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就这样干。”林凡一拳打在对面的小桌子上,桌子不堪重负地晃了晃,这是他在作出重大决定时的习惯动作,当初他干苗圃地也是这样做的决定。
从县城回来后,林凡就一直想着到县城的事,不能让交通闭塞和电讯不畅把自己变成一个山大王,自己回来不是享受世外桃园的生活的,是要改变落后面貌和改善经济条件的。
昨天晚上他和父母谈了,对于眼前的局势父母看的不清是正常的,村里人一年去几趟县城都是有数的,不接触外界那里会知道自己是聪明还是无知。
关静斐打电话来问,为啥不等她回来,他把自己的感触给她讲了,关静斐对他表示同情和理解,安慰他别太着急了,事业是一步一步成功的。
家里的事他考虑好了,苗圃继续干着,他先在县城设个点,还可以常回家看看。林杰和林兵技术还不太成熟,梨花还得继续指导,一个小小的苗圃有他们几个足够了。
下面的事情很不好处理,关于小丫,让她留在县里或是跟着他来回跑,都不太好办,这个事情好说不好听呀,怎么处理呢?
上次,小丫的父亲说了,要注意人身安全。跟着他算怎么回事呢?人家可是个黄花大姑娘!
小丫的父母就养她一个姑娘,按农村人的计划,那是要招上门女婿的,小丫的父母把她当男孩子养,造就了她泼辣开朗的xìng格。她是满不在乎的,可她的家人呢?
他想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管它呢!先把房子找好了,再考虑人员的事。
各式各样的野花也睡醒了,只见它们伸伸腰,抬抬头,争先恐后地纵情怒放,红sè的、黄sè的、蓝sè的、白sè的、紫sè的……真是百花争艳,五彩缤纷。
苗圃里梨花和林杰正在剪枝,林兵忙着移植长在一起密密匝匝的小树,村民们在这个季节,正在地里忙着除草,村里闲人多,苗圃的劳动力向来不缺,有谁农闲了谁就来打打工,月末给人结算工资就成了,一切进行的有条不紊。
林凡一早就到了县城,他和关静斐正忙着找房子,她们随着人流边走边交谈。
“你想买房,还是想租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关静斐问道。
“你说呢?怎样最合适?”林凡对房产一窍不通。
“长住当然是买合适,要是开公司,规模大了,想买一下子也买不起,得很多钱,那就只有租了。”关静斐分析着。
“现在还没有项目,如果有了,我们再租来开公司,现在先有个住处也行!”林凡说。
“要现房还是毛坯房?速度快的是现房,今天买了明天就能住进来。”关静斐笑着说。
“最好的是在繁华地段有个现房,我们明天就能住。”林凡想到在县城也能有个家,心里就激动,读书的时候自已孤苦伶仃的象一个异乡野鬼,那种滋味他仍然记忆犹新。
最终林凡和关静斐在zhèng fǔ附近,以较高于市场价的价格拿到了一处100多平米的房子,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主人走后留下的一堆垃圾和几张不要了的小床,林凡感慨万千,这个屋好歹也是自己的家呀,终于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小天地了,这是多少年林凡梦寐以求的事情。
接下来就是打扫和简单的装修,干这一行的人多的是,随便在一个小广告上联系了一下,垃圾很快处理一清。
电话、电视、桌椅板凳全都买齐了,沙发也搞了一套新的,家基本也有了个家的样子,林凡坐在沙发上,对正在打理卧室的关静斐说:“美女,这几天真把你累坏了,今天我请客,想吃啥请讲话,我一定满足你的要求。”
关静斐这几天也累的筋疲力尽,坐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就想好好睡一觉,没有非份之想。”
“这个可以想。”林凡也累的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和关静斐逗笑。
宽大的客厅在关静斐指挥下装的有了股书卷气,正面的影视墙挂着大大的**诗词《沁原chūn》牌匾,金黄sè的字闪闪发光,电视放在沙发对面的电视柜上,沙发背面的墙上是一幅徐悲鸿的八骏图。茶几上放着一个jīng致的笔筒。茶具随意放在条几上。
“还缺几盆花。”阳光从东窗户透进来,象舞台上的追光灯,关静斐就像在一幅油画里,她笑的很灿烂。
因为收拾屋子的缘故,关静斐今天穿着淡蓝sè的牛仔长裤,长长的腿搭在床边,夹腰的休闲上衣自然地耷拉在身下。
“想吃什么?我们去打打牙祭!”林凡追问着。
“休息会,休息会,我去吃你个天翻地覆!”关静斐有气无力地随身躺在刚收拾好的小床上。
这是一座7层的小楼,它的位置接近十字街头,从窗玻璃斜瞰,即能清楚地看到四方川流不息的行人和车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向东望去,县城东面灰蒙蒙的山和山脚下一排整齐有序的房屋仿佛就在眼前。她们住的是这栋楼的四层,无论是阳光还是空气通透xìng都很好。
林凡在沙发上迷了起来,这几天他也累了。
“叮咚,叮咚。”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声传来。
林凡马上从沙发上翻身起来,向门口走去。
“哟,收拾好了!”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左右的少妇,一头酒红sè的卷发,一张jīng致的脸。看着屋里的情况,羡慕地说:“收拾的挺不错啊!”
“还行吧!”林凡一脸疑惑地看着少妇,回答道。
“我是隔壁的 ,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互相关照哦!”少妇看着从床上坐起来的关静斐:“小夫妻累坏了吧!收拾屋子是挺累人的。”
林凡看了关静斐一眼,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没有言语。少妇又对关静斐说道:“小媳妇好漂亮啊!”
关静斐没有回答,只是说道:“我们是才住在这里的,以后还请多关照。”
少妇看了会出去了,林凡看着关静斐坏坏地笑道:“漂亮的小媳妇,休息好了吗?我饿了。”
关静斐没有觉的难堪,在客厅新装的镜子上照了下,大方地说:“老公,我们打牙祭去,我一定要吃你个片甲不留。”
林凡忽然有了种家的感觉。
关静斐已经在市zhèng fǔ上班了,她分在市zhèng fǔ宣传部,暂时是小科员,她决定函授个大专,这几天为了给林凡收拾屋子她请了假。
街上车水马龙一片繁华的景象,离林凡的新家不远处有家火锅店,这几天她们基本就是在这周围吃的饭,处在闹市区,这里很热闹。
孩子们放学了,人们拥挤在这条不宽的大街上,街道更显的拥挤不堪。林凡和关静斐奋力的向街边酒店走去。
“今天吃什么?”林凡笑迷迷地问关静斐。
“老公啊,你点吧,你爱吃的我就爱吃。”关静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真是好养,多皮实的老婆啊!请你吃最好的!”林凡也开着玩笑。
“你住下来了,吃饭问题怎么解决?”关静斐收回了笑容一本正经地问道。
“这么多同学,我轮着吃,怎么不能吃俩月!”林凡笑道。
“我是认真的!这是个实际问题啊!”关静斐接着问。
“帮我想想送书记什么东西好?”林凡叉开了话题,吃饭问题他现在还没想好。
“我请人给你打听了一下,书记喜欢字画,你看能不能买一幅名人字画。”关静斐回答道。
“市里有卖的吗?林凡问,他上次去市时没有注意哪儿有古董店。
“还是我托个人给你买一幅吧,你又不太懂。”关静斐说着。
“行啊,那就拜托你了。”
两人边吃边聊,街上行人逐渐少了,学生们都要回家去了,下班放学的高峰过去了。
一辆豪华型的越野车急速驰来,发动机的声音响彻整个街道。路上的行人惊慌失措,纷纷向路边躲藏着,正吃着饭的林凡慌忙站起身来,关静斐也扔下筷子紧紧跟在林凡身后。
远远望去,开车的司机是一个肥胖的男子,他一边抽着烟,一边疯狂地加着油门,完全不顾心惊胆战的人们。
观看间,尖锐的刹车声震彻耳鼓,一辆城市猎人嘎然停在眼前,一个高大的男子从车上下来,看着关静斐喊道:“关大美女,老是不接我的电话,这在陪谁吃饭呢?这人不同凡响啊。”说话间轻蔑地看了看林凡,晃了晃一身肥肉,又粗又亮的金项链在他的晃动下来回摇摆着,向关静斐走来。
林凡没有理他,静静地看着过来的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我为什么要接你的电话,你以为你是谁啊!”关静斐俊脸因生气而变的绯红。
“怎么,关美女不给面子,我比这小子还低贱吗?”胖男子指了指站在旁边的林凡。
“你有几个钱就高贵了,一身铜臭,有什么了不起的!”关静斐生气地骂道。
胖男子在关静斐那里没讨到好,看了看站在一边没有反应的林凡,投来一个鄙视的目光,指着林凡骂道:“你小子,别以为你长的俊,你给老子注意点!”
林凡静如止水地看着这个很牛比很嚣张的有钱人,还是没有说话。围观的人看着林凡的窝囊样,纷纷投来可怜的目光,有人偷偷咬起了耳朵。
胖男子看着林凡没有反应,大步向林凡走来指着林凡的鼻子喊道:“听见了吗,给老子记清楚了,再跟着关大美女,老子拍死你!”
林凡诡异地笑了笑,一边的关静斐吃惊地看着林凡,这是林凡出手前的招牌动作,她知道上,面前的这个人要倒霉了。
林凡是个很正直的人,没有干过欺男霸女的肮脏事,可是从来也不怕恶人,他最看不起的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和自命不凡的蠢驴,眼前这一个就是。
“啊.....砰!嘭!咚!”接下来是拳头打在麻袋上地声音和哭喊声。
“大...哥,你..饶了我..吧!”胖男子口齿不清地哭喊着。
林凡拳脚相加,没有理会胖子的哭喊,好长时间没有松松筋骨了。
围观的人们兴灾乐祸地看着,好像自己动手打着胖子,心里无比畅快。
林凡打累了,拉了拉关静斐,从容地向家走去。胖子脏兮兮地躺在大街上,人们看着这个嚣张的家伙,没有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