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阙璃的逐客令,常元还不死心,还想再做那无用的挣扎。把他和大哥玄车踢下去了,左右看了两眼,目光停留在了寰云的身上,道:“那他呢?”
阙璃好容易出来一次,没有玩儿够,只是那“老家伙”跑不动了。阙璃可不会为了这个老家伙,坐在客栈里,安安稳稳的等个半月二十天,到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于是乎,便只能牺牲掉某人了。这个某人,当然就是从寰云与常元之间,阙璃选择了把常元卖掉了。
何须多言,阙璃需要证明的只是,跟她讲道理,是非常不明智的“云师弟当然是留在这里保护我们两个弱‘女’子啦。”说完这句话,阙璃嘴脸一变,继续道,“小白,你放心好了,有我看着,云师弟不会对你的徵羽师妹动手动脚的。他要是敢心怀不轨,我就帮你把他的猪蹄卸下来。”
“我也……”这算什么理由?说得好像常元一副仪表堂堂,却衣冠**的样子。
“再多废话,你信不信老娘现在就把你的膀子卸下来。”阙璃一拍板,就把玄车和常元给轰了出去。
把多余碍事的人赶走了,阙璃就直接洗洗睡了。阙璃洗好睡了之后,寰云才终于再压制不住伤势了。在所有人浑然不觉之间,受到了‘玉’血宸微符的反噬和一种类似于巫蛊诅咒‘性’质的伤害。伤情不算重,先前动用五行灵力压住由内至外涌动的咒血之气,不让兄弟和璃师姐看出来,内耗太大。
寰云就说呢,一张完好的‘玉’血宸微符,足以抵消部分雷劫之威,足以让多少渡劫老怪出山抢破脑袋的“圣物”。哪能‘交’到一名金丹期的弟子手上。想来,此亦是一张残次符,要不就是原符中所蕴含的威能即将耗尽,经由后人之手的狗尾续貂之作。寰云自问,不会是自己的红符符阵的问题,一十八张红符,看似数量不少。然,毕竟只是尽了辅助之功,关键还是在阵眼紫符。三层的符文光幕,的确护住众人,未受丝毫损伤。然而透下的小半剑气与巫力,夹杂着并非完璧一块的‘玉’血宸微中灵力,便都要寰云一人承受了。
奈何,怪只怪,寰云此时的造诣,在此役耗去了此‘玉’血宸微残符不少的一部分威能之后,才勉强得以初步的参悟了。毋须怨天尤人,要怪便只得怪自己学艺不‘精’,未够用功刻苦修炼了。
倾泻到寰云身上的剑气灵力,都是小问题了。城‘门’失火,仅仅殃及池鱼,此其一。‘玉’血宸微,既有残缺,亦非‘浪’得虚名,此其二。其身具五行灵根,剑气对其的影响,几近降到了最低,此其三。然而折腾得寰云如此狼狈的,却是由南疆巫力加持过的“巨汉”‘肉’身上迸发出来的力道。正确来说,是无形巨力中,依然参杂着诡异的巫蛊之力。
南疆的巫蛊之术,或许是云梦大泽之南,十万大山深处,与中原修真界隔绝多年,逐渐演化出来了一条大异于传统修仙、修魔、修鬼的另一种修炼方法。但是不同于修真、魔修、鬼修,有着自己独立的一套境界等级制度。南疆的巫蛊之术,是以“巫蛊”体系为基础。在与中原修真文化融合之后,结合出另辟蹊径的大召唤术、驱虫、下蛊、降头、血祭之术。几百年前,甚至有人声称,有人在云梦大泽见到了数十年前,连全尸都未能保全的师叔。
在巫力入体的时候,潜散在体内好多年,无法驱除却再未发作过的凌长空留下的魔气在巫力的‘交’相呼应下,又蠢蠢‘欲’动起来。再经过后来四人苗语梵唱的《天问》。那是一场仪式,一场祭礼,本就是由‘精’血修炼出来的魔气,寰云浑身的血液在魔气的引动下,要不是消耗了大量的灵力引导镇压,在半道儿就该一边御剑,一边喷血了。这一点魔气,不多,但是盘踞在寰云体内超过五年,根深缔结,再发作起来,实在是防不胜防。
好在便是受到了巫术的招引,人都不在了,魔气在一连翻腾了三个时辰,在寰云‘逼’出了超过一半被污秽的灵力与小半‘精’血之后。在将大桶带有魔气的血水处理清楚了,寰云仅仅穿了一条白白的‘裤’衩。阿离从刚一到客栈,便没有上来过,在楼下无事大献殷勤,终于又跑回来找寰云了。
阿离水汪汪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寰云浑身肌‘肉’却又白里透红的**,又‘露’出了那拟人化而异样的狐狸笑。寰云被瞧得非常不自在,扯下长袍披在身上,不大不小的手掌朝地上一捞,拇指食指就把阿离从脖子的地方捏了起来,道:“你还记得老子啊,来跟老子去睡觉。”
七日之后,偌大的秦州,真正的控制者华清山山‘门’外五六里的一片小竹林中。一名布帽‘蒙’头的男子手上握住一枚纯金打造的簪子的男子,小心翼翼的走到竹林深处,一驾寻常的三丈宽大马车前十丈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放下宽大的蓝‘色’布帽,正是清渝道尊。
清渝道尊抱拳隔空对马车里的人道:“老夫来也,但求‘女’儿平安,阁下有任何要求尽管提。”在那一日,清渝道尊与升平道君铩羽而归,刚一回山,便发现本该回山的‘女’儿不知所踪。护送‘女’儿的弟子,一个也没有回来。哪里还管的上“升平师兄”的弹劾,‘女’儿只有一个,你升平师兄还能吃了我不成,便打发弟子下山去找。直至今日,守山的弟子带回了‘女’儿的发簪。清渝道尊依传话弟子之言,只身来到此地。
有要求尽管提,这话说的,那是非常的有底气的,丝毫不见“被挟持”的软态。这也难怪,别说身死陨灭了,威名赫赫的清渝道尊在自己家‘门’口,就是被伏击重伤而归,他的老脸就已经没地方搁了,一剑自裁好过。至于清渝道尊是否真的会满足绑架者“一切”的要求……咳咳,此事暂且不提,林子半大不大,清渝道尊远远的就看着了马车的存在。然而以其大乘的神念,扫过不下三遍,丝毫生人的气息都没有。清渝道尊犹是自信大步前来,见到此情此景,提防之心不由亦吊起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