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但我没想到,居然是你!”
一身狼藉的张毅并没有丝毫的颓丧,相反,他强忍着剧痛,挺直了腰板。.
曹阳斜眼瞄了一眼跪倒在地的张毅,心里有说不出的舒爽,转动手里的沙漠之鹰,他并没有答话,而是大手一挥,训练有素的手下们立刻按计划撤离。
至于张毅,自然被两个强壮的手下扛走,落在最后的两个人悉心的收拾干净弹壳之后,这才将准备好的汽油四处浇淋,然后放火从容离去。
从渣土车撞击到纵火焚车,再到迅速撤离,整个过程持续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而这对于人烟罕至的荒郊野外而言,待过往的车辆发现并报jǐng,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从接到报jǐng再到jǐng方赶到现场,又耽搁了将近一个小时,而曹阳已经带人远遁离去。
刺耳的jǐng报声在山谷之中响彻,隔着很远的距离,jǐng方就拉起了黄sèjǐng戒线,至于狭窄的水泥公路,自然而然被临时封闭了。
出山的车并不多,但因为长时间的封闭,还是有好几辆自驾游的轿车被拦下,武锋驾乘的卡迪拉克也自然是其中之一。
这条水泥路貌似就是张氏家族为了祭奠先祖而修建的进山道路,所以水泥路面只是通到了张氏先祖的坟茔山前就告一段落,接下来便是碎石路直到道路彻底消失在了一片采石场。
武锋从废弃的采石场驱车出山,免不了被拦在了半途上,在车内左等右等依然不见jǐng察放行,武锋不免有些急了。
下车爬上路旁的山坡上驻足远眺,武锋这才看清了事故不小,而且是异乎寻常的惨烈。
一辆满载的渣土车迎头撞上了一辆奔驰,奔驰的车头严重变形,而奔驰车后的还有一辆轴距不短的车几乎被烧得只剩下骨架,如果不是看车标,根本看不出是一辆价格不菲的宾利。
宾利车后,同样是一辆被烧得只剩黑黢黢金属架的奔驰,但比较有意思的是,三辆车的车身都有一串串弹孔……
“啧啧,居然还是个小型的伏击战战场!”
武锋扯下一根草茎咬在嘴里,同时在脑海里勾勒整个过程细节,也不知道这场jīng心预谋的一场伏击战,是谁倒了大霉。
无意间,武锋瞄了一眼宾利车的车牌,乍一看忽然觉得十分的眼熟。
“不对,这个车牌号……”
武锋搜寻脑海,努力回忆是否见过这个车牌,但因为被火烧过,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草,我居然忘了撸主!”
武锋掏出手机找到鲁昂的电话立刻拨了过去,说明大概意思之后,鲁昂十分干脆的让武锋用智能手机自带的照相功能,将出事的宾利轿车车牌照下来发给他。
才约莫两分钟的功夫,鲁昂就发回了调查结果。
根据宾利车的款式型号,结合清晰可见的“榕”字打头车牌号,鲁昂十分轻松就从车管所查询到了同一款式的宾利车所有车主信息,稍加遴选之后,便只剩下了一辆车最符合所有条件。
“卧槽,居然是昌盛投资集团的专车,那这么说,出事的人多半是张氏家族的……张子凡已经死了,有资格乘坐这种豪车级别专车的,应该至少是张氏家族核心圈人物……”
武锋一时半会儿猜测不出到底是谁倒霉,便给张远德打去了一通电话。
“武锋老弟,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这事儿是不是你干的?你也太快太强了吧!!”
电话刚打通,张远德就亟不可待的先说一嘴,语气中不免掺杂着太多的欣喜若狂,都显得有些激动难抑了。
“……呃……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现在想问的是,你们家族里,谁有资格乘坐挂牌在昌盛投资集团名下的宾利轿车?”
“张毅那个老混蛋呗!”张远德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果然是他!
武锋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凶手是谁了?自打灵核出其不意的搅合曹猛和张毅的毒}品交易,制造了张毅黑吃黑导致曹猛身亡一事,武锋就知道张氏和曹氏之间势必会爆发一场恶战。
但,武锋没想到张毅这么一个老混蛋竟然率先中招了。
再次瞧了一眼正被jǐng方征调遣来的吊车吊起,烧得差不多只剩金属架子的宾利,武锋可以肯定张毅若真是在车上,那必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电话那头的张远德默然了几秒,转而惊奇问道:“咦,武锋老弟,你怎么忽然这么问,难不成,那老混蛋不是你抓走的?”
这话一出口,武锋便捕捉到了两个信息。
第一是张远德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而且他得到消息的速度更快,内容更多,至少张远德的尸体并没有被找到,武锋就暂且并不清楚。
第二是张远德原本是误以为武锋按照约定出手,出人意料的将张毅截杀在乡间小路上,但事实证明武锋并没有参与进去,如此一来,必然是第三者所为。
“卧槽,不是你,那还能有谁?难道真是曹家?”
“这我就不清楚了,你先调查调查!”
说完,两人几乎同时挂断了电话。
张远德是又惊又喜的准备去好好调查谁是凶手,并jīng心安排张毅或死或失踪,能够带给他自己的好处何在。
而武锋却是有些小小的失落,战魂铠装刚刚完成复原之后的全方位各种严苛测试,狗曰的张毅老混蛋就先消失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张毅人呢?
距离龙山约莫二十公里外,一处废弃的化工厂破旧车间内,右手手臂和双腿中了数弹的张毅,本应该早就流血过多死翘翘,只可惜的是,曹阳太过于“怜香惜玉”竟命人替他包扎输血,让张毅的老命继续苟延残喘一段时间。
曹阳让人置办了一桌酒菜,jīng致可口的小菜搭配美酒,翘着二郎腿安坐的曹阳,倚靠在太师椅上,惬意的看着被绑在水泥柱上,却还给输液续命的张毅。
一杯烈酒入喉,火辣辣的感觉直刺心头。
“老张,咱们俩也算是斗了十几年了,你是不是一直觉得咱们曹氏好欺负?”
曹阳的话依稀传入张毅的耳朵里,他本已经游走在死亡的边沿,经过抢救之后才勉强气若游丝苟活着。
“哼,愚蠢!”
张毅感觉自己疲惫至极,连睁眼瞄曹阳一眼的力气都不愿使。
“愚蠢?”
曹阳拎起桌上的茅台悠哉悠哉的踱步来到张毅面前,不怀好意的笑道:“说我愚蠢,那你呢?你们张氏家族不是挺厉害的嘛,那你们查出是谁攻击你们发起病毒攻击的吗?又是谁弄死了张子凡那个痞少呢?”
一字一句,针针见血般的刺痛在张毅心坎上。
“说老子愚蠢,也不知道是谁一开始蛮横无力,放着金三角的好货不要,还去什么小曰本,你以为你有多强的能耐?草,到头来还不是要从老子这儿诓货?”
“麻辣隔壁的,说起这事老子就恨不得把你丫千刀万剐了!”
曹阳哗的一下将度数不低的烈酒泼在了张毅身上,那些细小的伤口被酒jīng浸染,瞬间就传出阵阵蚀骨般的锥痛,陡然让颓然的张毅有了jīng神。
“嘶……”
倒吸一口凉气,张毅咬牙坚持着根本没有求饶的意思,因为他非常清楚不过,张氏与曹氏之间新仇旧恨杂糅在一起,那就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求饶?张毅根本就没想过,也很清楚曹阳费尽周折将他带到这里,就根本没打算放过自己,何必低声下气掉了张氏家族的气节!
“我特么就是想不通,真想不通,为了不过一两百万的货,你也黑吃黑?”
曹阳一想到三弟曹猛的惨死,那死样之惨烈,真是让人触目惊心。
整个前胸到后背,被绞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半扇肺叶和心脏都不见了踪影,如此惨烈的死状,非常非常类似于之前曹氏家族极为隐蔽的制毒作坊被人连锅端一案。
细细回想,一直被曹阳严加保密和防范的作坊有二十多号人,而且个个尽忠职守配有武器,可结果呢?
张毅痛苦的挣扎着,“有种,就给我一个痛快!”
曹阳略略点头,讪笑道:“别急嘛,咱们斗了十几年都不慌不忙,何必在乎这十几分钟的时间?再聊聊,要不,你喝一杯?”
曹阳捡起地上的茅台酒瓶,摇了摇还剩下一些,便诡笑着伸手扳开张毅的嘴,将酒瓶内剩余的烈酒统统灌了进去。
只是,张毅并不吞咽。
曹阳砰的一拳狠狠砸在张毅的小肚子部位,吃痛之下,他刚一松口,火辣辣的烈酒就从喉咙灌进了肚子里,登时就如火中烧一般。
咳!咳!
难以言状的难受,干咳未尽,张毅已经是被酒气冲得脸sè胀红,但曹阳却还在强行灌酒。
“知道不,这就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味道,够爽吧?哈哈!”
曹阳的声音癫狂至极,能够亲手手刃家族死敌之首,这搁在以前,曹阳只是幻想过无数,现如今梦想照进现实,张毅这个老混蛋终于落入他的手中,不好好折磨一番,岂能罢休?
终于,茅台酒瓶内再也没有酒水,而且大部分其实都顺着张毅的嘴边流淌而出,并未被灌进嘴里,倒是胸前湿哒哒一片。
扔掉酒瓶,曹阳正准备翻身去再拿一瓶来,可始料未及的是,张毅竟忽然咬舌……
膨的一声,曹阳狠狠的一脚踹在张毅的胸口,迫使他猛的松开了牙关。
“狗曰的,别以为咬断了舌头就能自杀,不懂科学的老混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