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癞根本就没有经历过这种当下最流行的生活方式，看见阿力和刘帅各自被所陪伴的小姐挽着胳膊起身离座而去，已经喝红了的双眼，发呆地瞪着，有点茫茫然不知所以然。“王哥，咱们俩也出去跳一曲吧。”玲子娇滴滴的拉着王老癞的手说。王老癞猛地把手一抽，用力地一把搂过玲子的头，说：“cāo，跳那**玩艺干啥？就在这陪我喝酒。”说完又给自己倒满啤酒端起来，扬起脸一饮而尽。孙凤贵见状怕王老癞喝多了失控，忙说：“宏田，出去活动活动回来再喝，让这位小妹子教你跳一曲，现在就时行这个啊！来一回就体验体验吧？”其实，音乐一响，孙凤贵身上的细胞早就震颤起来了，陪他的小姐也是再三催促，只是切不可面子才没有去小歌舞厅。他的眼睛虽然还是耐烦、友善的看着王老癞，心里却是忿忿地骂道：“这家伙怎么是这副德行呢？简直就是个‘不入流’的地痞流氓。竟给我掉价。同样都是社会上的人，和阿力比起来差距咋就这么大呢？”这时刘帅唱的拿手歌即臧天朔原唱《朋友》高亢激昂地传进包间，打断了孙凤贵的心里话。骂归骂，王老癞毕竟不常来，想到这，孙凤贵耐住xìng子继续陪他喝酒，再无意识的重复着一些先前说过的话题。很快十五分钟又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喝完白酒又喝了两瓶啤酒的孙凤贵感到有些内急了，就在他准备去卫生间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叫骂打斗的声音。王老癞也停住了喝酒，与孙凤贵一起也想听个究竟，就在这时，刘帅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进来，吓的脸都有点变sè了，说：“那个－－那个－－阿力，和人家－－干起来了，那伙人三四个那，这可怎么办?"孙凤贵一听，同样是吓得不知所措，他和刘帅一样，都是属于白面书生那种类型的男子，遇见打仗斗殴都是绕得远远的，从不围观。就在他们俩犹豫不决的时候，王老癞”嗖“的一下站起来，然后，cāo起一个啤酒瓶子就冲出去了。几乎是同时，阿力的求救声也传来了：”凤贵－－－，你们快出来帮帮我。“王老癞跑出来一看，只见阿力已经被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也是三十几岁男子，还有两个二十多岁的长头发小伙子打倒在地，三个人正用脚糊乱的踢着，鼻子都已经流血了。王老癞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去，轮起啤酒瓶子狠狠地砸向一个二十多岁小伙的肩膀，只见他”哎呀一声“抱着头蹲在地上，又飞起一脚踢向另一个小伙的小肚子，大概是蹬到了小伙子的裆部，一下子脸sè发白、表情痛苦的跌在地上。得到解救的阿力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去抓扯那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力大无比的王老癞此时真是”英雄有了用武之地“，继续不依不饶的教训在那两个小伙子，连踢带搧耳光子，阿力也把那个三十多岁的按倒在地了。两三分钟的时间里，因为王老癞的出现，情形就发生了逆转。”阿力，宏田，都别打了，再打就出事了。“孙凤贵和刘帅也已经来到他们打斗的现场。这时饭店老板看劝阻不住双方，怕出人命，于是cāo起电话要报jǐng。不料，却被阿力和那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同时制止。因为他们都知道这种事让jǐng方参与进来，不是罚款、就是被拘留，各打五十打板，属于两败俱伤。那三个人很快就表示服输，那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站了起来，看着阿力说：”哎！这事闹的，我们都喝多了，真不应该。我叫彪子，在团结路那一带都好使，以后哥们有什么事尽管吱声。“两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也赶忙掏出香烟，毕恭毕敬的递上来，当递给王老癞时显得更加谦恭：”这位大哥，请您抽烟，刚才是有眼不识泰山，请原谅！”"都给我滚！别耽误老子喝酒。以后再敢招惹我的哥们就把你的腿卸下来。他妈的！“王老癞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说。三个人赶紧起来，仍然是一边点头哈腰地赔理道歉，一边往小歌舞厅外走，王老癞和阿力等四个人个也随后跟了出来。陪那三个人的小姐上前讨要完小费，并把他们送到门外，又回到门厅里坐着，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事。阿力和王老癞互相塔着背去了卫生间，刘帅和孙凤贵则先回到包间等，刘帅趁机掏出那50元钱塞给陪他的小姐，然后对孙凤贵说单位下午有事，一会提前走。刘帅忽然又想起来什么，问：”王宏田到你这来办什么事来了？“”我正要中午下班，就碰见他来了，说是黑龙江那欠他一笔钱，现在手头紧，想借点钱当路费去要。“”你借给他多少？“刘帅急忙的问孙凤贵。孙凤贵想了想说：”他说需要借300元，哎，我就都拿给他了，正好也到饭时了，就留他喝点酒。“说到这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也忽然想起来什么，又说：”对了，他也去找你了？“正在这时，阿力和王老癞从卫生间出来了，在门厅里大声地说着话，孙凤贵和刘帅就此打住话题，不过刘帅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为自己的做法窃喜。”王大哥，今天要不是你在场，我就吃亏了。“阿力站在门厅里掏出烟递给王老癞一支，并点燃，”那两个熊种不是干这个的料，哈哈，你看他们都有点吓麻爪了。“两个人正情投意合的说着，刚才陪那个外号叫彪子的三十多岁男子的陈雪小姐，满脸媚笑地走上前来，盯着阿力说：”力哥，对不起！刚才让你生气了“她轻轻地拍了一下阿力的肩膀，脸故意一拉，“谁让你今天不理我了，跟你来的那个美女是哪的啊？”阿力抬起手摸了一下陈雪的脸蛋，笑着说：“哈哈，我还得感谢你那，是你让我认识了这位讲义气的哥们。”说着用手指了指王老癞。而此时的王老癞正目不转睛的看着陈雪，那神情像是在努力地想着什么？刚才发生打斗的导火索就是这位叫陈雪的陪酒女。当时，阿力和刘帅各自领着陪自己的小姐来到小歌舞厅，先是刘帅唱《朋友》这首歌，阿力和小姐跳舞，就在刚唱跳完一曲后，又进来两对已显醉态、高声喧哗的男女。其中，有一位就是也曾经陪过阿力的陈雪，跟在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男子的身后。她看见阿力后并没有说话，只是点头对他笑了一下，阿力借着酒劲忍不住的拍了一下穿着xìng感的陈雪，那个彪子刚好回头看见。同样是借着酒劲，此时此刻是自己的人，岂容外人占便宜，说时迟那时快，彪子一个“通天炮”直捣阿力的胸口窝，并破口大骂，一起进来的那个二十多岁小青年跑回所在的包间唤来同伴，阿力因寡不敌众被打倒在地。于是，一见打仗就手痒痒的王老癞，此时是如鱼得水，一下子就派上了用场，对他来说简直是比唱歌跳舞还快乐。看来，“天生我才必有用”是其普遍的真理。“大哥，你好！”陈雪甜甜的和他打了一声招呼。王老癞一激愣，不好意思的点了一下头，不过，他心里还在想着这个似曾相识的，看上去二十七八岁、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的女人。三个人正说着话，刘帅从包间走了出来，后面跟着陪他的小姐。刘帅来到他们身前对我老癞说：“宏田，下午两点半我们单位开会，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我请客。”他伸出手去握王老癞的手，又瞅着阿力说：“等宏田再来时，还咱们哥几个喝酒，一个都不能少。”刘帅尽管因为还没有完成未尽事宜，心里有点痒，但是，看见城乡两个所谓的社会人已经找到相见恨晚的感觉了，酒还得要喝下去。中午是孙凤贵安排的，眼看离晚饭时间也不太远了，如果自己继续在这陪，晚上无论如何自己也得另安排一个地方做东。花钱事小，都喝到这种程度了，他实在是怕阿力和王老癞的劣根xìng再度发酵，所以才想了一个脱身之策。“好的，你去忙吧。”阿力拍了一下刘帅的肩膀，又笑嘻嘻的说：“只是便宜了这位小妹了。”说完，拉起王老癞的手，“走，王哥，咱们再喝一会，然后开开洋婚，你的小费我包了。"王老癞也正巴不得让刘帅早点走，怕他”借钱“维持生存的事被无意识的现场抖落出来。进入包间后，阿力又敬了王老癞两杯酒，表达了相见恨晚的意思。孙凤贵已经喝到量了，趁着他身边的小姐拉他，就笑着看了阿力一眼就出去了。等到十七八分钟时候，孙凤贵他们俩才回来，阿力和王老癞也已经是酒足饭饱了。阿力站了起来，说：“王哥，走，咱们也去乐呵乐呵。”陪他的小姐柔顺地挽起他的胳膊往外走，阿力又回头看了王老癞一眼，说：“玲子小姐，你掺着王哥走。”大约半个小时左右，阿力和王老癞先后地回到包间，额头上都冒着汗珠。孙凤贵笑着问道：“两个妹子那？咋没回来？我还没给她们小费呢。”阿力坐下来喝了一口水，说：“我都付完小费了，王哥的那份我也给付了，他说赶下午三点钟的车回去，我一会领陈雪还得去赶个场子。”孙凤贵看看表已经快到两点半了，就叫来服务员结账，并对他们俩说这些rì子抓机关纪律那，也得回单位上班。阿力说：“你去上班吧，我把王哥送到汽车站，正好顺路。”说完几个人走出饭店，阿力拦住一辆跑拉人营运的机动三轮车，先把王老癞让进车，然后他和陈雪也上去并排坐在与王老癞对面的座位上。王老癞看了一眼陈雪，又眯起眼睛在脑海里仔细地搜寻这个有点面熟的女子，无论是怎么冥思苦想就是想不起来了。很快车就开到了客运站，阿力陪王老癞一起下车，然后拉起手道别，并对他说：“王哥，以后家里要是能脱离开，就到县城来找点事做，小弟帮你忙。”王老癞自然是满心欢喜，连声说：“好，好，好。时间到了，我这就走了。”阿力忙说：“再见！王哥。”坐在车上的陈雪扬起俊俏芜媚的脸，也向王老癞甜甜地摆了一下手。陈雪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男人在几个月后，会给她带来不少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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