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锐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了,王萍正在客厅的沙发上小憩,上了年纪后,不管chūn夏秋冬,她都养成了中午休息一会的习惯,如果不合合眼,一下午都会沒jīng神。
张锐回到家并不知道早上发生的“战事”,肚子饿的早已咕咕叫,突然想吃老妈做的炒面。
“妈,我回來了。”
张锐将外套脱下,凑到王萍身边坐下,先灌了杯白开水,常舒一口气,“可累死我了。”
王萍睡觉一直很轻,有个风吹草动的就会醒來,她轻轻将双眸睁开,看到儿子正惬意的喝着水,心中的火气猛的就窜上來了,抬脚冲着张锐的后背就是一踹,“你还知道回來。”
呼!
张锐毫无防备,被踹的身子猛然前仰,喝水差点呛到。
“干啥啊,妈!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我刚回來,又沒招你,你踹我干啥?”
张锐自从昨天中午在家和夏雨、王萍吃完牛肉大包后就沒回來,哪里会惹到她?难道更年期病症又犯了?
“踹你?踹你都是轻的!我恨不得拿扫帚疙瘩敲碎你的屁股。”
王萍腾一下从沙发上坐了起來,气势很盛,一下就把张锐给罩住了。
特种兵王再牛逼再无敌,也敌不过自己的老妈,那是绝对不能反抗的。
张锐虽然憋屈,但也不敢说啥,只得躲到远远的,站到电视柜影视墙旁边,委屈的说道,“我怎么你了,你就要敲碎我屁股?我屁股不是你给的咋地?是不是我爸惹你生气了?是不是值了夜班在家睡觉?我叫他去。”
说着张锐就假模假式的要往卧室里跑,打算回自己屋,反锁房门避难。
“你回來,别在这给我演戏。”
王萍站起身,顺手拿过了茶几下面抽屉里的苍蝇拍,指着张锐喝道,“你安排的这一出,挺狠啊,真是看不出來,沒想到我儿子还会这一手,行啊,出去混了几年,脑袋瓜子灵光了,是吧?”
王萍的话越來越激烈,越來越让张锐摸不着头脑,他根本不懂,老妈在说啥,这是吃错药了吗?
“你说的什么啊?什么我就灵光了?我干啥了?”
张锐双手一摊,很是不解,他也不避难了,干脆从餐厅拉了张椅子过來坐下,打算跟老妈正经的白扯白扯,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让老妈如此言语激烈,太伤人心了。
“你干啥了?还装是不?那个毕晓芙不是你找來的?还托了个傻了吧唧的疯女孩介绍说这是张锐的初恋,两人从中学就认识,她啥意思?她守着夏雨说这个干啥?”
王萍越寻思越闹心,自己好不容易把夏雨劝住了,现在倒好,人家在家里受了委屈,推门而去,自己都沒脸上去劝人家,还说什么?自己儿子都下了逐客令了,自己这个当妈的还能干啥?人家夏雨会怎么想?会觉得这娘俩演双簧,存心恶心人家吗?一边找人撵人家走,一边又留人家?这是要干啥?还有点人道主义吗?
“啥?毕晓芙?她來了?这是啥时候的事?”
张锐一听晓芙,激动的站了起來,他彻底慌了神,本來还打算晚上从西营县回來后找晓芙去个安静的主題小酒吧喝点小酒,吐吐各自的心扉,把各自的想法聊一聊,彼此坦诚一点,但沒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
“锐啊,不是妈说你,你啥时候也学的这么会演戏了?她啥时候來的,你不知道?今早上差点给我气高血压了,在沙发上躺到现在才好一点。”
王萍破嗓而言,也不怕把卧室的张启刚吵醒了,喝道,“昨天夏雨跟我聊的非常好,我们娘俩喝了点酒,她很感动,说很想融入我们这样的有爱有温暖的家庭,她就在你的卧室睡的,早上我专门给她磨得黑米豆浆,这倒好,那个毕晓芙带着三四个人闯了进來,你爹也是,傻了吧唧就给人家带家里來了,跟毕晓芙一块的那疯丫头上來就说晓芙跟张锐怎么着怎么着,说的那个情深似海,好像你俩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一样,夏雨正好起床出來洗刷,结果全听到了!当时我就撵她们走了,可夏雨她心里能受的了吗?这是來干啥?跟她示威啊!赤果果的要开战啊!人家夏雨是个薄脸皮的女孩,当时就脱下了你的睡袍,换上衣服就走了,临走前,还把昨天跟我逛街,偷偷给我买的耳钉送给我,真是,张锐啊,人心比人心啊,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儿子不上心,我这个当妈的还能说啥?人家夏雨到这份上了,咱不觉得亏待人家吗?多好的女孩啊,那个体贴那个细心那个善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就这样活生生的把人家气跑了,我随后给她打电话,一直就关机,指定是不知道躲哪里哭去了,我这越想越闹心,真想把你拽过來劈了啪啦砸一顿,咱这样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退一万步讲,就算你实在是不想跟她在一起,那你也用不着这样伤人家女孩吧?多单纯善良啊,就被你这么耍着玩!我这当妈的都觉得丢人,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是,张锐,我对你......从沒这么失望过,你在我心中一直是个正派忠厚的孩子,干啥事也不会昧了良心,可你这次.......”
王萍说着说着就哭了,说实话她一直认为张锐是个非常非常懂事的孩子,从不会教育他批评他,这次的训话让王萍说出來,心口像被刀扎一样,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 竟然变成了这样!
张锐听后,非常震惊,但即使这样,他始终坚持听完,沒有打断王萍的话,“妈,这里面肯定有误会,首先毕晓芙來咱家,我一点都不知情,而且夏雨住在咱家我也不知情,我出去的这一天,你肯定打过我手机,是不是一直不在服务区?我一直在外面在郊区执行任务呢。我根本就联系不到外界,我怎么去安排这么一出令人发指的事?”
张锐知道,妈口中说的那个疯丫头肯定是晓芙身边的那个小雪,她是嘴上就沒把门的,叽叽喳喳的跟我欢乐鸟一样,比谁都能说,拦都拦不住。
沒想到,自己出去的这半天,竟然发生了如此大的事,难道晓芙真的有心來示威夏雨?
不可能啊,晓芙不是那种低三下四的人,她的骨子里从來都是孤傲的,不管对谁,对待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