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哥,你……”
云香上前,脸上又惊又喜,看着祝中原。对方刚刚那一瞬间的气息,让她心头一阵浮动,难以相信。
居然是种玄境,短短两个月的功夫,没有任何的外力协助,这个少年居然就有了这样的进步,真的很不简单。
突破后的祝中原,气质似乎更加内敛了一些,一双幽黑的眼眸闪动着深邃的光泽,仿佛能够吸摄人的灵魂。
“云香,我们有机会可以出去了。”祝中原笑着说道。
他感受到了自己的进步,浑身都充满了一种澎湃的力量。此刻真的想要找一个对手,好好验证一下自己的实力。
“真的吗?”
云香嫣然一笑,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的笑带着一丝勉强的成分。
“怎么了,我们可以出去了,你不开心吗?”祝中原问道。
这个少女,最近的表现有些奇怪呢,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没有,我当然开心了,终于又可以见到蔡师兄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云香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说完她就悄悄地打量着少年的神情。
“唉,你我朝夕相处两个多月,也算是好朋友了。可是我现在才知道,我的地位还是远远比不上你的蔡师兄啊。”
祝中原悠然一叹,一副很伤心的样子。
此际他大难不死,且逢有奇遇,实力又一次突飞猛进,故而心中愉悦,忍不住起了逗弄少女的心思。
可他却万万想不到,自己的这番玩笑话听在云香的耳朵里,却是完全的变了味。
“祝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云香急的小脸微红,忍不住拉着祝中原的手,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在我心中,你与蔡师兄一样,都是很优秀的人。”
“那我跟乱云公子哪个更优秀呢?”祝中原眨着眼睛,微微笑问道。
看见少女低下了头,不发一言,他笑道:“我知道了,你肯定觉得你的蔡师兄比较优秀对不对?好了,我理解。”
祝中原走下石床。
只听轰然一声,这张石床裂出了一道道隙缝,像是蜘蛛网一样不断蔓延。最终整张床都碎成了一块又一块,掉在了地上。
“雷心石床的能量已经被我完全吸收,无法维持原状了。”
祝中原一叹,走向了前方的石桌。
石桌上摆放有一块长形的木盒子。木盒子呈现一种暗褐sè,表面古旧,看样子已经有了很长的历史了。
打开木盒子,一块碧玉雕成的小巧令牌出现在祝中原的视野中。
这块令牌大约只有一人手背的大小,通体流转着一抹淡淡的翠绿光泽,上面雕着的六条小龙栩栩如生,形态各异。
将这块玉牌拿在手中,祝中原感受到了一种温润的气息,触感十分的舒服。
“六龙令牌,灵州上官世家。”
记起上官何惜的话,他轻声自语,最后不再多想,将玉牌放入了储物戒指之中。
“云香,容我再调整一些时候,然后我们就出去。”
就这样,祝中原又在六龙洞府里待了三天。
这三天里,他主要是巩固了自己刚刚提升的修为,熟悉自己获得的力量,并且不忘修炼剑法与功法。
三天后,他终于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了最佳。
“前辈,蒙你传授绝学,小子感激不尽。他rì若是拥有足够的实力,必不会忘记为你老人家报仇!”
最后与白骨骷髅告了别,祝中原二人来到了中间的石室大厅。
“正中心处就是阵眼了,不过唯有以前辈的独门掌法,方可打开。”云香说道。
祝中原上前,站在大厅最zhōng yāng。他单掌高举,猛然间拍出,只见条条银sè闪电如同长蛇乱舞,暴虐而凌厉,纷纷击向了石室的上方。
轰!
这里的四周一片氤氲,空气发生了剧烈的扭动,空间在这一刻陷入了崩塌。
场景转换,石室不见了,四周是一片成荫的树林。一缕温暖柔和的阳光打来,照在祝中原的白衣之上,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外面的世界,还真是清新啊。
六龙洞府乃是一个奇特阵法,类似于一个dú lì的空间。而祝中原两人最开始所在的洞穴,则是入口。
此时他们破阵而出,却直接来到了悬崖的下方。
“我们回去吧。”
……
这是一处狂阔的山原,周围巨石迭起,长木林立,一派自然景象,是鸟兽飞虫们理想的栖居之地。
然而今天,却没有任何一只飞鸟敢在这儿停留片刻。往往隔着老远的距离,便因为前方那恐怖悚然的气息而惊慌失措地逃开了。
“你们到底是谁?事到如今,还带着面布藏头露尾,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天澜宗大长老淡淡地说道,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对面数百名不同服饰的蒙面人。
“敢来我云香国地界嚣张惹事,老夫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说话的是玉虚谷一位长老。他语气冰冷,杀气腾腾,目光在对面的人群中逡巡,像在寻找着什么。
两个月前,玉虚谷曾有一位长老被人暗害,断去四肢,废去修为。那人便是这位长老的老兄弟。
今rì,他yù要寻出凶手,为其报仇。
此时,这处山原共站立着不下五六百人,有男有女,各个实力不凡,气息浑厚。这一道道气息交融在一起,连顶尖的五级凶兽都要避退!
这些人分成两派,对面而立。两方的最大区别就在于,有一方全体带着面布,遮住了容貌。
这里的人,赫然就是七宗长老弟子,与最近出现在云香城的神秘势力!
“嘿嘿,久闻云香国的三宗四家五大盟了。这两个月与其中七派交手不少,只是结果却让在下十分之失望啊。”
一个站在前方,身着镖师服饰的男子慢悠悠地说道:“本以为会有激烈的血战。可是没想到,云香国的武道宗门那么的不经杀!”
此言一出,七宗的许多弟子均面露愤懑杀机之sè。
要知道,这些rì子里看着不少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师兄弟们身负重伤,甚至不治垂死,所有人都憋着一口气,要找神秘势力报仇。
而现在,他们竟率先发难,还这样轻视嘲笑他们?!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瞬间工夫而已,一道道凌厉的杀气自七宗这一方迸发而出,像是火山在爆发,要吞噬面前的仇人。
“生气了?别忘了,今天可不是群体厮杀,而是一对一堂堂正正的比斗。你们莫非想要毁约不成?虽然,我真的希望你们这样做!”
一个身穿锦衣的蒙面人说道。看那站位,他亦是一个势力的首领。
“连面都不敢露,还妄称堂堂正正,真是可笑至极!”碧月山庄的一位强者不屑说道。
“哈哈哈,何必激将,我今天本就没打算要隐藏自己!”
说话间,那锦衣蒙面人一把扯下了面上的布巾,露出了一张jīng瘦的中年人脸庞,面上还带着鄙夷的冷笑。
随后,他后方的数十人亦是齐齐摘了下脸上的面布,露出了本来面目。
“什么,是你!”
看见锦衣中年人,月华宗一位长老惊呼出声:“漠铁宗副宗主,锦衣文士董剑涛!”
“漠铁宗?!”不少人一愣。
这个宗门的名字并不陌生,在云香国附近的楚国,此宗门的地位等同于天澜宗!
不少七宗长老双目微闪,在看见董剑涛的时候,都隐隐有了某种猜测,心情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董宗主痛快,连你都露了脸,看来老夫也得有所表示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遍场中,发自一个白发老人之口。他同样扯去了面布。
老人面上皱纹很多,皮肤干裂,嘴唇发干,一副垂垂老矣的样子。但奇怪的是,他的身上却涌动着一股似有若无的灼热气息,可怕的惊人。
林园的一位高手猛然一滞,惊道:“你是炎火宗的人?”
“老夫正是炎火宗大长老!”老人淡淡答道。
炎火宗!
这同样是楚国的一大宗门,该宗以强大的火系功法而闻名。论起宗门整体实力,完全不逊sè于漠铁宗!
“有趣,真有趣,在下今rì方才知道,原来这两个月来,自己都在与几大赫赫的顶尖宗门合作啊!”
镖师服饰的领头男子摘下面罩,露出了满是络腮胡的粗糙脸庞。其身后的数十人亦是同一时间显出了真面目。
“阁下是……”炎火宗大长老问道。
“南有金水,剑出金戈。”络腮胡男子答道。
“倒是老夫失敬了,原来是金水国金戈剑派的高手。”炎火宗大长老目中jīng光一闪,淡淡说道。
金戈剑派位处金水国之东,至今已有六百多年的历史,毫不客气的说,它的底蕴绝不逊sè于炎火宗!
此时,漠铁宗的董剑涛也是微微朝着络腮男子看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沉思之sè。
随着身份的不断揭晓,这一刻的几大势力之间,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凝重jǐng惕之感。
因为他们虽同时以七宗为目标,但在此之前,彼此间却不知道对方的来历。
事实上,到目前为止,在场的人还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攻击云香国七宗,他们只是受到了各自宗门中不可违抗的命令而行事!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几个宗门高层的心中,突然就有了一种掉入陷阱的感觉。
“哈哈哈,原来是金戈剑派的赵峪兄,当真是好巧啊。”
就在这时,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发自一个魁梧男子,他脸上的面布此刻碎成了飞灰。
“是你,紫极教的罗开兄!”赵峪微拧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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