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得到消息,东瀛人要霸占整个金脉。燕王怕真的养虎为患,想要在他们还没有起事之前,便断了他们的念头。”
“你也不用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东瀛人远过重洋,能在我们大明登岸的不过数千,难不成我们还能怕了他们?那几个人能搅起多大的风浪啊,恐怕是燕王见金脉太过巨大,那三成的黄金都已经可敌国了,这时候后悔了吧。”
我不怕揭他们的短,因为现在他们用得着我。
“你这就说错了,燕王麾下将士不过五万,跟皇帝老儿五十万大军相比,即便是以一当十,也是没有多少富余。现如今燕王准备对皇帝发动总攻,用人本来就捉襟见肘,更无暇顾及这些琐碎的事情。所以,东瀛人几千人,也是巨大的威胁,我们根本力不从心。”
“还有一点,就是燕王如今对那些东瀛浪人也是以安抚利用为主,不想跟他们闹的很僵,毕竟从海路进攻淮南可是我们的一步大棋。”
我没想到黄子宁今天会对我说这么多话,恐怕比他从济南城离开我之后对我说的话总和还要多。当然,我这是夸张的说法,为的就是体现这家伙其实有点婆婆妈妈了。
“我知道了,你们还是不想把三成的黄金给东瀛人。你们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个人是十分赞同的,那帮吃人肉不吐骨头的咋种,就该全部杀了,还给他们金子,给他们吃屎都不过分。”我是rì本侵华战争之后出生的八零后,对rì本人有着从小就树立起的敌意,所以这时候说话就有点让黄子宁觉得摸不着头脑的愤怒,“我知道朱棣的意思,不就是想找一个第三方,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么。你放心吧,我肯定想个万全的计策把这些黄金留住。”、
他们在胶东半岛发现的金脉,肯定是后来的玲珑金矿。那可是中国最大的金矿,我不能让里面的黄金三成流到rì本去。虽然我不能阻止rì本侵华战争的爆发,但一定要把这些财富留在中国。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来了正义感。我猜是因为陆佳的不辞而别。其实我心里多少有些难过的,她走便走了,居然也没有给我留下哪怕只言片语。我也会想到,一直以来我也在付出,我也在努力,为了能跟他一起回到现代。甚至跟井上兰结婚,我都有难言的苦衷。
“其实,燕王并没有觉得三成的黄金多么珍贵,他一直以来都是想着跟东瀛人合作的,不然也不会对他们如此宽厚。他们已经在玲珑县驱使那里的百姓开采金矿。”黄子宁却如此说。
“你什么意思?不是朱棣让你来找我一同去守住金脉的么?”
“燕王太执着于所谓的王权了。”黄子宁居然在我面前语出惊人,“他已经陷得太深,甚至有些走火入魔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朱棣从他老爹当上皇帝那一天起就开始想着有一天能子承父业。他有能力,是朱元璋二十几个儿子里面最有魄力,最有心计也最能征善战的一个。可能他也是最适合继承朱元璋大统的一个,但是却不是朱元璋最喜欢的一个。而且因为他是私生子,而得不到应有的回报,所以从小的自卑感和厌世情绪让他更具有反抗和叛逆的情绪。
我觉得自己很适合去研究一下朱棣在成为皇帝之前和之后的心理变化或者说演变的过程。
朱棣为了达到目的,成为皇帝,不惜跟讨厌的东瀛人合作,甚至把中国最大的金矿三分之一拱手让给他们。
黄子宁不是朱棣的死忠么?他今天怎么会当着我的面说这些话?虽然他说的在理,但是在那个年代,能说出这种话的,应该不是他。
“你是在怀疑我在试探你,才说出这些话的?”黄子宁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
“没错,朱棣是你的主子,他做什么你都应该无条件的服从,而不是在我面前说他的不是。”
“这些都不是我说的。我知道这场战争只不过是他们叔侄之间的闹剧。当然我也没有那么浅显,为了他们一家人的争权夺利而拼上自己的xìng命。”
他说的越深入,越有智慧,我就越不信他。还是那句话,这个时代,这个国家有很多人能看得出这一点,但不应该是他。
“你说这些都不是你说的,那这些又是谁说的?”我问他。
“以后你会知道的。其实不是燕王找你的,而是他找你的,”
“好吧,那我们就去吧。你应该知道金脉的位置,那还是你带路。你能从朱棣的身边zì yóu离开,还真是方便呢。”
“燕王让我来的,监视你,但不能干扰你。我知道你对我还是有戒心,这也没关系,只要我们目的地是一致的就好。我们先在还不能去,还要等一个人。”
“等谁?”
“等见到了你就明白了。”
“那好吧,你自己在这里等,我还要赶路,追人呢。”
“你是说无尘和叶玲珑么?”黄子宁笑道,“你不用着急,他们晚上也没有赶路的。明天傍晚就能赶上他们。”
听黄子宁那么说,恐怕我们几个人的行踪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了。这样也好,不用我到处去找了。我们两个回到村子里,原本的喧嚣已经没有了。我看给我做新房的那栋房子黑灯瞎火的,估计井上兰已经不在了,我便带着黄子宁进去了,不然也没有地方好去啊。
井上兰果然不在,很快有北军士兵过来报告,说井上雄信和武藤山河都到船厂去了,井上兰也跟着去了。
一夜未睡第二天早上我就昏昏沉沉的。黄子宁叫着我走的时候,我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直到我看见这一夜要等的人,我才彻底的清醒了。
“牟武,听说你大婚,恭喜了。不过你这一夜可真折腾,看你没jīng打采的样子。哈哈哈……”
我绝对想不到坐在马上的那个家伙会是谷柳先。他揶揄的看着无jīng打采的我,而我却因为看到这个家伙而突然来了jīng神。
“走吧,路上说,别让常开泰看见。”黄子宁低声提醒一句。
谷柳先可是皇帝的人,应该是黄子宁的宿敌,今天怎么这俩人凑到了一块?难道黄子宁是朱允炆安插在朱棣身边的卧底?那也太厉害了,要知道他可是朱棣的卫队卫队长,在朱棣左右常配刀枪的,最有机会一刀结果朱棣的xìng命。
“你们两个怎么凑到一块去?”
“哈哈,还不都是因为你?只有你才能让我们南北两军的将领这么通力合作呢。”谷柳先见到我似乎很高兴,总是喜欢哈哈大笑。
“你别乱讲,我可没有跟你合作,保住了金脉之后你我便还是敌人,若战场上遇见了,还是你死我活。”黄子宁可没有那么高兴,似乎跟他合作也是出于无奈。
“好说,好说。”
“谷柳先,你跟罗世成的魂魄换利索了么?”其实对于谷柳先我是有很多事情想要问的。
“换利索?”谷柳先又笑了,“这哪里能换的利索啊?你没看我现在xìng情都变了,好在没有变得像罗世成那么沉闷yīn险。好在有玉机子道长,不然,恐怕我早就死了。就算是现在,我还会偶尔的魂魄出鞘,假死上一阵,要是有人捉了我的魂魄,我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我心说你自己就够yīn险的了,甚至都是yīn盛阳衰。玉机子我是没见过的,是明冲的师兄,当行应该不浅,看样子他也没有办法回魂啊。不知道他的师叔祖,清净散人孙不二能不能有那通天彻地的本事了。总算是个救命稻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