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后,西伯侯姬昌到陈塘关讲学传道,李靖向杨成志修书一封,命哪吒回乡。
那rì,哪吒和杨小莲从海边捕鱼回来。两人收获颇丰,一路上有说有笑,杨小莲双手拎着装鱼的木桶,哪吒则把那些装不下的鱼用浑天绫给裹起来,抗在肩上。刚进院子,哪吒本想向杨成志炫耀一番,却被他叫进屋子。
杨成志道,“哪吒,如今你也不小了,总兵大人飞鸽传书,让你回陈塘关。”
哪吒一听李靖要他回去,便断然拒绝,只道,“爹,你不要开玩笑了,除了你以外,我哪里还有其他的父亲?”
杨成志知道哪吒对李靖怨恨已久,况且他们夫妇二人抚养哪吒多年,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时间要离别也觉得不舍。可是李靖说到底是他的上司,哪吒也并非他们亲生,便好言劝道,“当年总兵大人也是迫不得已才将你托付给我,如今你长大chéng rén,也该回去探望你的父亲。”
“他若真把我当作亲生儿子,便不会十五年来不肯见我一面。”哪吒忙碌了一天,感到浑身乏力,便想快些冲个澡,到床上好好休息一会儿。他心里烦躁起来,将浑天绫一扬,鱼虾洒了一地,收起浑天绫离开了。
杨小莲见状,连忙拿来木盆收拾。杨成志坐在椅子上叹气,杨氏拍拍他的肩膀,要他宽心,然后对杨小莲说道,“傍晚吃完饭后,你去劝劝哪吒。”杨小莲听杨氏语气伤感,起身问道,“哪吒哥真要走了?”
杨成志道,“那还有假?”
“他以后还会回来吗?”
“恐怕不好说。”
“好吧,我尽量劝她。”杨小莲抱着木盆走出去,对杨氏夫妇说道,“爹娘莫急,你们劳累了一天,今天我给你们煮鱼汤喝。”
厨房里,杨小莲挑了两条大鱼,洗净、去鳞,哪吒抱着一堆劈好的干柴走进来。
杨小莲问道,“你不是去洗澡睡觉了吗?”
“那些是气话而已。”哪吒脸sè依旧失落,他把手洗干净,来到杨小莲身边,“我帮你切鱼吧,这腥气你受不了。”
“嗯。”杨小莲把菜刀递给哪吒,她平时是最怕腥气的,要不是哪吒来帮忙,过会儿切鱼的时候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杨小莲趁着烧火煮水的间隙,问道,“哪吒哥真不回去吗?”
“回去有什么好的?”
“陈塘关的生活总比长寿村要好,还要热闹上许多。”
“每天捕鱼也挺有趣。”
其实,哪吒不愿走,杨小莲也不愿他离开。两个人一起长大,一起玩耍,哪吒事事让着她,保护她,她对哪吒喜欢得很。
切好鱼后,哪吒转身要走,杨小莲叫住他,道,“哪吒哥,我觉得你不该这么任xìng了。回陈塘关,去看看你的父母吧。”
哪吒回过头,皱起眉毛,“连你都这么说?”
“刚才你走后,我看爹娘都很伤心。你是总兵大人的儿子,你可以违抗你父亲的意思,但是爹娘他们很难过的。”
哪吒紧盯着杨小莲,双唇抿在一起,不语。
杨小莲担心她的父母,不过见哪吒如此表情,又觉得把话说重了,便安抚道,“只不过去探望你的父母罢了,他们多年没见你,心里毕竟担心。见上一面后,他们安心了,你也可以回长寿村,不是吗?”
哪吒依旧不语,杨小莲又接了一句,说道,“只恐怕哪吒哥去过一次陈塘关,更习惯那里的生活,便不想再回来了。”
果然,哪吒一听这句话便有了反应。一瞬间,他又是生气,又是着急,“我怎么会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你们女孩子就是这样,每天尽是担心些有的没的。”
杨小莲笑道,“这么说,哪吒哥是答应要回去了?”
“我可从来没说我要回去。”
“不管,我这就告诉爹娘去,说你答应了。”
杨小莲一边说着,一边连鱼汤也不顾着煮了,向外面跑去。哪吒被杨小莲一顿胡搅蛮缠的说教也弄得心软了,他拉住杨小莲,“好吧,那我答应回陈塘关,不过你得跟我一起。”
“我……就不必了吧。”杨小莲被哪吒一拉,唰地红了脸,吞吐地说道,“我也走了,爹娘就没人照顾了。”
“爹娘jīng神得很,况且只是离开几rì而已。你不是还没去过陈塘关吗?”
“的确如此。”杨小莲听村里的人说,陈塘关是座繁荣的城,里面有坊有市,白天热闹自然不用说了,连晚上也是灯火灿烂。
哪吒见杨小莲陷入遐想中,嘴角略有笑意,松开她的手,“就这么定了,我跟爹娘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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