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驰的骏马登上蜿蜒的山道,chūnrì山的山顶上坐落着那座著名山城,这个令人魂牵梦绕的雄伟山城占据半座山峰,规模宏大气势不凡,这座山城已经脱离传统山城的单纯防守作用,他不但是一座坚城,更是长尾家武名威权的最高象征。
某种意义上来说,chūnrì山就是chūnrì山城,山城依山而建从山脚一直绵延到山顶,复杂的曲轮和众多的教场成为屯兵的最佳地点,从山脚沿路而上,可以看到一队队长尾家骑兵各持武器列队训练,呼喊的号子高低不一,几乎没有闲着的人走动。
越过城内一道道虎口,山道成之字形向上延伸,队伍也越走越高来到半山腰下一片开阔的居住区,一队越后骑兵正好从坡道上冲下来,看到这七百骑浑身赤红铠甲的武士纷纷停下脚步,为首的一名武士大声说道:“这不是三河的鹰狩队吗?今天又去打到什么猎物?让我们看看啊!”
泷川时益突然冲出队伍,挥舞手中的皆朱枪喝骂道:“本庄繁长!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怎么,你想让我在这大手门前切掉你的脑袋吗?”
“混蛋!不要以为我会怕你!我只是一时不慎输你一招而已!有种等着!”本庄繁长一看吉良家的武士抽出各自武器,己方只有一百多骑完全不是对手,顿时有些会后悔自己的鲁莽,但是面子上却不能落下风,放下一句狠话掉转马头绕道而行。
“我们走!”吉良义时注视着这位越后猛将匆匆离开,便挥舞马鞭继续前进。前面不远处的几座曲轮就是安顿赤备与马迴众的居所。再往上跨越一道马出就来到山顶的馆舍。除了长尾景虎的天守阁之外,山顶上只有几座箭橹的高层建筑,吉良义时就被安排在长尾虎姬的馆舍里。
馆舍前一片樱花已然凋零,只剩一捧散落的残樱随风飘舞,樱花树下一袭白衣的长尾虎姬手持素枪迎风而舞,如一只跳动的jīng灵舞动美妙的身姿,奏出一曲曲美丽的乐章,一头美丽的长发如同瀑布垂挂。一直延伸到她的腰下,长枪在他手里上下翻飞银光闪闪煞是好看。
少女全神贯注的舞动长枪似乎对庭院内闯入一个人毫无所觉,伴随身旁的侍女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她的长枪越舞越急,渐渐的银光连成一道光幕极为壮观,就在这时她的耳朵一动听到轻微的异响,流畅的动作稍稍一滞渐渐停下。
“咦?刚才好像才练到一半,公主殿下为什么要停下来?”见到长尾虎姬停下,小侍女显得不知所措,手忙脚乱的端着一杯汤饮跑过去。关切的问到:“公主殿下是不是累了,还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紧?”
“阿绪不要多嘴,跟我走!”长尾虎姬拉着懵懵懂懂的小侍女头也不回走进馆舍里,而另一边的吉良义时只能站在樱花树下,嗅着树林下依稀留下的残香,苦笑道:“怎么会这样?到底是哪里出的问题?”
馆舍的构造十分jīng致,内部被分为东西两座主体建筑,板葺的高大馆舍通过游廊彼此相连,馆舍内有望夕亭可以眺望山下的直江津,庭院背后还有一处小水池,水池里不断涌出温热的泉水,泉水十分甘甜可口也为馆舍增添几分别样的气质。
这座馆舍显然是长尾景花费诺大力气重新修葺,据说这曾经是长尾为景隐居的住所,后来在虎御前生下虎姬以后,就作为虎姬的居所,经过几代家督的苦心经营,也成为山顶上风景最好,房屋环境最好的馆舍。
吉良义时意兴阑珊的回到自己的馆舍,发现一群侍女竟然不见踪影,因为他与长尾虎姬搬到一起住,小姓就没有带到山上来,这时诺大的建筑里竟然不见一个人,就在他有些奇怪的时候,突然听到一群嬉笑打闹的声音,顺着声音的源头找过去,发现西舍长尾虎姬的住所里,一群小侍女正在玩大豪商,而阿菊则担当裁判住持游戏判定。
这个游戏经过一年多的发展已经演化出多种游戏方式,有简化合家乐式的更加适合大众普及,只用一年多的时间就已经传遍rì本,有几次出入直江津时,还被吉良义时看到一群少年玩着简易的大豪商游戏,虽然图片绘制的肮脏简陋,但并不影响孩童们对游戏的热爱。
也有更加复杂增加许多意外卡牌,还有类似桃太郎挑战妖怪的小地图添加,规定几回合走过去就可以获得一笔奖励,这种更复杂的规则主要流传在贵族之间,在公卿与武家之间十分流行,阿菊就用这个游戏很快和她们打成一片,让吉良义时自叹不如。
吉良义时没有去打扰这群玩耍的侍女,悄悄绕过游廊走入长尾虎姬的馆舍内,这里和他的居所建造规格完全相同,一样的干净明亮,唯一不同的就是室内总是飘荡着一股熟悉的香气,那是虎姬身上香气,甜甜的如蜂蜜一般让人痴迷。
“这股香气应该是剧烈运动后散发出来的?让我看看她在什么地方。”吉良义时没有停下脚步,难得有机会探究长尾虎姬的房间,他又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细细观察一番。
凭借馆舍对称构造的格局,吉良义时轻易的摸到长尾虎姬的房间,发现少女的房间里干净整洁,除了淡淡的香气之外,只有挂在影壁上的太刀、素枪,推开一侧的纸门,室内还放着一副jīng致的银白sè大铠,还有蚕丝织成的阵羽织名贵无比。
“咦?虎姬跑到哪里去了?”左右张望也没见到虎姬的身影,让他不禁有些好奇的找寻过去,走到一处隔间外忽然听到有轻声哼唱的声音,听曲调似乎是东国的民谣,有点类似子守呗。
“是阿绪吗?”隔间内传来长尾虎姬的轻柔声音。拖着一股慵懒的腔调慢慢说道:“快帮我拿衣服过来。我要更衣。”
“糟糕!我是不是应该跑路了?”吉良义时回顾四周。没有发现虎姬的贴身侍女阿绪的身影,旋即又一拍额头想起刚才好像看到阿绪挤在那群侍女堆里看她们玩大豪商,小女孩的年纪也就刚满十岁,小小年纪还是逃不脱爱玩的心思。
“阿绪!阿绪!你在吗?快帮我拿衣服。”听着隔间内水流哗啦啦的涌动声音,吉良义时决定立刻离开,刚转过身沿着原路返回,就听到一群侍女嬉笑打闹的声音由远及近,应该是她们已经结束一局游戏。赶回来继续侍奉长尾虎姬,一时间,吉良义时进退两难,回去的路被侍女堵住,这让他非常后悔一时好奇的莽撞行为。
“阿绪,你在那里吗?阿绪!”
纸门被听听推开,一名全身赤果果的长发少女正慢慢走出来,她手里拿着一块浴巾仔细擦拭发梢的水珠,平坦的散发着玉sè光晕的小腹,还想向下瞄去就看到长发少女一手捂住飞机场似的的胸前。一手用浴巾遮住小腹,指着吉良义时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阿绪!死阿绪!你又跑到哪了?”
“啊!公主殿下!我来了!”阿绪低着头一路小跑的冲进房间。迎头撞在吉良义时的后背,正巧把吉良义时撞的一个踉跄扑向长尾虎姬,面对突如其来的虎扑,长发少女竟然不知所措的被扑了个满怀,两个人一起摔下去。
“噗通!砰!”两个人叠在一起摔下去,好在吉良义时及时抱住怀中的佳人一个转身垫在下面,后背被巨大的冲力撞一下还是小事,在惯xìng下长尾虎姬的脑袋正好磕在他的脑袋上,这一下磕的可不轻,撞的两个人同时捂住脑袋发出痛苦的声音。
“啊!好疼啊!”长尾虎姬捂着脑袋趴在吉良义时身上怒视着他,说道:“你这个混蛋!一定是故意这么做的!”
“没有!我真的没有啊!”吉良义时一手捂着脑袋,苦笑道:“我只是好奇过来看一下,没想到就遇到你在洗澡……”
长尾虎姬怒斥道:“还敢狡辩!看看你的手放在哪里!”
吉良义时连忙松开放在他屁股上的另一只手,苦着脸说道:“真不是故意的,刚才只是那什么情不自禁抱住你,没想到就……”
“就抱住我的……那里吗?可恶的混蛋!我一定要杀了你!”长尾虎姬也顾不得遮住身体,伸开双手就抓向他,吉良义时连忙抵挡,两个人很快扭打在一起,站在旁边的阿绪整个人就像个呆头鹅,只能傻傻的站在那里,以她的简单经历而言这一切简直太过匪夷所思,让她不知道是该尖叫还是做点什么。
两人厮打在一起滚来滚去,浴巾也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长尾虎姬一怒之下长开小嘴朝他的肩膀咬过去,吉良义时险些被痛晕过去,惨叫道:“哎呀你敢咬我!”
“我就是要咬死你!”长尾虎姬松口说话,立刻被吉良义时反身压下去,这时阿绪一声尖叫终于打断两个人的打斗,吉良义时双手按在长尾虎姬的胸口冷汗淋漓,身下的长发少女也愣住了,两个人呆愣了片刻,就看到吉良义时一下蹦起来,火烧屁股似得转身就跑。
顿时馆舍内响起一声凄厉的怒叱声:“给我拦住他!我要杀了他!”
“真背运啊!”听到身后可怕的声音,吉良义时头也不回的飞速奔逃,心里暗暗祈祷虎姬千万别追出来,刚跑出贯彻就撞见阿菊端着茶点笑眯眯的走过来,对着一路狂奔的少年招呼道:“殿下来尝尝阿菊做的桂花糕,很好吃哟!”
“阿菊!先等一下!”吉良义时像见到救星似的,连忙抓住阿菊衣袖四处张望着:“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吗?我要躲一下。”
“藏身的地方吗?阿菊要想一想啊……”阿菊端着茶点歪着脑袋想啊想,吉良义时急得像个热过蚂蚁,过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似的说道:“殿下是要玩藏人的游戏?阿菊以前最喜欢藏在游廊下面了,那里又黑又安全一定不会被发现的!”
他被吓的脸sè发青:“我擦!我这不是捉迷藏啊!”
“吉良义时哪里走!”长尾虎姬穿着一身白衣脚踏木屐,手持素枪杀奔过来,吓的吉良义时撇下不明所以的阿菊就往卧室跑,跑到屋子里拿起素枪在转身,长尾虎姬已经杀过来,一间许长的素枪猛然一刺,被他一个躲闪让过,然后挥舞素枪逼退少女,头也不回的冲出馆舍。
“哪里走!”两人一前一后冲出馆舍,把庭院内所有侍女都给惊呆了。
“诶?殿下这是怎么了?”阿菊转头看着正在偷吃茶点的望月千代女,疑惑的问道:“出什么事情啦?为什么两个人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因为殿下看到虎姬公主光着身子走出来啦!然后就这样了。”望月千代女眨眨眼睛,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掉嘴边的糕饼碎渣,想了想又问道:“千代女要不要追过去看看呢?”
“嗯,那就拜托千代女过去看看!记得让他们打完了回来吃阿菊做的桂花糕哟!”
“好的!”望月千代女一眨眼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