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雷尔将军虽然雄辩滔滔,但并不能叫阿尔诺将军在紧急会议上便下定不受海军失败的干扰,坚持执行既定的计划的决心,而是留是撤,又必须尽早决定,不可以拖延谁也不晓得,驻泊上海的中国主力舰队,何时休整完毕,起锚南下?若必要南撤,却拖到了中国主力舰队起航之后才做决定,则很有可能已赶不及了我们现在是在宣光,不是在升龙啊!”
“就在一片焦灼踌躇之中,宣光的南人送来了神助攻那位一弃山西、二弃左育的郑功和将军,作为北圻经略使黄佐炎大人的权代表,来到我军驻地,求见阿尔诺将军,要求进行和平谈判。”
“所谓和平谈判,不过一个委婉的法,其实是就向我军投降的条件讨价还价。”
“我们十分意外。”
“我军一直没有攻城,军更不会主动出击,彼此一枪未发另一面,太原的中国人已派出了援军,距宣光也不算远了这种时候,你们要投降?”
“是不是南人还不晓得中国人已派出了援军呢?毕竟,我军从、南两个向对宣光形成了一个半包围的态势,隔断了宣光和太原的交通。”
“不是。中国人已派出了援兵这件事儿,南人一早就知道了而且,还知道中国人目下正驻扎在山阳一带。”
“这可就有点儿古怪了。”
“不过,郑将军细述之后,我们觉得,南人投降的决定,其实是合情合理的。”
“收到我军进军宣光的消息之后,那位黄佐炎大人便已度日如年了我军抵达宣光之后,看到我军舰只满蔽河面,军容之盛,出乎意料,黄大人更是失色,甚至一度起了弃城而去的念头。”
“可是,一来,不晓得弃城之后往哪里去?去的道路已被我军隔断北去则不免进入吴鲲的地盘西去西边儿是崇山峻岭啊!二来,部下亦苦劝天朝大军已经在路上了,咱们总要先看看形势,再定进止?黄大人这才勉强定住心神。”
“然而,接下来的形势,很不乐观。”
“中国人虽然派出了援兵,但其中的轩军不过两千五百人这点儿兵力,够做什么用的?”
“照南人的想法,人同此心,天朝大军也必是有自知之明的你看,天朝大军走到山阳之后,便停了下来,按兵不动了嘛!”
“击溃黄大人的最后心理防线的,是我军陆路部队的到来。”
“南人并不了解我军的水陆分兵,在他们眼中,陆路部队是我军的援军我军走水路先期抵达的部队的数量已足够多了多到黄大人几乎想弃城的程度啦!而过了些天,又有几乎同样数量的援军到来,这个仗,可咋打呀?”
“除了兵力的对比叫南人绝望之外,我援军的抵达,还给了南人一种富夷源源不绝、必欲灭此朝食的感觉,在气势上,或者,在心理和神上,南人被彻底压倒了。”
“嘿嘿,陆路部队走得慢,居然还有介样一好处?没想到啊!”
“形势严酷至此,而天朝大军十有**指望不上,于是,在郑将军的劝下,黄大人决定同富夷进行和平谈判。”
“事实上,郑将军的确实有道理啊:目下进行和平谈判,咱们还能够取得较好的条件等到富夷打败了来援的天朝大军,就没有什么和平谈判可言了到时候,咱们就只能无条件投降了!”
“既然如此,就谈一谈吧!”
“南人的要求是:我军不对宣光进行直接占领,保留宣光的行政机构,黄大人亦保留北圻经略使的衔头同时,宣光当局在军事、经济乃至行政上接受远第一军的面指导一句话,以宣光政权为占领军之傀儡。”
“这个要求,我们是可以接受的。”
“我们在北圻的根基,远较南圻为弱,原定的计划,就是占领北圻之后,暂不像在南圻那样进行直接统治,而是要有一个过渡期暂时以制,依靠效忠法兰西帝国的南人为代理人对占领区进行管理,待局势稳定之后,再面建立直属于交趾支那总督府的行政机构。”
“不然的话,之前在山西的时候,我们也不会同意郑功和的由他来出任整个北圻地区的行政长官的要求。”
“当然,郑功和的整个北圻地区的行政长官,同黄佐炎的北圻经略使,似乎是有矛盾的,不过,这不干俺们法国人的事情整个北圻地区的行政长官也好,北圻经略使也罢,都是你们自个儿提出来的,有矛盾,也是你们自个儿的事儿呀!”
“事实上,北圻地区同时存在两到三个傀儡政权还有一个吴鲲,对我们来,并不是什么坏事儿分而治之嘛!”
“南人并未只提要求郑功和表示,他们尽有可为远第一军效劳之处的主要有两点。”
“第一,南盛产大米,沿升龙山西宣光一线建立起有效统治之后,可为法兰西帝**队提供军充足的军粮。”
“哦!这倒是!而且,这同因粮于敌是完不同的两个概念失去制海权之后,如何解决补给的问题,之前的紧急会议上,我们想到的仅仅是因粮于敌,但因粮于敌止于缴获和抢掠,当然远不如建立起有效统治之后征粮来的可靠。”
“第二,郑将军,即便我军失去了制海权,他们也有能力保证,我军的海上补给线,并不会被完切断。”
“啊?”
“首先您已经知道了……呃,我军……失去了制海权?”
“这个……是滴!嘿嘿!”
“呃……好吧,考虑到中国人、南人是一伙儿的,而上海和香港是通电报的,云雀号又是到了沱灢后再掉头北上的,宣光的南人与我们同时、甚至比我们早一点儿知晓马祖事件的消息,也不算太稀奇……”
“其次你们有能力保证我军海上补给线不被完切断?”
“是滴!”
“这可奇了!如何保证啊?”
“郑将军一笑:两个字就明白了走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