì久天常沾上的灰尘杂质也同样给洗去了。
刘老小心翼翼的把画卷整理好,然后又小心翼翼的用毛巾蘸着画上的水,拧入一边的盆里面,楚琛在一边眼瞅着拧出来的水都是黄汤子,这就是从画上洗下来的脏东西。
之后,刘老用相同的步骤来来回回好几次,才把整幅画卷给弄的稍稍干爽了一点。
整个弄完了之后,刘老直起腰来扭了扭,毕竟年纪有点大了,刚才弯着腰好长一阵子,感觉有些不舒服,看着边上三人担心的眼神,刘老笑道:
“好了,我到底也练过,没那么娇气,现在咱们来看看,下面那幅画,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话音刚落,刘老就拿出一把镊子,从一个角上开始试揭,这一揭立刻就揭出了薄薄的三张纸,大家见此非常兴奋,认为这三张纸,应该就是第一张画的画心纸,托心纸,还有第二张画的画心纸。
“不对,就事应该没这么简单。”
刘老又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又用镊子在第一层纸上试揭,果然没一会,第一层纸就又被分成了两张,而第二张纸则应该是一张白纸,起到隔离两张画的作用,而第三张纸,又被分成了两张。
这样,整个从上往下数,共有五层纸,第一层是《石竹图》的画心纸,第二层是它的托心纸,第三层是一张空白的纸,第四层是第二幅画的画心纸,第五层是第二幅画的托心纸。
“高手啊!”
看到整幅画被分成了五层,刘老不禁感叹了一句,而边上的三人也同样都点了点头。要知道这里可是有五层纸,而其厚度,居然和平常装裱过画卷的厚度差不多,可见当然装裱这幅画的人,用心之深,手艺之高,的确让人叹为观止。
见此,刘老有些语重心常的对楚琛道:“小楚啊,接下来的活计就有些麻烦了,你看这里居然能揭出五层来,这个纸有些薄,这样揭起来就有些困难了,你可要做好思想装备。”
原先刘老以为最多只有三层纸,因此揭起画来,还是比较有把握的,不过现在有五层纸,那难度可就大大增加了,因此,他不得不又专门提醒了楚琛一句。
“行”
楚琛考虑都没考虑,就应了下来,“刘老您尽管上手,我现在的想法就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哈哈,小楚你这个心态好,不过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一定尽量把两幅画都保全下来。”
刘老听完楚琛所说,非常的高兴,接下来,他把揭画的步骤和三人说了一遍,然后拿出一瓶秘制的揭洗药水,准备开始正式揭画。
第一步,是用揭洗药水闷画,不过因为要注意第二幅,所以闷的时间不宜过长,等闷的差不多了,刘老的想法是,先从第二层开始揭,这么做是为了确保第一幅的万无一失。
第一幅揭下来以后,要尽快把它翻身、排平,并揭去托心纸,之后把第一幅的画心修整一下,然后托心上墙。
第一幅画处理好之后,再重新涂上新药液,继续闷第二幅,这是因为第一次闷画的时间短,再加上中间有一层空白的纸的关系,很可能挡住了药力的下渗。
闷画完成之后,就可以揭去空白纸,然后翻身、排平,再揭去第二幅画的托心纸,清洗、修整、最后托心上墙,这样下来,整个步骤就完成了。
随着刘老揭裱工作一步一步地展开,证明他的方案还是很合理的,第一幅画并没有发生意外,完好无缺的展示在了大家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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