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李满屯小赤佬之人见李满屯先审问他,不敢怠慢立即回答:“我去饭店吃饭,吃完了发现忘了带钱。”李满屯点头说:“很好,很好。原来是吃霸王餐的,想必是经常横行乡里鱼肉百姓之辈。巴巴拉库兹煎蛋免了,但耳光却要吃几个。”说完啪啪啪三个耳光抽过去,这次却是用鞋底抽的了。
李满屯又问其他两个:“他们有没有要立功的,现在检举揭发还来得及。”这两人没有吱声。这留置室也只是临时关人。进来的人原本都没什么深交,除非以前就是熟人。这两人倒是想立功,可惜没有机会。
既然没人争取立功表现,李满屯只好问下一个:“你!”他指着软骨头只说一个字。软骨头也只说了两个字:“打人。”嗯?能打人看来也不是软骨头啊:“打的什么人?”软骨头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难道是神经病,在大街不论什么人见到就打?看他这样子也不像啊。软骨头见李满屯呆望着他,接着补充:“我大清早的上班,自行车不小心刮了一小汽车。车上下来一人开口就骂,我一再赔礼道歉都没用。忍无可忍之下我就打了他,于是就被送到这里。”
李满屯出身官宦之家,本也是出有车食有鱼之辈。虽然从小在向阳屯长大,偶而还是要回京城看看父母与爷爷nǎinǎi,出门坐车也是必然的。但在麒林市二十一中,被孙不武的切若基搞腻味了,见到开小车的烧包就来气。听说这人把开小车的打了,觉得这没错啊,他自己还想回去用挖掘机将孙不武的车子给挖了呢。
当然必要的程序还是要走,李满屯问另外两人:“你们要不要立功?”还是没人回答。好,这人算是放过,下面要对付这太极三式,李满屯还是伸手一指:“你!”
太极三式回答:“piáo-娼。”也是两个字。却把李满屯听的往起一跳。cāo,传说中的卖-yínpiáo-娼也来了?以前只是听说,今天算是见到活的了。
李满屯搓搓手,对张秋生说:“这个巴巴拉库兹煎蛋用在卖-yínpiáo-娼的身上最是合适不过,尤其是煎蛋蛋,你说是吧?”张秋生指出这家伙的没文化:“卖-yínpiáo-娼是两码事,jì-女叫卖-yín,piáo-客叫piáo-娼。”没文化就没文化吧,没有这方面的文化李满屯并不引以为耻。
piáo-客见李满屯再次搓手,肯定是要对他施刑了。单听名字就十分古怪,只怕是歹毒之极。见李满屯站起来,连忙摆手说:“且慢,阿拉在道上也是有朋友的,阿拉道上的朋友是大大的有名。”李满屯听他如此牛逼的拿道上人吓他,不禁好笑,说:“你道上朋友叫什么呀,说来听听?”
piáo-客说:“阿拉道上的朋友姓牛,人称牛爷。”李满屯回头望望张秋生,问:“老张,你听说过姓牛的人吗?在道上很牛逼的。”
张秋生心想难道是牛跃进?可牛跃进-还不配称爷吧。再说了,牛跃进一向都是在南方混。自从被自己给他划分了业务范围后,一般都在中西部混,从来没听说他到东部来过。摇摇头说:“没听说过。”
piáo-客见张秋生这样说大急,他报出牛爷是想如果这两小子与牛爷有些渊源,那就可以攀上朋友。如果这两小子害怕牛爷,那就更可以狐假虎威高枕无忧了。可这两小子竟然连听都没听说过,这就吓不到也攀不上。连忙搞核讹诈:“牛爷在道上可是响当当的人物,江湖上俗称南牛北马。这南牛指的就是牛爷。”
李满屯又望向张秋生。他对江湖道是一点不熟。实际上他在来麒林市之前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向阳屯,偶而去京城待几天也是窝在大院里。张秋生笑着说:“我只知道猪东羊西,中间一只大公鸡。牛啊马的可就没听说过了。”李满屯知道张秋生对江湖道也是一窍不通,对他的胡说八道不以为奇。
piáo-客可就更急,对张秋生说:“喂,小伙子。你可别瞎说,江湖道上能称上爷的,那可都是大能之人。尤其是这位牛爷,才三十多岁就能跻身爷字辈,那一身武功可是登峰造极。”
张秋生突然心里一动,打断piáo客的大吹法锣:“等等,你说的是不是牛长风?”他与牛跃进交道打的比较多,一开始就往牛跃进身上想。牛长风他早就差点忘了。
piáo-客听说张秋生认识牛爷,松了一口气总算攀上关系了。李满屯望着张秋生问:“你认识这所谓的牛爷?没听说你混过江湖道啊!”张秋生说:“也没多大交情,只是与他做过一次买卖。那次他来我们学校要买我的那把短剑,你也见过的。”
李满屯登时两眼大放光彩,所谓牛爷竟然是这大肥羊。果然是牛,不能叫肥羊应当叫肥牛。张秋生将牛长风的短剑抢来,再以三十万的价格卖给他。这是高一一班同学亲眼所见,大家还都要张秋生请了客。后来张秋生就是用这三十万注册安然同生公司,打下了安然公司的基业。又由安然公司发展到了五联公司,规模越做越大,大家都跟后面沾光。
张秋生这一招是何等的牛逼,何等的漂亮,何等的经典?正是这一案例使张秋生成了李满屯、孙不武崇拜的对象。这两小子成天就琢磨着上哪儿也找这么个肥羊,也在这肥羊身上捞一样东西,再卖给这肥羊。我们没有张秋生那么牛逼,我们打八折只要二十四万。不,打五折也行,只要十五万。甚而打三折都行,肥羊你拿十万来,你的东西就还归你了,咱们两不相欠还是朋友。可是这年头这世道找饿死鬼容易找肥羊难。
李满屯客客气气的请piáo客坐下。piáo客张着惊恐的眼睛望着李满屯,不知他要搞什么鬼。如此的前倨后恭定然包藏祸心,因为李满屯的神sè没有一点怕的意思。李满屯像狼外婆哄小羊羊一样的问:“那个谁,就是那个傻-逼。啊,就是那个牛爷,现在在哪儿知道吗?”问话的表情像极幼儿园阿姨哄小朋友:你告诉阿姨,给你棒棒糖吃。
后悔,大大的后悔,简直是酱油都悔成醋。piáo-客心里在骂自己,没事提什么牛长风啊?这瘪三浪迹江湖,仇家遍地,行事心狠手辣翻脸无情。要不是这瘪三鸠占鹊巢,让阿拉无家可归,阿拉会去piáo-娼吗?可是眼前这凶神逼问这瘪三在哪儿,介个能说吗?说那瘪三就在阿拉家里头?两人必然打将起来,牛长风若是输了必将迁怒于我,说阿拉出卖了他。这凶神若是输了,也必将迁怒于我。理由嘛,没理由,这凶神做啥事体有理由了?全凭一时心情好恶,他打架输了心情定然不好,那阿拉也就好不了。
李满屯的耐心是有限的,要是依平时早就大耳刮子扇过去屈打成招了。但今rì久寻不着的大肥羊就在眼前,倒也耐得住xìng子。想像着抓住牛长风要如何折腾。最好那短剑依然带在身边,咱一把抢过来。十万,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公平交易童叟无欺老少咸宜。不过,十万也太便宜他了吧?开口应当要三十万,然后由他讲价,这叫做瞒天要价坐地还钱。但最低不能少于十万。这才是正经买卖人的架式,可不能让张秋生这小子看了笑话去。
piáo客见李满屯脸上表情或晴或yīn或明或灭,心下着实害怕,不知凶神在打着什么歹毒的主意。见李满屯又在催促他快说,于是装做好意地说:“牛爷可不是一般人。不说在江湖上是大大的有名,只说他是真个的内力深厚武艺超群,双手能捕狮虎,单掌能开碑裂石。我就亲眼见他一掌将一叠板砖击得粉碎。”
李满屯听闻piáo客吹牛长风,只淡淡地说:“哦,他掌力厉害么?”然后就东张西望。张秋生知道这小子是要找什么东西也显摆一下掌力,以此威吓piáo客。见这小子望向墙壁,张秋生大吃一惊。他要是将墙壁打个大窟窿,纰漏就捅大了。你李满屯是大衙内,出了事自有人给你擦屁股,我一个草民百姓家的孩子没必要掺和。漏子是你捅的,到时候别人却说我狐假虎威。
“墙壁可打不得。”张秋生赶紧阻止。不说墙壁被打个窟窿是多大的纰漏,就是动静也太大了。
“干么打不得?”李满屯xìng子发作,人类是无法阻止的。张秋生却有办法治他,说:“你知道隔壁关的是什么人么?”嗯?这个李满屯还真不知道,不过他知道张秋生内力深厚可以“看透”隔壁。别看一般的墙壁只有二十四公分,真气起码要可以外放五六十米,甚至一百多米才能看透隔壁。李满屯的功力要想达到这一步,任重道远非短时间内可以一蹴而就。
触及到李满屯的短板,这小子立马老实了,问:“隔壁关的是什么人?”张秋生神神秘秘的说:“你打开试试?隔壁是女生寝室,翠花也在。”李满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翠花?翠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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