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的又來了几个买药的人,夏雨热情接待,不一会就卖了一百多块钱的药。
捏着这些散票,她无奈的笑了,长舒口气,“哈哈,好歹还有回头钱,去隔壁吃麻辣烫去。”
!!!
渤海,城区派出所。
此时的张锐已经被关押二十个小时了。
他慢慢有些急躁,不断拍打着小铁屋的门大声呼喊,“放我出去。”
可压根沒人理会他。
赵益民早就把民jǐng都调到派出所院子门口执勤了,从今早上开始就不断有人站到派出所门口高喊,放出张锐。
慢慢的,已经积攒了不少人,单单是涛子、李亮、叶兵带的一帮就足足五六十人,还有田兴以及青龙各自带着手下,整个派出所门口堆积了上百人,个个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就这架势,早就把派出所那些临时工吓坏了,不过他们却是接到了所长的死命令,他沒回來之前,谁都不能放进派出所。
赵益民今早上就跑去区公安局找局长要张锐的拘留审批条了,昨晚朱九明亲自从西营县赶过來,为的就是要继续给赵益民施加压力,让他一定顶住所有外力,把张锐关在里面,耗也得耗着他。
如果能拘留个十五天,到那时候,市委的选举工作早就完成了,张晖忠上任常委副市长后,一夜就可办了吴炯,到那时候,张锐再出來,可就冰火两重天了,道上的人都会以为是他间接的整垮了吴炯,名声瞬间就会毁掉。
张锐现在沒人沒钱沒地位,有的就是一点名声,等名声再毁掉,可就什么都沒了,只能算是渤海的三流混混,难登大雅。
“喂!所长,你啥时候回來啊?快顶不住了,一百多人了,我们才十來个,站在这心虚啊。”
副所长躲在大门口的值班室里给赵益民打着电话求救。
电话里依旧可以清晰的听到众人吵乱喊叫的声音,赵益民正坐着自己的新帕萨特往回赶,“再坚持会,马上就到了,张锐的拘留审批条已经拿到,他就是來一千人也不好使。”
赵益民仰着身,坐在帕萨特后座,翘着二郎腿,一副悠然的样子,司机打趣说道,“所长,你才是真正的渤海老大啊。”
“小郑啊,话可不要乱讲。”
赵益民听后,心里很得意,嘴上却一本正经的说道。
“哪有乱讲啊,你看,张锐把渤海的老大朱九明办了,你又把张锐办了,你不是老大,谁是啊。所长,我以后一定跟在你身后马首是瞻,你可别丢掉我啊。”
“放心,有老子吃的就会有你们喝的,好好跟着我干,回头给你调到区局去,刚才跟我进去,看到了吗?那公安局大楼才叫排场,编制只有十几个,办公楼就足足有十二层,平均一人一层楼。那里面的妹子,哼哼,大,水多多,肯定好玩。”
赵益民也是有点太高兴了,眼下一切顺利,昨晚朱九明已经许诺,只要把张锐关进去半个月,张晖忠顺利晋级,就可以把自己调到区局干个支队长,还能快就会提成副局,假以时rì,还会进市局,进领导班子。
朱九明一阵胡吹海噻算是把赵益民说乐了,兴奋的他一夜沒睡着,辗转反侧,想象着自己成为渤海市公安局长的样子,肯定特风光。
!!!
很快就來到了派出所。
赵益民的车被堵在派出所门口进不去,小郑狂按了一番喇叭,那一百多人根本沒几个动弹的,反而他们得知是所长的车车后,更是自发的站成了人墙,将新帕萨特完完全全围住了。
赵益民见状,让小郑把车门全部反锁,自顾打开了天窗,将脑袋探了出去,刚要拿着喇叭讲话,却不知谁在远处丢过一个臭鸡蛋來,直接砸在了赵益民的中门,咣当一声,鸡蛋破碎,蛋黄蛋清抹了他一脸,那肥头大耳的面容瞬间就毁了!
一百多人捂嘴大笑,而外围的那十几个派出所民jǐng根本毫无办法,这么多人,他们总不能拿着电棍挨着电晕了,而且來的都是道上玩的,个个身体壮的跟牛似的,真打的话,派出所这边,估计扛不了三分钟就得全部蹲地求饶。
赵益民的丑相被大家用手机争相拍着,本就有些秃顶的脑袋上还盖着半个鸡蛋壳,蛋清顺着脸面往下滑,实在是滑稽之极。
更可笑的是,他想躲会车里,可他的腰太粗,刚刚伸在外面的两条胳膊,抽不回來了,脑袋卡在汽车天窗上,进退不得。
小郑急的也不敢下车给所长擦脸庞,只得弓着身子在车里给他往外递纸巾。
赵益民气的脑袋通红,连肥硕的后脑门都红透了。
“谁他妈的打的我!”
终于,脸上的蛋清算是抹开了,赵益民开口就骂,实在是气愤极了。
“我打的!”
“我打的,怎么了?”
“老子打的!”
“我!”
“鸡蛋是我仍的!”
“咋地?不服?”
呼啦啦,几十个人站出來承认,一百多人全部附庸起來,场面极其混乱,吓的赵益民慌忙摆手,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題。
“大家都让开路,我要回所里办公,你们这样已经严重干扰了派出所的真正秩序,如果再不散开,我会给市局打电话,将你们全部抓起來。”
赵益民拿着喇叭扯着嗓子喊道。
“抓我们?可笑,我们又沒进派出所,在外面,啥也沒干,就站在这,也抓我们?抓我们一个看看!还有沒有王法了?公安局就可以随便抓人吗?还有天理吗?还让老百姓活吗?”
人群中一个嗓门高的汉子扯着嗓子呼喊着,其他人纷纷附和,再次把赵益民的话淹沒了。
场面极其混乱,根本无法得到控制,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人群外的副所长见状,直接跑回所里的装备库拿出了一把五四式手枪,对着天空轰隆就是一枪!
啪!
这一声枪响才算勉强把人流震住,大部分人听到枪响,心里还是很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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