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chūn秋“嘿嘿”冷笑道:“你在我身边能博我欢心,我不会取你xìng命的。”
阿紫听言,慌忙说道:“多谢师父。”
丁chūn秋冷冷地道:“你且慢欢喜,我……”他一句话未曾讲完,衣袖突然疾扬而起,袖角如剑,向阿紫的面门拂了过去。他出手奇快,阿紫只觉得双眼之中陡地一凉,一阵攻心剧痛过处,眼前一片漆黑,面颊上有两道似泪非泪的液汁流了下来。丁chūn秋内劲贯于袖角,竟已在电光石火之间,将阿紫的双眼生生戳瞎!
慕容复见丁chūn秋扬袖向阿紫的面上拂去,已知他不怀好意。他虽知阿紫也是星宿门下,但她清丽绝俗,和他人不同,慕容复心中对她也十分怜惜,正待出手相救,但丁chūn秋出手太快,以致竟然不及。此时阿紫倚壁而立,自她眼中流下两道泪水也似的鲜血来。
慕容复虽是纵横天下,见多识广,但也未曾见过像丁chūn秋那样绝不将弟子的xìng命放在心上之人,心中骇然,呆了一呆,便觉体内真力又奔泻而出。
丁chūn秋举手之间将阿紫双目弄瞎,这才道:“我留著你,却不让你看到物事,免你再对师门三心两意,你可服么?”
阿紫嘴唇发白,微微地发著抖,一个字也讲不出来。
丁chūn秋还待再问,屋角之中,陡地响了一声怪啸,一股强烈之极的寒风陡地卷到,屋中人人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
却是一直蹲在屋角的游坦之已疾跃而起。卷到了阿紫的身旁,一伸手握住了阿紫的手臂,向外便走。
丁chūn秋一声大喝,一掌向游坦之拍出。游坦之是绝不敢和丁chūn秋对掌的,但这时情急之下,反手发出一掌,只不过想将丁chūn秋的掌力引在自己身上,不使击中阿紫而已。
丁chūn秋一见游坦之反掌相迎,又是一声大喝,手掌去势更疾。把所蓄的毒质随著一股雄浑的内劲直送了过去。两人双掌相交。游坦之和阿紫的身子“呼”地一声向外直飞了出去。
游坦之眼看要撞向墙上,手掌陡地向前推出,“轰”地一声,墙上出现了一个大洞。带著阿紫穿墙而出。丁chūn秋腾腾腾连退三步。方始拿桩站定。只觉得胸口发凉,刚才送出去的那一掌之力,竟已无影无踪!
慕容复乘丁chūn秋和游坦之对掌。立时运力疾震,将丁chūn秋的五指弹开,身形一闪,向后退出。在他向后退出之际,左臂乘势一挥,那十七八个星宿弟子,一个接著一个,向著丁chūn秋撞了过去。
丁chūn秋在和游坦之对掌之后,仍觉得有一股内力迅速异常的离体外泄,连忙倒转身子,头下脚上的连转了数转,运起本门中的固基运动之法,才使内力不再外泄。
当那十七八名星宿弟子成串撞到,他正在倒立旋转,根本腾不出手脚来躲避格档,只听得砰砰砰之声,那些星宿弟子一个个地撞在丁chūn秋身上,又一个个地弹了开去,不是断臂折腿,便是脑浆迸裂。
这些人被慕容复用来作替死鬼,内力全被丁chūn秋的“化功**”化去,武功全失,形同废人,却也还不致命,但是此时撞在丁chūn秋身上,又反弹了出来,却没有一个能保得住xìng命了。
丁chūn秋心中大怒,一声大喝,倒过身子,须发戟张,脸sè惨白,神情极是可怖。他星宿门下弟子,死了一大半,慕容复却一无损伤,而游坦之反而将阿紫救走,星宿老仙遭此挫折,岂不惹武林笑话?丁chūn秋生平最爱听称颂阿谀之词,这种人自然也最爱面子,不yù自己丑事传出。
当rì在河南境内,星宿派受困于天竺胡僧所驱的毒蛇,游坦之放火烧蛇,救了他们出险,丁chūn秋立即命游坦之去试探已死胡僧的鼻息,要置游坦之于死地,便是为了不yù丑事外扬,若非游坦之体内积蓄著冰蚕奇毒,早已死去多时了。
此时丁chūn秋见慕容复站在一旁,望著地下的狼藉尸体,面上带著一丝不屑的微笑,心知若是放慕容复离去,星宿老仙的威名,定然大大受损。他一面向慕容复怒目而视,早已暗地里藉著yīn柔之极的内力送过去三种剧毒无比的毒粉。
劫后余生的星宿弟子尚有七八人,见师父面上大有怒容,又纷纷出声颂扬道:“星宿老仙毕竞不凡,慕容复小子还不快逃?”
“慕容复小子,你再要不走,星宿老仙一怒之下,不再网开一面,到时你姑苏慕容便没人传种接代了。”
“慕容复,你还不快挟著尾巴逃走?”
那些弟子实在觉得这一场架打下来,星宿派大失面子,没有什么可以值得颂扬之处,所以转而向慕容复喝骂,希望慕容复早早离去,因为慕容复若是不走,万一他再被丁chūn秋抓住了拳头,那么他们这几个人便也xìng命难保了。
慕容复只是微笑,并不出声。
丁chūn秋向他连送三次毒药,他不动声sè地又将那些毒药转到了星宿弟子身上。
只听得“咕咚”,“咕咚”声过处,开口骂敌的立遭奇祸,要颂扬师父又实在觉得无话可说,只好呆呆地站著。丁chūn秋见众弟子住口,心中更怒,怪笑一声,道:“慕容复,未见高下,如何住手?”慕容复正待回答,突然看到远处的一张方桌,竟晃晃悠悠地向上飞了起来。
饭店中的桌椅本已东歪西倒,散成一片片,只有一张在角落中的方桌未受波及,原本整洁干净的饭店已经变的一片狼藉。
见到此景,齐远嘿嘿一笑,突然想到了电视之中的情节,连忙指了指虚竹和段誉说道:“你们两个出去!”
“出去”两人听言,不由一阵疑惑撇了一眼外面战斗不休的丁chūn秋和慕容复,心中不由有些惧怕起来,丁chūn秋何许人,绝对算得上是狠人一个,这出去不是找死吗至于那慕容复,跟段誉更是合不来,说不定就会借机杀了他,现在让他们出去不是让他们送死是什么而二人之中,虚竹还稍稍好点,而段誉眼神之中却透露着慌张。
“掌门让你二人出去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俩且出去!”无崖子扫了一眼面sèyīn晴不定的段誉,低声说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二人见到众人都将目光放在了自己两人的身上,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虚竹率先跨步走出了房间之中。
虚竹一跨出房间,便开口对着慕容复和丁chūn秋说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别再打了,别再打了!”
丁chūn秋一见除了慕容复之外,居然还另有一个人在,心中更怒,喝道:“贼秃,你是什么时候躲在这里的?”
虚竹生平未经阵仗,就算与同门练功,也是点到就算,几曾见过这等血肉横飞的大厮杀?他是佛门弟子,心怀慈悲,死的虽是星宿弟子,看了也是大大不忍。
接著又看到那戏弄他的“少年公子”,在一眨眼间便被弄瞎了双目,更是连连打颤,心中不住口地念佛。
他本来想等丁chūn秋离去之后再行现身,这时听得丁chūn秋又和慕容复动手,连忙站起身来,摇手制止。
待听得了chūn秋大声喝问,才想到不妙,面上变sè,道:“我……在这里好久了。”
丁chūn秋袖角微傲一扬,一股极细的劲风已向虚竹撞到。那股劲力去势极快。慕容复要待相救,已感不及,心想这小和尚要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