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孩子呀，从小没了妈，父亲又得了重病，家里的担子都压在小姑娘一个人身上了。”李婶看着小雪的背影叹着气说。
“是够可怜的。”韩枫也说。
“来，不说这个了，兄弟，喝酒。”李大奎用手掌砍开两瓶啤酒，往韩枫和自己面前的杯子里咕咚咚倒满。韩枫没有客气，端起酒杯和李大奎就碰开了。而李婶则是在一旁忙着收拾刚才被红毛用凳子砸坏的玻璃柜，一边收拾一边叹着气。
两个人刚喝几杯，就听到玻璃门吱扭一声响，有两个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对不起，今天不卖饭了。”李婶以为是来吃饭的，就直起身子对来人说。
“谁报的案？”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是个女的。
三个人这才发现进来的是两个jǐng察，一男一女，男的二十来岁，肩上还背着两道拐，看来是刚分来实习的民jǐng。女的看来是领头的，上身是一件短袖jǐng衫，看起来型号有点小，胸部那里撑得膨胀yù裂。肩上背着两颗星，是个一级jǐng员。
问话的那个女jǐng，她的腰里还挎着手铐，扫视了一下饭馆里，两个男子在那里喝啤酒，另外一个妇女在忙着整理旁边被砸烂的玻璃柜，另外一张桌子上还有一滩血迹还没来得及收拾。
看来报案的人没有说谎，这里一定刚发生过一场斗殴，而且见了血了。只是她们来的有点晚，看来另一方已经走了，只是不知道这桌子上的血是谁流的。
李婶一看来了jǐng察，顿时慌了神，也不知道怎么说，扭过来看着李大奎和韩枫。
韩枫连忙站起身，身上还围着围裙，陪着笑说：“没事，周jǐng官，刚才有两个客人在这里喝酒喝多了，现在人已经走了。”
“是吗？和你们没有关系？”女jǐng名叫周四四，她当然不相信李大奎说的，她们刚才在别处处理另外一起斗殴事件，所以过来的晚了点。饶是如此，报案离现在不过就是十几分钟时间，桌上的血迹还没有擦去，如果和他们没关系，能这么镇定的坐在这里喝酒吗？
“真没关系，就是两拨客人喝多了，所以闹了点事，不过现在都已经走了，jǐng官你要是想抓的话，赶快出去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到他们。”李大奎看起来挺老实的人，没想到说起谎来还一套一套的。
“是吗？”周jǐng官一直盯着李大奎看了半天，李大奎心里发毛，连忙扭回身对李婶喊了声：“媳妇儿，快给周jǐng官倒杯水，大热天的让人家跑这一趟。”
李婶本来就站在这里觉得心里发虚，连忙就去后边倒水去了。周四四也终于把眼睛从李大奎身上移开，进而盯上了一直坐在那里夹菜喝酒的韩枫。这人太平静了，好像从她进来以后就没正眼看过她，一直在那里喝酒，一定是心里有鬼。
韩枫当然知道周四四在看自己，但他并没有当回事，又倒了一杯酒仍旧喝的美滋滋的。
“你叫什么名字？身份证拿出来我看一下。”周四四越看越疑心，特别看他脚上穿着一双解放鞋，旁边还放了一个军用包，里边硬邦邦的顶出一个角来，该不会是什么逃犯吧？包里莫非装的是作案用的凶器？
韩枫这才扭过脸来哼了一声：“jǐng官，难道吃饭还要带身份证吗？”
周四四一愣，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蔑视自己的权威，不过按道理说，人家又不是住店，凭什么非要出示身份证呢？但周四四当然不肯让自己这么轻易的就被对方打败，她很快给出了自己的理由。
“因为这里刚刚发生了一件打架斗殴事件，所以我有权利对现场嫌疑人员进行身份核查，请你配合我的工作。”周四四的理由很是充分，为了显示自己的专业，她还把自己的jǐng官证给拿出来晃了晃，以证明自己的身份。
韩枫哑然失笑，不过还是不想节外生枝，于是就在身上摸了摸，正准备掏出自己的退伍证给她看，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一阵喧哗，看来是来了不少人，还有人叫着：“李大奎，给我出来。”
周四四一愣，没有再等韩枫拿出证件，就扭转身子推开门走了出去。那个小jǐng察也连忙跟上，只见门口已经停了两辆面包车，从车上下来十几个人，都是拿着钢管匕首的硬家伙。为首的一个光头圆脸，脸上偌大一个刀疤，从左眉骨直到右脸颊，连鼻梁上都不例外。
“疤子，你带这么多人想干什么？”周四四看到这么多人都拿着家伙，当然猜到这是要来闹事了，不过她可是一点没有发怵，反而厉声呵斥为首的刀疤脸。
疤子看到里边出来两个jǐng察，显然有些意外，微微愣了一下说：“周jǐng官，里边的人打伤了我三个兄弟，你们管不管？要是不管的话，我们就自己动手，在他身上找补回来。”
周四四气的脸sè有些变了：“你们人被打了为什么不报案，非要自己解决，是不是不把我们派出所放在眼里了？”
疤子哼了一声说：“那好，现在打人的那个人就在饭馆里坐着，我看看你怎么解决？”说着一扭脸吼了一声：“亮子，出来，让周jǐng官看看你的手！”随着他的吼声，那个染着绿毛的家伙走了出来，右手上缠着纱布，上边血迹未干。
周四四看到亮子这个样子，心里却不知道怎么地倒有点幸灾乐祸的想法，她是这片的管片民jǐng，这几个人整天在她的辖区内敲诈商户，欺负弱小，她早就想把他们抓进去了，但是让她想不通的是，每次她把他们前脚抓进去，后脚就被人放了出来。
周四四看了亮子一眼，冷冷的说：“不是说打伤了三个人吗？另外两个呢？”
“那两个一个被削掉了一个手指，一个被踢断了小腿，都在医院里至少得一两个月才能出来呢。周jǐng官，这件事你最好还是不要管了，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省的伤了面子。”疤子气愤地说，这一片是他的地盘，手下兄弟出来收保护费竟然被人打成这样，这实在让他面子上过不去。虽然有jǐng察在这里，但他也完全没有放在眼里，只不过嘴上给她个面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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