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那边的两位小兄弟,快过来吃点东西吧!爬了一个下午,肚子一定饿坏了!”一句憨厚的声音响起,吸引了乐正和林峰的注意力。
他们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那处是连云宗的山门口。
一张巨大的饭桌,由简易的几张大方桌拼凑而成,桌椅都是用很粗壮的木头做成的,涂抹着一层红褐sè的油漆。桌面上,乱七八糟的放着很多碗盘,正有人在那收拾。
冲他们喊话的是一个壮硕的男子,他有一米七左右的样子,虽然不高,但长的很壮硕,浑身肌肉将他的衣服撑的鼓囊囊的。他的穿着不同于赵长老的一身灰袍,是一件纯黑长袍,充满了丝质的光泽,领口处露出一片皂白。
“快过来啊!”
此刻,他的神情激动的冲乐正两人挥手,手中还拿着一柄长勺,那是打饭菜用的勺子。
“别的峰峦的么?难道每座峰峦的衣服都不一样?”
乐正暗中嘀咕,转头和林峰对视了一眼。
没来由的,他们不约而同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感到腹中发出一连串咕噜咕噜的叫声,脑中传来极度饥饿的催促!
一下午,全部jīng神都专注在攀登白玉石阶之上,此刻血液流转,被人一提醒,他们立马感觉肚子空无一物,现在给他们来头牛都能立马吃下。
“等什么?吃啊!”
乐正和林峰大叫一声,向那块区域冲刺而去。
“耶!”
一路上,站着的少年火速的给他们让道,发出嫌弃的叫声。
山门处的少年大多身世显赫,身后有家族势力撑腰。刨除那十位主动参加试炼的少年,这里还余有二十位少年,他们都吃饱喝足,穷极无聊的等待着有人来接引他们。
“哼,饿死鬼啊!”有人恨声说道。
“他们慢吞吞的,一个下午了才爬上来两个人,害我们在这吹了这么久的寒风,真是废物渣滓!”有人嘟哝着,对乐正两人投以不屑的目光。
“就是,到现在才上来两个,底下还有那么多,我们要等到何年何月啊!”
“哎,命苦啊,早知如此,当初说什么也不会来的!”立马,有多位少年帮腔抱怨,对着他俩的背影痛骂!
雷启宸站在人群之中,乐正与林峰出现时,他正与陈善云交谈。一丝嫉恨在他心底升起,眼睛飞快的闪过一道恨意,他紧盯着乐正,脑中回荡起陈善云之前讲过的话,神情放松片刻后,又狠狠的朝地上呸了一句。
“下等人!”
陈善云也专注的看着乐正,不同于雷启宸的愤恨,他的眼中却闪过一道忌惮。
作为陈家的嫡孙,他的未来注定继承家族,但这条道路对于一个没有出众资质的人来说,太过艰难。
但是,陈善云不同,他自小心思缜密,智慧出众。陈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世代经商,家族底蕴深厚。陈家世代经营典当拍卖,在那样环境中长大的陈善云,自小便经手各种灵气丹药,他的眼光不可谓不锐利。
很多人都没注意到的,那座琅琊镇zhōng yāng广场上的符文阵法,在陈善云心中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能鉴别是否拥有修炼资质?”
赵长老的这句话,他一直觉得很可笑。连云盛会,吸引了至少千万人群的到来,多少个孩童在父母的簇拥下涌进阵中,可结果呢,通过的孩童就只有这么百来位。
如果真如赵长老所言,那乾元大陆少年的资质也太过差劲了吧!
今晨,陈善云早早就来到了zhōng yāng大广场,不过,与他的老仆在一座高楼上冷眼旁观而已。
虽然他不通晓铭文,更不懂阵法演变。但是,每次有少年进入、阵法闪耀金芒之时,他怀中的宝玉都传来温热,而那阵法进行传送时,他的通灵宝玉更亮起青芒。
通灵宝玉乃他陈家最大的底蕴,代代相传,只有家主一系知晓。陈善云自小多智如妖,他的爷爷这次思前想后,狠咬牙后竟将此玉交由他来掌管,不可谓不胆大!
宝玉能鉴别灵宝,sè赤、橙、黄、绿、青、蓝、紫,代表感应到灵宝的级别。而能让宝玉发出青芒,那阵法至少地级以上。
陈善云眼光一转,看向玉阶上的黑点,没一个黑点,都代表了一个少年。
作为陈家嫡孙,他的资质再差劲,自小服食各种天材地宝,体质也不可能差到被一座检查资质与否的阵法拒绝在外。之前他故意不带玉牌,就是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想。
果然,符阵的反应,让他确定了心中的猜想,只怕那座符文阵法能区分的,是人体内是否蕴含先天之气。
也就是说...,陈善云目的眼中jīng光一闪,看着那些黑点的脸上露出无边凝重的表情,也就是说,那座石阶上攀爬的孩童,身上都带有一缕没有逸散的先天之力。
先天之力,哼哼,这样的孩童,都是修炼的小天骄。千万人中有这百人,实属难能可贵,不怪乎那长老之前露出那样的笑容。
而能随手布置地级阵法的连云宗?哼哼,也不怪乎爷爷拼劲全力要将自己送入其中。
能第一个通过白玉石阶的乐正二人,却更为可怕!
人群中,有几人也暗暗的注视着乐正,脸上露出思索之情。虽然年龄小决定了这群孩童不会有很深的城府。但是,毕竟是世家中的子弟,至少...
陈善云眼光一闪、低头扫视,暗暗将那几个沉默不语的少年的模样记在心头。
......
这是几张大方桌围成一张巨大的桌子,桌子周围摆放在数十把高高的凳子,之前少年们都在这里用膳,吃的一片狼藉。
此刻,正有连云宗的两名弟子在着手收拾,本来有十多位的,但其余的都回去准备了,不同于之前的食物,他们给攀爬石阶的少年准备蕴含灵力的食物。
除了刚才叫唤乐正的那位壮硕男子,还有一位女子。
她的穿着和她的同伴一样,里面是一件皂白sè的内衬,在夕阳的照shè下,竟有一丝奇特的光泽。外面套着件黑sè长袍,看着也不简单。黑袍黝黑,走动时带出丝丝光亮,乐正凝神望去,才片刻时间,竟感觉自己的眼神被一个黑sè的漩涡吸引,不断的旋转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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