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这句话一点不假,清早起来,娘说了一次,还没过几分钟,爹又说了一次:“赶紧去接你妹妹,她快回来了。”
妹妹林玉叶在大伯家学裁缝,已经去了快一年了,林凡一年就没见着几次,说实在的,林凡也想妹妹,可也无端的嫉妒:我不在家里的时候怎么就没人想着把我赶紧接回来呢?每次打电话总是说,我们不担心你,我们就是担心某某某。林凡心里很不舒服,妹妹是老小,她可想妹妹了,可又觉的父母偏心。老人啊,不疼大的疼小的,不疼孬的疼好的。
大伯家离这里七、八十公里,坐什么样的车也得中午才能到镇上,只当老人思女心切吧,林凡整理着摩托车,这事还非是他去才行,林杰和林兵在家,可家里人看不上他俩的骑车技术。
去就去吧,林凡本来还想和葛红梅去聊天,不行,父命难违,林凡骑着车在路上慢慢的走着。
冬天的早上无论多暖和也觉着冷,远处山顶上的积雪像是给大山戴了了白sè的礼帽,在太阳光下发出了剌眼的光,山雾浓浓的,一团一团地躲藏在山凹里,背yīn的地方路面结着冰,摩托车轮不时地在冰上滑过,发出“哧哧”的响声。
镇里的公交车来回穿梭着,不时地将在外乡打工或外出的人运回来,林凡瞪着大大的眼睛,目不转神地盯着每一辆回程的公交车,他在这里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终于,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上走下来。
“哥,哥,我回来了,我在这里。”林玉叶人还未下车就在车上喊上了,水灵灵的眼睛笑迷迷地盯着哥哥。
“冷吗?大伯身体好吗?”没等妹妹下车,林凡就急切地问道。林凡的大伯在林凡很小的时候因工作落户在离家七、八十公里的地方,nǎinǎi活着的时候经常回来,后来每年清明节回来一趟,他已经好几年没有见到大伯了,小时候,大伯和他最亲。一方面他是长孙,另外大伯对他格外偏爱。林凡记得小的时候,大伯去上班,他每次都是哭着喊声着没命地追,以致于大伯每次总是来的时候光明正大地回家,走的时候偷偷摸摸地走,生怕再有嘶心裂肺的分离场面。
“大伯身体很好,你不要担心。”妹妹总是能非常机灵地回答他要知道的重点问题。
将大包小包拎了绑在车上,扶着妹妹上了车,戴好了头盔,兄妹俩急急向家里走去。
山路很滑,尤其是路上冰雪融化了以后,林凡载着妹妹小心毅毅地行驶着,山路很窄,宽敞处仅容一辆汽车通过。
正行驶间,身生传来汽车的引擎声和“嘀、嘀嘀”的汽车喇叭声,林凡赶紧向路边驶去。
汽车见闪开了路,丝毫没有减速,绕过林凡的摩托车沿着路边的积雪向前驰去,后轮卷着泥巴不偏不斜地将一块掺杂着积雪的泥巴甩在林凡的衣服上,汽车里的人打开窗户看了一眼继续向前驰去。
“王八蛋!”林凡气的骂了一声。
妹妹玉叶轻轻地把泥巴拿下来扔在地上说:“走吧,哥,人家是有钱人。咱得罪不起。”
林凡气的大骂:“他妈的,什么有钱人,这种有钱人太缺德了。”
林凡生气了,他狠狠地轰着摩托车油门,几次想冲上去,路太滑了,又怕将小妹丢了下来,没办法,望着奔驰而去的小汽车。林凡狠狠地想,他妈的,老子一定要买个好车。看你破车张牙舞爪的样子。
摩托车缓缓驰进院里,终于到家了。一家人欣欣喜若狂地将林玉叶你像公主一样嘘寒问暖地迎回家。林凡将包裹和摩托车放好,高高兴兴的去和小妹问长问短去了。
妹妹的到来,家里增加了浓浓的欢乐气氛。父亲的苦瓜脸上也有了淡淡的笑意,母亲更是喜滋滋的,见到妹妹来到一路小跑回来的林杰更是笑逐颜开,一家人沉潜在亲人相见的欢乐里。
时间已近中午,母亲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地做着菜,父亲也拿出林凡给他一直舍不得抽的烟“叭嗒、叭嗒”地抽了起来,林凡和林杰还沉潜在小妹回来的兴奋里,不时地围着小妹问这问那。
“哥,有人请。”林兵兴冲冲地冲了进来。
“谁请谁?”林凡惊讶地问。
“红梅姐请你,谁会请我们呀!”林兵有些高兴又有些失意。
“什么事,这都到吃饭时间了。”林凡问道。
“是好事,请你喝酒。”林兵一脸羡慕地答道。
“请我喝酒,她不是一个人在家吗?她哥嫂回来了?”林凡知道葛红梅父母这几天在zhèng fǔ上班,家里就她一个人。
“不是,有辆车,说是她单位有人来了。让你去陪一陪。”林兵答道。
“我不去,你看见小妹回来了吗!”林凡不想去陪客,他喝不了多少酒。
“哥,你去吧,你是给红梅姐帮忙,我一直在家,有啥不能回来再说。”小妹通情达理地说。
“好吧,那我马上回来。”林凡说完向葛红梅家走去。
葛红梅家门口停着一辆黑sè的轿车,林凡看着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也没有在意,小丫穿着一身飘亮的裙子正在远远地向他打着手势。
“小丫,这是谁来了,还让我来陪酒,来头不小啊!”林凡悄声问着小丫。
“是我姐邮局的同事,好像有个追求我姐的年轻人,想和我姐谈对象。”小丫神神秘秘地说。
“和你姐谈对象,你没听错吧?”林凡一听有点急,心想到,他妈的,都追到家里来了,真是找死。
“是真的,不过我姐不答应,这不死缠烂打都到家里来了。”小丫继续解释道。
“他妈的,敢在老子的一亩三分地上抢粮食,看我不揍扁他孙子。”林凡火冒三丈。
“哥,你别发火,我姐说了,要不失礼节,又要打击他的嚣张气焰,让他灰溜溜地滚蛋。”小丫赶紧制止林凡。
“好,我们就斗智斗勇,看谁能玩死谁。”林凡强压怒火,咬牙切齿地说。
葛红梅家的客厅里,三男一女正在谈着话,年轻英俊的小伙正在指手划脚地高谈阔论。一胖一瘦两个男人坐在沙发上,认真地听着俊雅小伙谈话。一个妙龄少妇正斯斯文文地喝着茶。
小丫带着林凡进了屋,几个人抬头向她们望去。小丫不失时机地介绍道:“这位是我哥,特意来陪陪大家。”
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sè,客气地说“请坐,请坐。”
林凡不客气地坐在沙发上,彬彬有礼地说:“各位来者是客,别客气,请随意。”标准的普通话把屋里几个人听的一楞。小伙子也停止了他的高谈阔论,怔怔地看着他。他们仔细地打量起林凡来。
这小伙一表人才,玉树临风,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气度高雅,人一落座,一股逼人的英气自然散发开来,让人如见高山不敢仰视。语态轻盈,却不卑不亢,行为举止中透露出一种高贵的气息。
妙龄少妇定了定神,怯怯地问道:“小伙子,你是小丫的哥哥,也是这个村里的?”
林凡弹了弹衣襟,语气缓缓地说道:“是,我是这个村的。”
穿着工作服的中年男子和胖乎乎的男子一齐问道:“你是在那里工作的?”说完不好意思地互相看了看对方,好像问错了一样。
“我是做生意的,小买卖,不值一提。”林凡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这时,葛红梅端着菜走了进来,忙向林凡介绍道:“林凡,这位是林所,这位是我的好姐妹李丽,这俩位是秦老板和他朋友。”
林凡一一向各位礼貌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酒菜备齐,葛红梅和小丫坐下来,林凡很客气地将酒瓶打开,手法文雅地给各位酙好酒,看了一眼葛红梅对大家说道:“欢迎来红梅家做客,为了我们这次有幸相遇干一杯。”
众人端起酒杯,林凡微微一笑,杯盏轻吻,提酒一饮而尽。动作优雅之极。
同来的三男一女怔怔地看着林凡,一时提杯发愣的,大口牛饮的,小口浅尝的都不自然起来,好像他们的动作做错了一样。
“请吃菜,请吃菜。”小丫见状马上客气的招呼大家。
相貌英俊的小伙呆呆地看着林凡,好像林凡是从那里跳出来的官场绅士。一时之间,话语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从何问起。高谈阔论也没有了踪影。
林所长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正了正脸sè部道:“不知兄弟做那个行业?”
林凡款款答道:“小弟是搞绿sè产业的。”
胖子喘了口气,大大咧咧地说:“绿sè产业,效益不是很好吧?绿sè产业不如搞运输行业,运输行业可是能大大地赚钞票。”
英俊小伙一听说运输行业,心里一激动恢复了大谈阔论的架势:“对,运输行业是能大把大把地赚钞票。我家就搞的是运输行业,效益很不错。”
年轻妙龄少妇也插口道:“是啊,人家秦老板可是我们镇里首屈一指的富裕户,人家家产上百万。靠的就是运输业。”
大家随意地吃着菜,互相客气地碰着酒。
小丫今天打扮的很阳光,见大家在吹嘘运输业不由心里有气:“我哥搞的可是绿sè产业,这在行业里叫朝阳产业,干的是利国利民的大事,他是在为美化环境做贡献。它的意义远远超出人们的想象,这个产业和钱没有多大关系。用钱去谈这个行业的好坏,是污辱这种行为的意义。钱再多能保证长寿吗?你的钱能保证他人长寿吗?”
林凡淡淡地说:“智者修德,仁者修行,贤者德才兼备,愚不可及无才无德。”
席上几个人脸一红,无人再吹嘘运输业。
酒席散了,客人坐进轿车,林凡和葛红梅彬彬有礼地把客人送出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