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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张秋生那懒洋洋的态度,不像平时祸害他们时的样子。李、孙二人吃不准张秋生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暂时保持沉默,让老吴去对付。是对是错自己都没什么损失,这样比较不丢面子。
张秋生用拨火棍拨着火,盯着吴痕的脸说:“我在咖啡馆遇见那俩老人的。我每天都在这咖啡馆喝一杯咖啡。然后,将爬犁放这咖啡馆屋后再去逛街。我总不能成天拖一爬犁满街跑吧?”话要说慢一点,要想好再说,千万不能留下一点漏洞:“那老头老太太对我不大认得准。当时我离的远,而且是对着老头的侧面老太太的背面。老头一再的看我,肯定是有点吃不准。所以,我说是老孙祸事来了。老孙当时是站在老太太正面,老头的侧面,重要的是面对面。”
吴痕“嗯”了一声:“还有重要的,是老孙骂了老太太妖怪。”老太太因为妖怪一事找过他麻烦,所以吴痕记忆尤为深刻。
孙不武不服了:“噢,我骂她妖怪,她就妖怪了?那明天她找到我,我就说她是七仙女,是何仙姑,是王母娘娘。我看她能不能变成七仙女、何仙姑、王母娘娘。”李满屯立即抬杠:“你骂老太太是妖怪,这里强调的是骂。就像我骂你是狗屎,你也肯定不会变成狗屎一样。但你肯定会因为我骂你狗屎而生气。”
张、李、孙属于三国杀,谁逮到别人毛病都要痛下杀手。孙不武挨了李满屯一记必杀,暂时无法还手,只能将矛头调回张秋生:“老张是在瞎扯吧。布市离这儿几千里,老头老太太怎么会跑这么远?”
张秋生现在将灵气丹刮成粉与盐掺和在一起,以免被吴痕发现。他正在往汤里放盐,先放一点,用汤匙尝尝咸淡,再放一点点,等觉得咸淡刚好了,才收起装盐的小瓶。这时才扭头对孙不武说:“我哪知道他俩人怎么跑这儿来了?我既不是海关人员,又不是jǐng察,管得着他们怎样跑吗?”
孙不武被张秋生这似攻似守的说法弄的也不好抬杠,只得说:“这也算不上什么祸事吧?大不了下次遇见我跟她们赔礼道歉。道歉不行,就让他们打我几下。他们总不能杀了我吧?”
嘿——,孙不武这话说的,还真不能说他不对。可要就此让他们挪动屁股——,还真难。得下点猛料。
张秋生伸手在怀里一阵掏摸,等手从怀里抽出来时,多了一把手枪。这是张秋生在魔窟里带出来的两把枪中的一把。
见到枪,四个人全都围了上来。吴痕问张秋生:“你哪儿弄来的枪?”这么一把小手枪,伤害不了修真有成的人。但非法拥有枪支却是很严重的事。所以吴痕不得不问。
锅里的水开了,张秋生拿着勺子一边撇沬一边说:“这俩老头老太太为什么会在这儿?这样的疑问我也有。说不得就要注意他俩。可是这么一注意,就发现这两人进了一个大院。你们知道,我这人平时吊儿郎当。但真要遇到事,我要不弄他个底儿掉,我就不姓张。
我悄悄的进了他们的屋子。屋子很大。楼上楼下两层。老俩口正在厨房里一边做饭一边说话。说的还恰恰就是我。老头说刚才在咖啡馆里看见的小伙儿,特像在布市海关前遇到那帮家伙中的一个。”
张秋生撇沬连带着将汤也撇掉很多,拎着小提桶去小河边打水,再将锅里添满水。期间众人都没说话,就等着张秋生忙完继续。
张秋生忙完添水的事,又忙着给火加柴,似乎忘了刚才没说完的话。吴痕催张秋生说:“老张你话没说完呢,接着说。”
张秋生好像特别的无可奈何:“也没什么可说的。那老太太特别恨我和老孙。”
孙不武这时倒来兴趣了:“哦?我骂老太太是妖怪,你也没骂她。实际上你连上前都没上前,她干嘛要恨你啊?”
这是大家都要问的问题。按说张秋生离那老两口远远的,也没骂他们,怎么会恨上他呢?要恨也应当恨李满屯,这家伙居然要教人家老头泡妞。
同时李满屯与孙不武心里很酸楚。张秋生肯定看到了老头老太太的长相,故意骗他俩说是美女,害他们吃了老大一个亏。张秋生真气能够外放,能够绕过去“看”那老两口。而他们屡次吃张秋生的亏,关键就是真气不能外放。什么时候能突破这关口啊,真是要把人急死。
张秋生也很冤枉的说:“老太太恨我比恨你还厉害。你骂她是妖怪,那是直接骂她,还好点。我随口说了句,唐僧在那儿。老太太认为这话更恶毒,是说她要吃人。”
张秋生不知道那老两口找了吴痕与宋念仁麻烦,否则这谎话说的更顺口。可吴痕遭遇过纠缠啊,所以对张秋生这谎话一点没有怀疑,并且立即证明这句话对老太太伤害够大:“是的,你们倒跑的快,留下我和阿仁被那老两口弄的头晕。要不是刚好大巴来了,真不知道后果会怎样。”
好球!现在李满屯与孙不武也不怀疑张秋生的满嘴胡话了。吴痕的证明是非常强有力的,因为他从不说谎。何况张秋生说的是自己,也没说他俩。大家催着张秋生继续说下去。
张秋生继续在汤里撇沬,继续添水,再尝尝咸淡。由于添了许多水,汤现在有点淡了。张秋生取出装盐的小瓶,又加了点盐。叫宋念仁坐火堆近点,他身体还是很虚弱,离火堆近点要暖和一些。
在大家再三催促下,张秋生“不得不”继续说:“老头老太太咒我和老孙的话,也不需要多说吧?”
这话孙不武同意:“对,骂我们的话不需要转达。你只要拣重要的说就行了。”把老太太骂他的话说出来,这不是自己找骂吗?老张不说是对的。
张秋生就拣重要的说:“本来都准备溜走了。我特意巴巴的进来,就是听他们骂我?”这话说的义愤填膺,越来越让李、孙二位深信不疑。吴痕与宋念仁就更不要说了。嗯,效果越来越好,那就继续忽悠:“可是,我又想,常言道贼不走空。是吧?你们骂吧,老子顺你一样两样东西,咱们才算扯平。于是,我就摸上二楼。玛的,进了一个房间,我才发现老头老太太的女婿竟然是这儿的jǐng察。
怎么发现的?这房间里挂着结婚照呢。女的是黄种人,男的是白种人。那男的是女婿还用说吗?问题不是这个,是那男的穿着jǐng服,肩头上扛着四颗星。我也不知道苏联的jǐng衔是怎样的,但能扛四颗星,不管怎样也是一个不小的官了吧?
我在房间里东翻西找,在一个柜子里发现许多枪。那些枪牌子除了左轮,其他的我不认识。只有这把枪,有点像上次来我们学校的那个jǐng察的枪,所以就把它顺了出来。”
孙不武接过手枪看了看说:“来我们学校的那个jǐng察是6sì式手枪,这是五四式。”还没等他鄙视张秋生,做为男子汉连枪都不认识,李满屯发话了:“老张,你恐怕进的是犯罪分子的老窝。一般人哪有藏许多枪的?即使jǐng察也只有一支配发的枪吧?”
孙不武转而鄙视李满屯:“老李,你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叫枪支收藏家么?就像我们国家有人喜欢收藏瓷器,有人喜欢收藏字画一样?我们国家对枪支管理严格,没有收藏枪支的,但别的国家多的很。”
李满屯最不服的就是孙不武,就像孙不武最不服的就是李满屯一样。李满屯狡辩:“你怎么知道老张进的是枪支爱好者的家?说不定就是犯罪的匪窝。土匪一般比较喜欢扮jǐng察,就像jǐng察有时也扮土匪一样。”
孙不武严重鄙视李满屯,正准备张嘴反驳。吴痕突然说:“准备撤离!”
吴痕其实早就想离开这里。他们是带着任务来的。现在不去完成任务,而整天坐这儿修炼,这叫怎么回事?只是心里舍不得这儿的灵气,比麒林市的好多了。所以吴痕不断的拖延,拖了一天又一天。现在终于下了决心。当然做为组长,为了小组的安全必须防患于未然。老头老太太事小,张秋生偷了人家的枪,这可是大事,说不定会引来大搜捕。
吴痕的话就是命令。命令就是命令,无需解释。李、孙二人立即着手准备撤离。二人首先拆了帐篷,把它们塞进小河的冰窟窿里。再拆了爬犁,也塞进冰窟窿里。孙不武用工兵锹将雪窝铲平,李满屯拿一根松枝扫除周边一切活动痕迹。
然后大家坐下一边吃饭,一边商量去哪儿以及如何离开。总体来说,这个问题大家都听张秋生的。这几天已经形成默契,吴痕决策,张秋生负责行动。
张秋生说不能坐火车,因为坐火车就又回到布市。为什么?海参葳是苏联最东边的城市,现在无论去哪儿都是走回头路。那么只有乘飞机。订不了飞机票?五个人中有三个是偷渡的,有两个人说不定正遭受通缉。cāo,谁说要乘民航客机了?在海参葳城外有一个机场,大概是货运机场。因为这几天观察没见着什么客机飞。我们偷偷爬上飞机,能把我们带到哪儿就哪儿吧,以后再想办法。目前要做的是尽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