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侧耳细听一阵,门外沈瑭的呼吸声还在,却没有人答言。
半晌,余音低声道:“余声。”
“嗯?”
“你真的很臭。”
半晌,余声低声道:“喂,余音。”
“嗯。”
“你方才吃的那块胰子是什么味的?”
房门一开,沈瑭席威席文均是一愣。
但见茄花紫直裰,宽白领围绣黑花,绸扎袖口,足蹬皂靴,至此一般模样。余音又无带无绦,紫绡缠头。余声又紫带墨绦,中搭玉钩。
两人梳洗修面,焕然一新,气度顿不相同。另因穿着打扮,余声恁般潇洒风流,余音却是庄重沉静。屋内但有水气稍凐,霉腐之味都一并扫除。
然而二人劣xìng不改,仍旧一个嘻皮笑脸,一个低头默哀。
沈瑭愣了愣,忽然笑了起来,啊了一声,道:“这个好,这个好,这样就不会分不出你们两个了,右护法这一身一看就像个风流浪子,没个正行,左护法头上缠的紫绡,若换成白的,就跟孝子没有两样,哈哈,正好可以默哀啊啊……”话还未完,忽然被阿守一爪子勾住嘴角,扯咧开来,看得见一整排槽牙。
余音略略撩起眼皮,森冷而视。
余声冷笑道:“小子,不要再挑战我们兄弟俩了,现下我两个心情大好,先放你一马。”
余音道:“哼。”
席威小声道:“沈瑭,你武功好不怕他们,可也要为我们哥俩着想一下。”
沈瑭抓开阿守爪子,揉着脸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谁知道他们开不起玩笑。”
余声将直裰大袖撩起,露出内里茄花紫扎袖口的衬衣,不悦道:“切,那个龟蛋真爱搞事,我们明明是江湖人,偏要把我们打扮得文绉绉的,哎呀,瞧这衣摆和袖子,真碍事。”
沈瑭道:“你们不喜欢就不会穿了?”
余声余音一咬牙,席威席文忙从房门两旁拾起一物,分别交与二人。余音乃是尺余细长一袋,余声所得却是三尺多长六寸多宽二寸多厚的布囊。
二人一见顿时心有所预,连忙解开丝带,剥开布囊,望内中之物久不能言。
席文向余音道:“左护法,这是公子爷吩咐送这银笛,给你赔罪。此乃特等jīng钢所造,模样同你先前那支一般,却比寻常刀剑都来得坚硬,若再用它拨打暗器,甚或与兵刃相交,都可放心一用,不怕损伤。”
席威向余声道:“右护法,这是阁下先前在‘黛chūn阁’所失瑶琴,现今既要离去,便将原物奉还。公子爷还说多多拜上二位,万勿见怪,今后若有机缘再见,必将亲自谢罪。”
余声的手始终轻抚丝弦,却终于从琴上抬眼,将席威一望,返身回房,余音在内闭了门,隔绝众人。
余声将瑶琴取出,开看暗格。
余音道:“怎样?”
余声道:“还在。”
两人相视,又打开房门,那三人还站立原地。
沈瑭道:“二位这就要赶路……”
余声忽然打断道:“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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