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两万？两个百分点，这辆车我能提这个数。”
夜幽城单手握方向盘，帅气地比了个四。
“四万？”
“你以为4S店是什么？三天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你也不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土豪之国！一辆911carrera在欧洲卖十万欧元，土豪之国至少两百万，除去关税加各种苛捐杂税，经销商至少还有五十万的赚头，就算是这样，买得起的土豪也不会在乎这点小钱，真碰上了，一次提了两三辆就跟玩儿似的，什么叫土豪啊，土豪就是开一辆，送一辆，砸一辆……”
“也介绍我进你们店里工作呗？”
“你会泡妞吗？嘴甜吗？去过天上rén jiān吗？捏过极品美女的nǎi子吗？有一套像哥这样只能干洗价值上万的阿玛尼西服吗？抽过好烟吗？跟上流社会接触过吗？”
“滚犊子！”
“才子，不是我说你，就你这成天拿着个破相机，这里拍拍那里照照，撑死了也就一个专业狗仔队，难道你不知道这个国家是文化和艺术的荒漠，写个文章十个带劲的词有八个被屏蔽，这个不能写那个不能拍，呕心沥血搞出个作品，闹不好还得进监狱，除了朝鲜，你见什么国家拍个电影连分级制都没有的？就算你干出了些名堂，这个盗版满天飞的社会，有几个人愿意付费消费jīng神粮食的？你看网络上到处都是免费AV，你就知道艺术在中国老百姓眼里，就是个屁！一点也不靠谱，中国为什么出不了乔布斯，不就是没有这个zì yóu文化的土壤吗？”
“你搞清楚，AV不算艺术，充其量就是动物世界纪录片。”曲才有些心虚地纠正他。
“不是艺术那为什么那么多中国人都苍老师苍老师叫个不停，夸她德艺双馨呢？什么不好搞你偏搞艺术，别人搞艺术的是为了搞女人，你一没女人可搞，二不会搞，你图什么，哦，拍几个美女意yín一下就满足了，有本事你掐呀！掐不了说明你不是吃这行饭的，赶紧转行！”
“我跟你这种庸俗低俗媚俗的下半身思考动物就没法沟通，我坚信这个国家未来是美好的，人是慢慢会变得有品位，懂欣赏，我愿意做一个开荒者。”
“你就嘴硬吧，你高尚，你有追求，有你后悔的一天。”
曲才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也就夜幽城会这样当着他的面泼他冷水，虽然难听，却是句句实话。
以艺术之名挣钱真不是他的目的，但年复一年地挣不了钱，却让他渐渐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
别的同学一个个不是当老板就是当了国家公务员，经理科长高级工程师头衔一堆，前途一片光明，唯独他在这块草根的文化沙漠里，艰难寻找着出路。
……
车停在了一家星巴克门口，两人一起下了车，进了店里。
远处的一张桌子坐着一个优雅温婉的女人，坐在角落里，看着一本时尚杂志。
夜幽城一看见她，立刻两眼放光，哪管周围其他人，大喊一声：“公主殿下，奴才想死你了！”
店里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夜幽城却毫不在意，丢下曲才，以一种花痴发情的热情飞奔到那女人身边，单膝跪下，握起她的手，放在嘴边蜻蜓点水地亲吻了一下，仰头用一种比502胶水还黏稠的目光凝视着对方：“对不起，让您久等了，奴才给你赔罪，主要是想给公主殿下一个惊喜……”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粉红sè的小饰品盒子来，递到她面前。
那女脸sè从容，优雅得像个恬静的白天鹅，看到他这夸张的表现，微微地露出一丝尴尬和羞涩，依旧保持着她的从容淡定，若无其事地翻着杂志，“什么东西，我不随便收别人东西，车给我开来了吗？”
“开来了，就在门口呢。”
“那我走了。”
“公主殿下芳驾稍停，请拆了奴才的礼物再走！”
曲才暗叹，不愧是当年制霸他们家乡初中高中六年的厚黑双傻之厚脸大傻，自称奴才还能如此理直气壮，作为脸黑二傻，他自问脸皮已经够厚的了，但比起夜幽城，拍马都赶不上。
那女的终于有些绷不住，笑着从他手里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枚镶着一克拉大小钻石的铂金吊坠。
“我不要，我跟你买车又不是为了这个。”
“我卖你车也不是为了那一点提成，要不是怕我的公主殿下被人坑，卖给你一辆不安全的劣质车，我也不会帮你提这个车，车撞了没什么，要是你因此而受伤，我非得内疚死不可，我不想和你之间有任何经济利益的瓜葛，你要是不收下，我立刻死在你面前！”
那女的咬着唇：“你现在就死给我看！”
夜幽城朝她眨了眨眼睛：“这里太多人了，还是晚上好了，你把给我爽死吧。”
那女的脸红了起来，有些不知该怎么对付这个无赖，曲才远远地都能看见她的皮肤水嫩得能掐出水来，而且根据他多年接触美女的经验来看，这个女人是真的害羞了，没有一点矫情的成分。
远远地看着，他心中给她打了一个钻石级的级别，难怪夜幽城要使出浑身解数。
学生时代，学校宿舍里卧谈会上，宿舍里的男生统一意见，给女人定了几个级别标准，分别是青铜，黑铁，白银，黄金，钻石级。
这个女人跟她那个冷漠黑面无私的妹妹一样，一对天生丽质的姐妹花，都是钻石级。
夜幽城站起身来，也不管她是不是愿意，半强迫地为她戴上，一通夸赞，这才朝他招了招手。
……
“这是我跟你提过的，跟我从小到大穿一条裤裆的好兄弟，曲才，未来的艺术摄影大师，国际著名导演，曲才，这位就是我经常跟你说起的，我家倩倩，沈倩。”
曲才暗骂了一句，他什么时候跟他提起过？不过他很有默契地默认了，男人本能让他开始上下打量这个女人。
身高一米七左右，修身的连衣长裙，清纯可人，腰身是那种25寸的水蛇腰，曲线妖娆，头发是微卷纯黑sè的，脸上没有一点脂粉的味道，淡淡一抹腮红，五官清秀得像画里走出来的。
手臂纤细如白藕，手腕上带着某个知名品牌的铂金手链。
长裙及地，遮住了她的脚背，只露出一双白sè的平底凉鞋，脚指甲涂着淡淡的透明闪粉指甲油，跟她整个人的气质吻合得天衣无缝，内敛却又不至于遮掩住她的光芒，不愧是时尚杂志公司的美女老总。
曲才现在知道她们的公司为什么叫华人姐妹了。
那女的恢复了她平常优雅的模样，微微一笑，大方地伸出手来：“久仰大名。”
曲才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柔软湿润有如她给人的感觉一样，温暖如chūn风，“高贵的公主殿下，能认识您，实在是小的三生有幸。”
“呵呵，你怎么也跟着他瞎胡闹。”
夜幽城在一旁提醒说：“倩倩，他刚从你公司出来，你妹妹把他给PASS掉了，你怎么没跟我说过你还有个妹妹？”
沈倩淡淡地回答说：“我的公司叫华人姐妹，这你都猜不出来？曲才，对不起啊，我妹妹她这人脾气就这是这样，你别放在心上，回去我跟她商量一下，再给你电话吧，你觉得公司怎么样？”
“一个字，顶呱呱！完全符合我理想中的公司，jīng致，有品位，高素质，而且公司的人都像公主殿下一样高雅大方，有气质。”
沈倩微微笑着，笑容甜美，沁人心脾，给人一种如沐chūn风般的愉快感觉，跟她妹妹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极端。
“我现在有些明白你跟他为什么能成为朋友了，不过你这身打扮可不像是摄影师哦。”
“咳咳，我也是第一次穿得这么正式，平时不这么穿，我现在只感觉浑身不自在，都觉得没脸见人了。”
沈倩掩嘴而笑。
“他平时穿的是那种陆军战队的装备，装备齐全，脖子上随时挂着一台相机，看见美丽的画面就咔嚓一声，每一张都是艺术品，很多都上了杂志封面，还得过不少大奖，对了，上次那个奖叫什么来着，什么金鸭还是金鹅啥的？”
曲才哪得过什么大奖，偶尔有一两张作品发表，那也是一些野鸡公司自己搞的不温不火的颁奖仪式，夜幽城都快把他捧到天上去了，也不怕把他摔死，无奈这是两人很久以前就有过的约定，绝不在对方的女人面前贬低对方，一定得抬轿，抬得越高越好。
俗话说物以类聚，如果朋友都是一副怂样，那作为朋友的一方，又能好到哪里去？
他顺着他的话接了过去：“不懂别装懂，是金鸡。”
“对就是金鸡dú lì，鸡中之霸，这名字，一听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那美女一听来了兴趣，追问道：“什么奖项？”
“安慰奖。”曲才自暴自弃地随口起了个名。
那美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也许是觉得有些失礼，急忙掩嘴说了声“对不起”。
“你怎么这么丢份呢？以后谁还敢带你出门！”夜幽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曲才臭着脸：“该配合的我都配合了，我要喝拿铁，要两杯，还要鸡翅。”
“就知道吃！这里是什么地方？高级白领聚集地，想吃鸡翅，给你五毛，自己上门口的开封菜去！你就是一辈子吃快餐的命！”
“五毛不够。”
“给你个碗，上门口讨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