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委会众领导一边听科员描述上午这儿火热的劳动场面,一边往休息室那儿走。休息室门上挂了块牌子,白底红字“球员休息,请勿打扰。”二十一中的几个校领导焦急的等在门口,季长海却不停的来回踱步。
休息室内。张秋生早已将张辉的胫骨接好,接下来就没他什么事了。张辉现在最严重的问题是脑部受伤。两个医学生对于脑外伤没有一点经验,他们学的是中医骨伤科。
今天见识到了吴痕与张秋生的一套接骨正骨手法,似乎比打麻将理牌还简单,当场就有拜师的冲动。只是环境不允许啊不允许,两个大学生去拜另两个中学生为师?再说,现在是正治病救人呢,你捣什么乱啊?
两个医学生呆呆地看着吴痕。这时的吴痕两手虚抱成球状,虚拟的球体中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张辉的脑袋就被雾气包裹着。吴痕知道自己触犯了在普通人面前不得使用法术的禁忌。可是人的大脑受了伤最是耽误不得。没办法,犯禁就犯禁吧,大不了回山门闭关去。
两个医学生正满脑子的武侠仙侠,满脑子问号感叹号时,肩膀被张秋生拍了两下。“来来来,闲着也是闲着,我们来打扑克!”
张秋生热情地邀请两个医学生。求知yù正呈旺盛状态的大学生对中学生这种不合时宜的邀请嗤之以鼻,回过头继续观察吴痕去了。
“没见过这玩意儿?”张秋生面带惊诧地问两个大学生。如果仅仅面带惊诧也就算了,可惜还带点怜悯。两个大学生不干了,被一个中学生怜悯的感觉太,太那啥。一个医学生问道:“这玩意儿随处可见?”
“随处可见,你们当这是大白菜?”张秋生更加大慈大悲的望着两个大学生,说:“好歹也是高科技吧?还随处可见。”
两个医学生被搞糊涂了,指着吴痕两手间的白雾问道:“高科技?这是高科技?”张秋生没回答大学生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麒林中医学院是大专还是中专?”
这是侮辱,并且是严重侮辱。两个大学生朝张秋生猛翻白眼:“麒林医学院是大学好不好?五年制医科大学!”
这其实又是麒林市的一项悲哀。麒林医学院原来的名称叫天关省医科大学。后来其主体部分搬到省城浮云市,这儿只剩下了中医科系。名称也由省医科大学改为市医学院。
张秋生不扯麒林人民心中这个永远的痛,而是好奇地问:“既然是大学生,难道不认识高频蒸汽发生器?你们俩真的是医学院的?”这话说的更让医学生伤心,你还不如直接鄙视他们来的好。
本着糊弄人就要彻底将其脑袋搅成糨糊的原则,张秋生拍着两个大学生的肩膀说:“来来来,我们边打扑克边说这个高频蒸汽的问题。”
张秋生手里拿着两副扑克。他将扑克给两个大学生看了看,包装上面的塑料纸都没开封。然后请大学生们开封,去掉大小王。这才征求他们意见:“我们玩什么?”
大学生们没回答玩什么的问题,稍高的一个问张秋生:“这个蒸汽能治疗什么病?你们又怎样知道这个病人脑部出了问题?出的是什么问题?你们又是根据什么在给他治疗?”
这下该张秋生郁闷了。吴痕当他们面施用法术触犯了修真界的禁忌。张秋生只想将这种影响降低到最小程度,能糊弄成高科技就最好。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将这两个大学生打晕,在他们昏迷中将张辉的脑伤给治了,就什么事都没有。可是人家好歹是志愿者,将他们打晕就太不地道了。
唉,做人难,做好人更难啊!做吴痕这样的好人简直比登天还难。张秋生决定,吴痕只能做朋友,不能做为学习的榜样。否则做人也太累了,不符合他今生要快活的原则。
想到这儿,张秋生突然觉得这一星期太苦逼了。不就是林玲要与自己分手吗?分手就分手吧,也没什么了不起。好像前世林玲是另外有丈夫的。她的情缘在那个男人身上。一个高大阳光的男人,一个完全配得上林玲的男人。
张秋生的心狠狠的酸了一下。不对,不是酸,而是痛。林玲终究不是他的,他俩无缘。这个念头让张秋生痛不yù生,却没影响他与两个大学生的胡扯。
“你们真的是医学生?麒林中医学院真的是大学本科?医学生怎能问出如此白痴问题?那我问你,医院里的针筒针头是治什么病的?”
两个大学生不知道此时的张秋生心里正如针扎一般的疼痛,却恼羞成怒的说:“我问的是蒸汽能治什么病,不是问蒸汽发生器。你正面回答我问题。”
唉——,既已看破,为何还要难过?一个简单的青梅竹马蒙住了双眼,就此止步不前戡不破这么个小小的情关,那今后的人生道路上雄关万道又如何能过得去?
其实大家都是青梅竹马,这话二丫早就说过。多么的简单,多么的直白?我真的是不如李满屯与孙不武了。他们抓住一个字眼就能大彻大悟,就能入定而突破境界。而我,唉!过几天去rì本散散心也好。
“哦,你们问的是蒸汽?”张秋生只是为吴痕打掩护,然后就是满脑子的林玲,哪有多少心思与这两个大学生周旋?马马虎虎地说:“这个蒸汽大有讲究。实际上吧——呃,不对!知道什么叫秘方吗?啊!凭什么要我正面回答问题?啊!想窃取人家的秘方?”
两个大学生被张秋生炸呼的一楞一楞,还没回过神来,张秋生又是一声大叫:“哎哟,不好!你们莫不是rì本鬼子派来的jiān细?来刺探我中华传统瑰宝,秘而藏之之秘方、单方、验方,好去发你们rì本之大财?”
这个帽子太大,在中国任谁都戴不动。两个大学生急赤白勒的辩解:“放你妈的猪屁,你才是rì本鬼子jiān细!”
张秋生眼睛在两个大学生身上打量,从下看到上又从上看到下,然后说:“你们不是jiān细?他们家这个秘方仅去年一年就有五拨rì本鬼子前来商谈购买。可是他家宁愿这个秘方给火烧了,烂了,霉了,也不能让rì本鬼子得了去。然后就有各种汉jiān、走狗、卖国贼前来刺探情报。你说,你们要不是jiān细为嘛这么急吼吼地打听蒸汽的事?”
大学生已经冷静下来,一个瘦一点的对另一个说:“赵明铭,别理他。他说我们汉jiān,我们就汉jiān了?”
赵明铭点头。本来也是这个理,汉jiān是随便哪个都可以叫的?赵明铭点头,张秋生却大摇其头:“汉jiān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想我中华上邦,好一个花花世界,坏就坏在你们这些卖国求荣认贼作父之jiān臣贼子手上。”
在张秋生与两个大学生的斗嘴中,吴痕也快速完成了愈伤符的施法。愈伤符本来是给修真者治伤的。修真者的经脉都是通的不能再通之人,使用愈伤符很方便,只需往伤处一敷就行。甚至都无需对准伤口,只要大差不差的不离伤处左右,符上的灵气自会沿着经脉奔伤处而去。
这个张辉只是普通人,不仅是普通人,他身上经脉没一处是通的。愈伤符无法自行渗透到他的大脑深处。就像宋念仁上次在西伯利亚一样,后来还是张秋生强行打通他的经脉。吴痕只能用自己的灵气将愈伤符聚成一团笼罩着张辉的头部,强迫愈伤符进入他大脑深处去修复受损的部件。
赵明铭火气上来了,对他同学说:“王大志,揍这狗娘养的!”说着就朝张秋生扑过去。张秋生一下被扑倒在地,与赵明铭抱在一起扭打起来。两人一会你翻上来压着我,一会我翻上来压着你。完全是乡下蛮汉打架的架式。
孙不武觉得这种打架方式也很好玩。纠住王大志也在地上滚成一团。吴痕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吴痕就佩服张秋生,这家伙只要是玩,什么花样都能想出来。像这样打架好像也挺有意思的嘛,有机会我也找一个老实人打这么一架。不用招式,不用内力,更不用什么法术,就这样像个真正的普通人打架。
正打的不亦乐乎,传来猛烈的敲门声。
华寒舟、韩冠阳被红牌罚下场,伤员也被抬走。当然立即恢复比赛。由于是在小禁区内犯规,所以判罚十二码球。照说二十一中这边的高炳祥这一球,无论比力道速度,还是角度都堪称完美,可是球还是被一中守门员没收。战斗重新打响。
一中这边虽然少了两个人,但并没影响他们的进攻。因为一中本来就派两人紧盯着孙不武的,现在孙不武负伤下场,从人数来说一中并没什么损失。一中少了两个超级主力,二十一中也少了孙不武与张辉两个进攻主力。球场上依然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打得是难解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