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不起兄弟,是不?”
李亮一听张锐这话,当时就大了,对着身边的大味道服务经理喊道,“把我们的标准从每个人268调成398!有半米大虾的那个套餐。”
他们一帮人对今晚的接风酒会非常重视,把所有事全都扔一边,早早的就跑大味道来订餐,为的就是让锐哥享受他们兄弟能拿的出手的最高级别待遇。
没别的,这么多年不见,兄弟情谊丝毫不减,有锐哥在,他们这帮人心里就踏实了很多。
“草,真他妈烧的!行了,我这还有事,一会联系你们。”
张锐见李亮来劲了也不再说啥,其实这都无所谓,钱这种东西,都是王八羔子,花它那是看的起它。
挂掉电话后,水就开了。
张锐慌忙找来杯子给夏雨凉好开水,又把药拿出,悄步朝她卧室走去。
此时的夏雨还在昏睡,但全身变得越发滚烫,脸sè桃红,似是熟透了的苹果,远远看去整个人灿如chūn华,皎如秋月,禁不住让张锐这种铮铮铁汉怜悯,忍不住心底里就泛出了几分保护yù~望。
“夏雨。夏雨。”
张锐轻声呼唤,将水杯放在一旁,用手轻拍她的肩膀。
夏雨身子微微倾斜了几分,猛然睁开了眼,她还在双眸朦胧之际便看到了眼前的男人,与自己近在咫尺,好像就在脸边。
呼!
“啊!”
夏雨反应过来,本能的轻喊了一声,身子朝床后出溜了几分,“你怎么在这?”
“我把你送来的啊,你发烧了,快吃点药吧。”
张锐倒是很镇定,他也没什么好心虚的,自己做的正,行的直,一点都没有趁人之危,这点他问心无愧。
“发烧了?”
夏雨摸摸自己的额头,确实好烫,这时她才发觉自己的脑袋好沉,整个人都没jīng神,眼皮耷拉着,又困又乏。
“来,喝药。”
张锐像哄孩子一样,轻拍着夏雨的后背,将她扶稳,喂她喝水,给她放药,一气呵成。
“好了,你快休息吧!估计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你太累了。”
张锐也不好在人家姑娘屋里待太久,免得被人说闲话,他放下水杯便要离开。
蜷缩在床上的夏雨望着张锐,忍不住轻声喊道,“喂!”
“怎么了?”
已经走到屋门口的张锐回头问道。
“这就走啊?”
夏雨有些含羞的埋着脑袋说道。
“怕打扰你休息,我在这戳着多别扭。”
张锐其实自己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自己的爸妈她陪了一天一夜,自己都陪出病来了,自己倒好,把人丢下就要走,有点太不够意思了。
不过这孤男寡女的在屋里,也着实是有点尴尬,万一哪会自己忍不住了,这可怎么收场。
“陪陪我吧。要不我睡不着。”
夏雨不知哪来的勇气,抬起脑袋,双眸渴望的看着张锐,她太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了,她感觉自己特别孤独,特别是生病的时候,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被所有人遗弃的孤儿,没有亲情,没有爱情,没有可以让自己依靠依托依偎的那宽厚的臂膀,她感到非常没有安全感。
张锐戳在门口,进退两难,想了想,最后还是回到了屋里。
他也脱下外套,只穿一件黑sè背心,坐在床边,老实的像个木桩,不知该如何下手。
夏雨也不知该怎样让张锐陪,侧着身看着眼前张锐挺拔的脊背,良久,竟沉沉睡去了。
张锐侧过身轻手搭在夏雨的身上,而沉睡中的夏雨却本能的抱住了他的胳膊,嘴里还喃喃自语,“别离开我。”
这种呓语让张锐很纠结,他静静的看着夏雨,竟从她芙蓉出水,粉妆玉琢的脸蛋上看出了几分孤独。
这种无依无靠的感觉,张锐也有过,而且至今在心里无法抹去。
特战队的一次次野外实战,让他年幼的心备受煎熬,有一次,他孤身在金三角潜伏,为了防备被周边毒贩安排的数个暗哨发现,他竟在一颗橡胶树上,足足待了三天三夜。
那足足72个小时的煎熬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他随身带的两个水壶被喝的滴水未剩,可东南亚的热带高温还是让他饥渴难忍,只得喝树叶上的晨露,甚至饿的实在不行的时候,他竟生吃了一条爬行在橡胶树上的小蛇。
没办法,为了任务,为了生存,他必须这样。
那时的张锐,想死的心都有,但他还是坚持了下来,完成任务的时候,他的两条腿落地的时候都不会走路了,在树上这样蜷缩三天三夜,需要怎样的意志力,怎样强大的体质,可他最后还是做到了。
那时候的孤独,比现在夏雨的感触要深的太多太多,张锐也挺了过来。
看着夏雨这样,他的心里略略泛起一份心疼。
一个如此心善,温嵶的女孩子,不该有这样残酷无光的生活,她应该活在温馨,宠溺,之中。
这次夏雨熟睡后,张锐并未离开,他洗了块湿毛巾放在她的额头,静静的坐在旁边,抓住她白皙鲜嫩的手,回忆着自己过去六年一个又一个痛苦的夜……
李亮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来,张锐全都挂断了,最后索xìng直接关机。
夜,慢慢降临,屋内也被披满黑暗。
暗夜,总会让人披以xìng感,冲动的外衣,张锐也坐累了,他横过身,躺在了夏雨身边,抱着她娇小的身躯,静静的合上了眼。
半个小时后,夏雨彻底睡熟,慵懒的翻了翻身,紧抱着张锐的手终于松开了。
张锐睁开眼,忍不住在夏雨的额头上轻轻亲了口,便悄步离开了。
!!!
李亮他们并没有因为锐哥关机而离开大味道,他们坚信锐哥从来都是个守约的人,即使他今晚不来,也会想办法给他们通知一声。
刚才的关机,绝对是有事情耽误了。
果然,就在他们在包间把第二壶铁观音都喝溜了的时候,张锐的电话来了。
“哪呢?”
李亮兴奋的接过,着急答道,“大味道,二楼燕京厅。”
“我到楼下了,马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