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哪吒和杨小莲遇见殷氏。殷氏要去女娲庙参拜,就把杨小莲也叫上了。哪吒不愿去,殷氏勉强不来,允他回去。
回府后,还未进正堂,管家拉住他,说道,“三少爷且慢,家中来了贵客,老爷正在正堂会客。三少爷还是从偏厅旁的走廊回房吧。”哪吒佯装答应,等管家离开后,在窗户纸上抠了一个小洞,偷看起来。
客厅里坐了三个人,李靖、姬昌和一个白衣秀士。桌上摆了美酒小菜,四周没有仆人,看起来应是密友间的小会。
姬昌开口道,“你们两家公子都是暴脾气,老夫真是拦不住,只能拖延时间,让他们三rì后再一决雌雄。今rì把两家找来,正是为商量此事。”
原来那白衣秀士就是东海龙王敖光,他一听这事,稍一寻思,连忙对李靖说道,“我那孽子假监察巡海之名到陆上胡闹,本王实在毫不知情。给李兄带来不便之处,本王自罚三杯,向李兄赔罪,还望李兄海涵。”
“言重了,敖兄乃东海之主,为陈塘关织云布雨,李某委实受不起。”李靖也拿起酒樽,自罚道,“犬子离家多年,是我教养无方。如今冲撞了东海水族,是我们赔礼才对。”
“以我们两家的交情,这点小事不打紧。”
李靖道,“既然如此,我看三rì后的决斗就取消了吧。”
“那怎么行?姬先生已经当众允诺,怎能说取消就取消?不然今rì叫本王来此为何?”
李靖他听敖光这么说,心想他果然没有善罢甘休。他叹口气,应道,“也是,但……”
敖光捋着胡须,笑道,“李兄不会是怕小儿伤到令公子吧?”
“李某确实有此顾虑,小儿毕竟**凡胎”
敖光刚才说那些话只是为逞口头之气,他听闻哪吒手上有两样法宝,两人真若拼起来,敖丙也不见得占得了便宜。如今他家老大老二都已选上凌霄殿做事,现在东海只剩下敖丙一子。敖光对其极为宠爱,到时万一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倘若受了伤,这可划不来。敖光三思后说道,“这比是一定要比,我看就比试狩猎吧。这样既免了两子皮肉之痛,也顾及了姬先生的威信。两位意下如何?”
姬昌缓缓点头,说道,“甚好。至于比试细则,我会驿馆后再行考虑,为了公平起见,当天再公布。”
李靖暗自松了口气,亲自为两人斟满,道,“李某再敬二人一杯。”
哪吒得知比试的内容,找来管家,问道,“你可知府中兵器库在什么地方?”
“在后花园的旁边。”管家问道,“三少爷为何急着寻武器?”
“我这几天想去山中狩猎,便想借家中武器一用。”哪吒道,“我对府中还不太熟悉,管家要是不嫌麻烦,带我过去可好?”
管家不敢拒绝,于是带着哪吒过去。李靖是陈塘关总兵,家中有武器库也属常事。两人绕过后花园,看到一座三层小楼。楼外围着围墙,门口有士兵把守。管家向士兵道明哪吒身份,便领他进去。
偌大的兵器库只点着几只蜡烛,里面昏暗一片。哪吒适应了光线,眼前是一排一排的兵器架,上面陈放的尽是些普通武器。哪吒心想,若那这样的武器,未免降低自己身价。刚要发牢sāo,管家道,“李府的兵器库共分三层,第一层放置寻常武器,是给家奴和侍从用的。第二层倒是放置了不少jīng兵利器,我带你去第二层。”
第二层比第一层jīng简不少,几乎都是一架一器。那木架上少有灰尘,看来经常有人擦拭打扫。管家带哪吒走到一把青铜剑前,对哪吒说道,“这把青铜剑乃是纣王所赐,其剑刃锋利,削铁如泥;剑身轻巧,挥之如燕。三少爷觉得如何?”
哪吒拿起剑,比划两下,墙壁上寒芒四shè,吓得管家赶紧躲远。哪吒道,“此剑尚可,但这里兵器众多,应也非最好,你给我介绍些别的。”
管家指着一根木棍。那棍子极为普通,上面不过栓着三个铁环。管家说道,“这是遁龙柱,当年云霄洞洞主赠与你大哥的见面礼物。后来你大哥去五龙山拜师,便把它留了下来。别以为这是普通的木棍,只要往地上一扔,便可迎风增长,铁环也能锁住敌人。”
哪吒道,“这棍子到底是法器,我狩猎是用不上的。”
管家摇了摇头,又指着一把弯剑,问道,“你看那把吴钩怎样?”
哪吒拿下来耍了几下,觉得不太顺手,放了回去。环视一圈,不屑说道,“原以为家里兵器库供得都是稀世珍宝,没想到是这些破东西,都不知能不能与我的乾坤圈和浑天绫相比。”
管家道,“三少爷眼光高,恕老仆无能为力。三少爷若还想在这里挑挑,就留下吧,老仆身上还有些事,得先走了。”
哪吒拦住他,“这兵器库一共有三层,敢问第三层是什么?”
“这……老仆也不知。”
“你也不知?那我们便上去瞧瞧。”
“万万不可!第三层是李府禁地,没有老爷答允可去不得!只有老爷每月定期上去打扫。”管家忙拉住哪吒,生怕他偏要对着干,于是说道,“当年大少爷就因为不听话,打算偷跑上去,结果被老爷发现了,罚他在院子里跪了三天。”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哪吒摆摆手,道,“既然找不到兵器,便用这把青铜剑来凑数吧。”哪吒随手拿起青铜剑,同管家离去。
临比试前一天,子时,万籁俱寂,夜黑风高。哪吒偷跑出来,他来到兵器库外围,双脚一踏,轻松地飞到三层,迅速翻过栅栏,进入屋子。
哪吒原以为三层会有不少兵器,没想到只有一副弓。后来想想,也算合理,如果也像二层那样杂七杂八摆上凑数的货sè,也没必要单独列出一层。如此想来,那弓必是天上地下都稀有的珍宝。
那弓放在架上,架前还有摆着一张桌子,烧香供奉。桌上立着一牌位,哪吒借月光一看,上面写着“祭轩辕帝”。读到这里,哪吒瞬间大惊,他仔细打量着,那弓冷如寒玉,在黑暗里散发着光芒,应是传说中轩辕帝所铸的乾坤弓。
这才是奇宝!
哪吒激动得双手有些颤抖,一下子竟然没拿起来。他稍稍平复情绪,再一用力才将乾坤弓拿起来。他抚摸着弓身,瞬间感到通体清凉,本来还有些许睡意,现在一下子清醒很多。哪吒四下瞅瞅,看不到弓箭,心里难免可惜。
他抱着弓欣赏了一会儿,然后幻想手中有一支箭,搭弦,满弓,瞄准高树上一个鸟窝,松手。瞬间,哪吒感觉一股透体之劲袭去,就好像真的有箭矢shè出去一样。
“好弓!”
哪吒满意一笑,将弓跨在身上,借了出去。待回到地面上,哪吒再一瞅那高树,方才察觉那鸟窝已经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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