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的说的很对,羽茂本间氏的本间高信是为忠臣,但本间一族涉足海盗却是不争的事实,只要本间高信与本间一族内保持中立,本家也不打算为难他们,但是掌管佐渡水军的河原田本间氏绝对不能放过,北陆附近的海域绝不允许出现海盗。”
吉良义时已经下定决心处置本间家的水军,甚至为此想好策略以此仿制长尾景虎阻挠,再三保证绝对不会触碰本家氏宗家杂太本间氏,以及亲长尾的羽茂本间氏。
这河原田本间氏仗着有水军之利,一直对宗家杂太本间氏不太恭顺,随着杂太本间氏衰落而丢弃大部分领地,使得佐渡岛内呈现河原田与羽茂两支分家南北对峙的局面。
河原田城城主的本间実宣,就曾多次与羽茂城城主本间高信火并过,在此之前本间実宣依托扬北众的亲善关系,以及水军的掠夺稳稳压制本间高信,但本间高信有长尾景虎的支持,使得本间実宣也不敢轻举妄动。
五月十五rì,吉良水军倾巢而出与傍晚埋伏在信浓川出海口附近的芦苇丛内,午夜十分趁着月sè明亮,九鬼重隆摸黑潜入佐渡港,而港口内安歇的佐渡水军还懵然不知一场灾难即将降临。
作为相应吉良家的配合,杂太城城主本间山城守泰高、太田城城主本间秀氏、久知城城主本间与十郎、吉田城城主三川为雄、沢根城城主沢根高秀、潟上城城主潟上秀光等佐渡国人,聚集起了一千军势于当夜发动突袭攻击本间実宣的河原田城。
这一次大半个佐渡岛上的国人都团结起来攻击,吸引了佐渡岛北部的大部分军势,在佐渡港内酣睡的本间実宣依然毫不知情,此时本间高信已经率领三百军势摸到港口外边,只见昏暗的港口突然亮起一束束火光,黑暗浑浊的海水在月sè下,照亮一片火红诡异的倒影,如同飘荡在地狱中的一簇簇恶灵火焰。
“啊!”一名打瞌睡的哨兵被一剑封喉,拉响了夜袭战的号角,酣睡中的本间军被杂乱的叫喊声吵醒,赤红的火焰将港口的许多房屋吞没,那里储藏着最近几个月抢来的货物。
“是火箭!敌袭!”
本间実宣匆忙穿起衣衫,也顾不得屋内女人裸露着身子大声尖叫,急切的唤来旗本武士急声问道:“怎么回事?谁来打我们?”
“主公!我们也不清楚!但是有好多艘船啊!他们有火箭和铁炮,正在攻打我们的港口!”
本间実宣咬牙切齿的痛骂道:“混蛋!一定是他们!只有他们才有铁炮!”
这时一名身材高壮的武士,急匆匆的跑过来道:“兄长!我们该怎么办?”
“実兼!你来的就好!本家要反击他们!一定得把他们打回去!哪怕从河原田城调兵也要把他们打回去!”
“是!我这去调兵!”本间実兼转身便要离去,却被本间実宣拦住,皮笑肉不笑着说道:“実兼不是一直想做大将吗?这次本家就命你担任大将,抵抗这支入侵军,本家去河原田城调兵即可。”
“这个混蛋想让我送死!”本间実兼暗骂一句,却还得硬着头皮装作感激涕零着致谢:“兄长请放心,我実兼绝不会让他们攻破佐渡港,请兄长快快派来援军!”
“嗯,辛苦你了!”本间実宣转过身朝身后的旗本打个眼sè,后者偷偷摸摸的跑回那间屋子把那女子一起携上马带回去,这女子是前几rì从一艘前往出羽的客船上劫掠来的贵族女子,能让本间実宣见而忘形,不顾规矩的劫走人质还是十分少见的事。
本间実宣万万没有料到,吉良水军的火力竟然这么猛,前后两刻钟就攻破佐渡港,本间実兼都没来得及投降就被一阵集火给乱枪打死,逃跑还不望带着女人的本间実宣也落入本间高信的伏击圈中中箭身亡,从头到尾都没意识到自己会死在港口外的小路上。
第二天一大早,登陆作战的吉良水军与本间高信合为一千八百军势,朝河原田城发起攻击,在猛烈的火力压制以及家督战死的重重打击下,河原田城开城降服,佐渡第一大势河原田本间氏就此消亡,佐渡岛内一场巨变就此划上圆满的句号。
本间家的家领被几个家族联手吞并,本间高信凭借出sè的表现获得其中一半的领地,其他的一半被参战的另外几家共同分享,吉良家获得佐渡港以及附近一千五百町步土地的所有权,同时作为国主也将自然获得还有佐渡境内所有矿山的所有权和开采权。
对于吉良家的判定本间氏没有意见,佐渡岛内早就传说山上有金子,但苦无开采冶炼技术不会采掘也不会冶炼,几年前本间実宣听说这个传闻就霸占鹤子金山,用海上抓来的人丁充作奴隶胡采乱挖,最后挖出一些很像银矿石的东西又不会冶炼,只能丢回去封锁消息。
结果便宜吉良家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好歹他们还能获得领地增加的安慰也不算太亏,吉良义时对他们保证会尽快给予更好的待遇,佐渡岛上也可以在吉良家的指导下种植新粮。
年过六旬的苏我太兵卫再次出山,带着几个新收的徒儿奉命前往佐渡金山做探矿工作,这几年苏我太兵卫也没怎么闲着,铜屋与铁匠屋用不着他**心,就带着几个徒弟翻遍越后所有山峦,大致摸清哪些地方存在矿脉。
用他的话来说,越后是个风水宝地,具体怎么宝地他也没敢说大话,只是说等几年就会有结果。
从初chūn到仲夏,整个越后都在忙着土地改良,佐渡岛上一场小小的水战并没有改变人们的重视,很快李定的新方案就新鲜出炉,在信浓川开挖两条支流,阿贺野川开挖一条支流用意分水灌溉,同时两条河川之间另外开挖一条运河连接在一起,承担水上运输的重任。
这个计划十分庞大,其中包括修建运河、开挖支流、修筑圩田、清理干潟、改善土壤沙化等多项复合工程将同时进行,预计动用的人工将超过五万人,不排除未来扩大雇佣的可能xìng。
工期分三个阶段,第一期为挖掘名为“新堀川”的运河同时兴建圩田,第二期开挖支流分洪继续兴建圩田,第三期清理干潟改良土地,第一期与第二期将在五年内陆续完成,第三期预计需要十年到二十年的时间。
此计划的规模之宏大远远超过吉良义时的想象,不算人工费酬劳等费用,先期投入就高达永乐钱十万贯文,预计总投入将突破永乐钱五十万贯文,并不排除增加额外预算的可能。
此工程投入之多,动员人数只庞大,远远超过战国时代所有工程,只有平安时代修建京都能超过这个规模,而一旦建成之后,整个新潟地区将形成一片超过二十万町步的巨大耕地网,土地肥沃资源丰富,可以种植稻米、小麦、大豆以及各类新粮作物。
一旦完成这个工程,越后的土地改良就完成了近七成,将使得越后的石高稳稳超过两百万石,越后可以留下更多的土地种植经济作物,实现农业多样xìng发展的设想路线。
……
上野国箕轮城主天守内评定间内,西上野几十余位有力国人汇聚一堂,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此人便是名震关东的上州黄斑长野业正,如今这位老爷子已经六十五岁,却依然龙jīng虎猛。
每rì河鱼飞禽变成他的盘中餐而且从不断绝,号称不可一rì不食肉,偶尔还会展现肉食斗酒豪气干云的气魄,一身力气虽比年轻时大幅衰竭,却依然敌得过三名壮汉,单从从气度上能看出些古之廉颇的气概。
长野业正面前摆着两封书信,两封信的式样不同但内容却类似,上面洋洋洒洒数百字无非是上野疲敝降服我军云云,两封信加盖的花押各不相同,一封加盖朱龙印,另一封加盖虎印,从花押上可以看出,这是分别来自武田晴信、北条氏康的亲笔信。
长野业正半眯的眼睛中jīng光闪闪,瞥视厅内一干西上野众,忽然说道:“诸位对那北条、武田之辈的劝降信怎么看?”
“欺我上野国人无力么?”上州第一枪,未来的大剑圣上泉信纲,如今名叫大胡秀纲的壮汉愤慨道:“有我秀纲在一rì,就绝不让武田、北条踏足半步!”
“我觉得……”小幡宪重嗫嚅半天想说点什么,忽然回头看看自己儿子小幡信贞又闭紧嘴巴,他儿子与长野业正的嫡女在年初刚刚结缘,如今他也是长野业正的亲家,这对小夫妻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这让小幡宪重很是为难。
“武田晴信去岁新败于吉良家,今度又亲率八千军势猛攻上野,其居心何在?”和田业繁也是长野业正的女婿,他的年纪就要比十六岁的小幡信贞年长许多,今年二十五岁的他已是一城之主,所部五十名骑马武士,三百五十人足轻队,实力颇为不俗。
长野家一门众,厩桥城城主长野贤忠冷笑一声:“居心无非是看那北条氏侵攻上野,轻易降服那波氏,就天真的以为我西上野国人也是泥捏的,他们又岂会知道我等憎恶上杉宪政无能……”
“给我住口!主君之过岂是我等臣僚能议论的?”长野业正虎目一瞪喝住从弟的无礼,上州黄斑还不忘瞪了在座的武士。
去年平井城落城的见死不救,已经让长野业正觉得不太满意,上杉宪政再不济也是主君,主君有难见死不救与那武田家的谱代流放武田信虎有多少区别?
越想越气的长野业正,不禁呵斥道:“都是你们这些人急功近利,放纵北条军肆意攻伐,如今挤走主君对我等有多少好处?我们上野国人要的是自治权利,而不是流放了主君再臣服北条、武田之辈,赶走主君对我等自治有何好处?你们说啊!怎么不说了?”
这一番话说的西上野国人众脸上火辣辣的,另一个女婿,国峰城主小幡景定不得不为大家的行为辩解道:“可是我等为那管领殿奋战多年,不但没有恩赏还接连在河越合战、小田井原合战给我等带来巨大损失,这样的主君实在无能、无用!”
长野业正勃然大怒,拍的案几“砰砰”作响,怒目圆睁道:“再无能也是主君,没有主君的庇护我等拿什么团结起来?”
小幡信贞灵光一动,脱口而出:“桧扇一心!箕轮众!”
“桧扇一心?”上野国人俱是一震,暗道:“这不就等于承认长野家在西上野的首领位置了吗?”
山名城城主木部定朝,第一个反应过来高声相应道:“好!我支持!”
“桧扇一心!箕轮众!就是这个!咱们和武田、北条拼了!”倉賀野城主金井秀景扫视众人的表情语气更加坚定,整个西上野有力领主几乎全是长野业正的女婿,木部定朝与他也都是如此,他不信还有人来反对。
长野贤忠见状大喜,起身劝说道:“兄长!您就下决定吧!我们都支持您!”
“好!”半眯着眼的长野业正忽然虎目一睁,猛地一拍起身大吼:“那就起桧扇一心!我业正向神佛发誓捍卫我箕轮众的尊严不受侵犯,不投降不背叛,同心戮力击败北条、武田入侵军!”
“是!我等皆从信浓守殿调遣!”上野国人慨然应诺。
长野业正大笑道:“从今rì起修建城郭,互为犄角连成一片,一定要将西上野建成敌人的恶梦!吾就不信那北条、武田还能有三头六臂!进我西上野就算他是神佛降身也要让他生死两难!”
自四月初,一万三千余北条军在北条氏康的率领下挥师北上,连克那波、佐位、绿野三郡,多位国人反叛以来,整个上野的形式就呈现剧烈的动荡,而今六月下旬又迎来武田晴信又亲率八千军势出佐久,经碓氷山臼井峠进入碓氷郡。
自信满满的武田军却没料到会遭遇这么大的困难,团结起来的箕轮众在长野业正的率领下聚集起一万五千大军,双方于七月初在松井田原展开激战,长野业正身先士卒率领本队突入武田军先阵打的饭富虎昌所部节节败退,最后其弟饭富源四郎昌景率领自家郎党拼死抵抗才止住长野军侵攻。
随后跟进的上州十六枪在大胡秀纲的率领下兵分四路同时猛攻,这出其不意的攻击套路打的武田军四阵大乱,长野业正高呼一声:“突击!讨取敌将武田晴信,桧扇一心必胜!”
武田军本阵看到一名须发皆张的老将一马当先的冲过来,护卫本阵的室住虎登见状大怒,策马相迎与这老将战做一团,与此同时桧扇一心的联军中出现几道裂缝,彼此拉开距离使得阵形无法维持。
jīng通军略的武田晴信果断作出调整:“命令马场信chūn、内藤昌丰队、原虎胤、小田虎盛出阵,切入长野军两翼缝隙,将他们的军势隔离开!”
这四路同时出击恰好插入长野军的行军的缝隙,联军纠缠在一起立刻显现出号令不一的劣势,面对武田军的猪突猛进,箕轮众的武士们有的选择继续冲锋,有的选择原地相持,还有的决定暂且撤退避过锋芒。
这一乱就把长野军好不容易打出的优势全部丧尽,眼看局势越发不利孤军深入的长野军也面临被包围的危险,长野业正所部在距离武田军本阵三百米外停下,也顾不得可惜这错失的战机,一枪戳死冲上来的武田武士,拔马回头急呼三声:“本军已乱,事不可为,速速撤退!”
杀的满身染血的大胡秀纲急忙大喊道:“让我等来为联军断后吧!”
“好!你率领十六枪断后!一定要阻止武田军的追击!注意个人安危!”长野业正也顾不得多交代几句,递过一个“小心”的眼神,就带着本队折头回返,几路被死死纠缠的箕轮众还要他去解救,在攸关生死的战场上不能有丝毫犹豫。
注视着那名勇猛彪悍的老将渐渐远去,驹井政武叹息道:“还是差了一点呀!差一点就能留住长野业正了!如果再晚一点部署反击,一定更有把握的!”
“太危险了,本家宁愿放弃留住他的机会,我武田家再也经受不起损失了。”武田晴信摇摇头,在发号施令的时候,他也有过短暂的犹豫,但他清楚武田军如今经不起失败,也承受不住高昂的损失,只能草草布置反击策略,争取多给上野联军更大的重创。
长野十六枪皆乃上野一流猛将,大胡秀纲不但剑术造诣堪称绝顶,另外还有一手枪术同样名闻关东,号称上州第一枪足可见其人的武艺本领有多强,属于那种既有天赋又有毅力的武士,由他与其他十六枪成员,各自率领郎党结成三千余断后军势,硬是死死拦住武田军主力无法寸进。
而长野业正在护送最后一支友军撤退后,又亲率本队杀奔回来接应断后军,一阵反突击将武田军的阵脚打乱,趁着武田军还未组织起攻势的时候骤然撤退,久战疲惫的武田军只能眼睁睁看着长野军从容退却。
眼见到嘴的肥肉飞走,武田家的武士气的破口大骂:“混蛋!为什么还能放掉断后军!我们到底怎么了?这种断后军放在以前一定能吃下的啊!”
对于家臣团的抱怨,武田晴信只能沉默不语,那场川中岛合战打的实在太伤,武田军的各大主力都出现不同程度的重创,新补充的武士足轻一时半会难以形成jīng锐战力,元气大伤不是一两年能恢复的。
如今打长野军都这么吃力不得不说战力下降实在太大,换做去年军势齐整的时候,骑马队对冲也能把长野军进攻节奏给压回去。
“或许打北信浓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在这一刻,武田晴信对自己的鲁莽决定感到后悔,如果早一年对西上野下手,或许可以获得一次实力暴增的机会,可惜的是这世上没有假如,他不打北信浓也是不可能的。
这场合战打的快收的也快,双方各死几百人也只能算轻损,长野军退回各自山城内笼城固守,依托鹰留城、箕轮城一头一尾互为犄角的防守死死抵抗,从仲夏一直纠缠到秋后。
武田军如同蝗虫一样肆意乱捕,不但钱粮吃喝的要抢,锅碗瓢盆衣衫用什也要抢,无非是希望能激得长野军出城野战,但无论怎么叫战都会在鹰留城的悬崖峭壁前望然却步,仰攻的代价是惨重的在城上的弓矢慢悠悠的shè击下伤亡惨重。
长野业正仅凭两城不到四千军势就抵挡住武田军的进攻,武田军在西上野白白浪费一夏天却一无所获,最后只得怏怏而退。
另一边北条军的进攻也在西上野密密麻麻的城堡中逐渐迷失,仿佛无穷无尽的城砦堡垒坐落在西上野每一座山头上,有的山头就像箕轮城类似,山的两头各有一座堡垒成为蛇头蛇尾两边呼应,武田军在这种坞堡战术下吃了大亏,北条军也不比盟友好多少,只能草草收割他们的粮食在秋末全部撤退。
“我们赢了!赢了!”赶走侵略军的上野国人欢呼来之不易的胜利,很快他们又笑不出来了,经历去年的灾荒上野国人口流失严重,忙碌一整年从牙缝里省下来的种子撒到土地里期盼秋收获得一份收获。
到头来辛苦忙碌一整年的农田却成就了入侵者,被武田、北条烧杀抢掠一空,这让他们如何挨过这个寒冷的冬天?想到这里,西上野国人不禁恨的牙根痒痒:“武田、北条欺辱我等上野国众,实在该死!”
“忍一忍,等到来年……”
鹰留城城主长野业固年纪轻轻登上一城之主,在长野家内一直以聪明果决而闻名,他似是对老派保守武士十分不齿,冷笑一声说道:“哼!来年他们就不来攻吗?两家来一家就够我们受的,不要忘了他们两家可是盟友,若是商量好各来一年,我等该怎么承受?时rì一久人心早晚会散掉的!”
身为长野业正的堂侄,又迎娶长野业正的另一个嫡女,今年才十八岁的长野业固可以说chūn风得意,他本是鹰留长野氏的嫡次子,其兄长野业通身体不太好隐居城内常年不出门,所以才由年纪轻轻的长野业固继承其父长野业氏的家业,成为鹰留长野氏的家督。
年轻气盛说起话来不留情面,一番言辞说的箕轮众面sè一变,长野贤忠急忙呵斥道:“盛次郎,乱说什么呢!庆功宴上乱说不吉利的话……”
长野业固强辩道:“我说错了吗?那武田、北条虎狼之辈也!我等上野国人失了主君庇护能顶得住几时?诸君都是我的长辈,难道看不见信浓的国人是什么下场吗?村上义清英雄人物也败在武田军的铁蹄之下……”
“给我住口!”长野业正一声怒喝打断他的长片大论:“知道都是你的长辈还在这放肆!”
又一位长野业正的女婿,板鼻鷹巣城主依田业定笑着说道:“虽然伊予守殿有些冲动,但是这话也是没有错的嘛!武田军确实不好对付,尤其那个真田幸隆更加难对付,大家应该听说过这个传言吧?北信浓豪族联盟分崩离析就出自此人手笔,调略拉拢破坏国人众联盟无所不用其极,有此人在我西上野始终有隐患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