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钻,他就继续编故事诬陷,反正是王保善不讲证据在先。重要的是王保善造成了后果。违法行为造成后果的与没造成后果的xìng质相差很大,处理上也是不言而喻的。
时盈盈与王保善都明白了,其他人也明白了。知道整个事情前因后果的人都哈哈大笑,这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不过,这孩子说的事不一定是编造的,不然不会交待的这么清楚明白。他连自己随地大小便的事都说了,那么其它的事也应当假不了。
只有脑袋没开化的任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大家是在笑他。一时也不考虑西瓜皮的帽子是什么了,冲张秋生骂道:“我cāo,你管老子戴什么帽子?信不信老子弄死你!”这是任少与人放对时惯用的开场白。
孙不武可不能让人欺负张秋生,至于张秋生是不是那么好欺负他不管。听了任少威胁张秋生,立即冲他骂道:“任大头,我cāo你玛!你那个大脑袋最好请个得道高僧给开开光。那个西瓜皮的帽子都绿的滴油了,还不让人管。告诉你,人人都管得,你那叫有伤风化,污染社会主义jīng神文明。知道吗?你这个白痴!”
任大少爷比孙不武大三岁,却从小就怕他。任大少爷是小学五年级时留级留到孙不武班上。开学的当天就被孙不武打得鼻青脸肿。他仗着自己年龄大块头大,想在班上做老大。孙不武哪是什么好东西?当场就将他一顿胖揍,从此只要有空孙不武就将他打一顿,直到他彻底服了尊孙不武做老大为止。
孙不武也不“亏待”任大少,天天将自己的作业给他抄,不过都是有价钱的而已。甚至连考试都丢小纸条给他,那也是有价钱的。可怜任大少爷的零花钱有一大半进了孙不武的肚子。他还感谢孙不武从不强行找他要钱,总是在学习上“帮”他。
结果是任大少爷的学习成绩迅速提高,智商却迅速降低。不光是学习,其它方面无论是吃喝还是玩乐,孙不武处处都帮他,处处都明码标价。
小学升初中不考试,依任大少家的背景也无需考试。任少稀里糊涂地跟着孙不武直到初三。幸运地是中考两人在一个考场,座位还相距不远。孙不武胆大包天照样敢递纸条给任少,两人长期作弊配合默契,还让任少以高分进入重点高中。他爷爷高兴地合不拢嘴,孙子凭本事考入重点比他动用关系进重点要有面子得多。
可是孙不武没在京城念高中,任大少在学校就没法混下去。入学摸底考试成绩出来那叫一个惨不忍睹。一张试卷他能糊弄个十分都叫高分,通常是大鸭蛋。试卷发到手他两眼一抺黑能不鸭蛋吗?
任少的爷爷要是去麒林市,见到李长江在孙不武的帮助下成绩真正的突飞猛进,恐怕要以头撞墙。都是同学待遇咋就这么不同呢?
任少对孙不武不仅是怕,更多的还是自卑。见孙不武骂他戴了绿帽子,心里登时一阵恼火。张秋生没等他恼火发作,却向孙不武问道:“老孙啊!你说,这世道是怎么了?四十多岁的大叔喜欢六十多岁的老nǎinǎi;十几岁的少女喜欢四十多岁的大叔;好好的大少爷又喜欢戴绿帽子。是我们老了,还是这世道变得太快?”
李满屯与孙不武同时点头,说:“老了,老了。跟不上形势了。”孙不武又加一句:“这年头连绿帽子都有人喜欢戴。不是我不明白,而是世道变得太快啊。”
任少的恼火到了极限忍无可忍了,他瞪着孙不武问道:“我怎么就戴了绿帽子呢?啊,你,你给我说清楚。”
以前在孙不武面前他只坚持一个底线,那就是不能辱及他父母爷爷。现在发现还要加一个底线,那就是不能让他戴绿帽子。戴绿帽子的是什么人啊?那是乌龟王八!那是给列祖列宗丢脸的事!任大少想的过重了,但他就是这样的智商不是?
“唉——”孙不武难得的叹了一口气,说:“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你这脑袋真要找和尚开开光。你想啊,但凡是好人家会两个哥哥一起把妹妹送来给人泡吗?
这儿多少人亲耳听见你大舅子打电话叫:任少你快来!丢不丢人啊?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说她是你马子,而你马子却与那个大叔勾勾搭搭不清不楚。你这戴的不是绿帽子是什么?”
王保善决定走了,在这儿并不能阻止这些小王八蛋的胡说八道,徒然给自己找难堪。王保善猛地往起一站,拔脚就往外走。
张秋生一闪身拦在王保善面前,说:“哪儿去?你护照还没还我!”王保善望着张秋生冷笑,一种权力在握的人对可怜老百姓的那种轻蔑的冷笑。冷笑伴着冷言冷语:“护照就不给你了,有本事就去告我。”
张秋生也轻蔑地斜着眼睛看着王保善,说:“你的意思是法律也无奈你何?堂堂的法院都管不了你?”王保善胸一挺头一昂,不屑于回答张秋生的问题。
“啪、啪——”人们眼睛一花,耳朵却听见一连串清脆的响声。然后就看见王保善的眼睛睁得比死鱼还大惊恐地望着张秋生,而张秋生金鸡dú lì一边慢腾腾的穿鞋,一边说:“既然法院管不了你,那我只有用民间的方法来管你。法制不行就人治,从现在开始,每隔五分钟打你一次,直到你把护照还来。”
“八下,一连八下。”孙不武兴奋地说:“这就是传说中的鞋底抽耳光?”他只听说,还从来没见张秋生施展过。今天终于得见,果然是够威风够霸气。
李满屯心情复杂地点点头,他为到现在都练不好这一招深感羞愧。不会看的看热闹,会看的看门道。孙一行与二毛四都极度震惊,一个人的出招竟然能快到如此程度,这是怎样练成的?
孙一行就不说了,反正他决心跟张秋生混了。二毛四可是个武术迷,凡是武术上有点造诣的他都由衷地敬佩。
二毛四来到张秋生身边,拉着他手说:“秋生啊,首长经常提到你。对我来说,你可是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啊!”张秋生谦虚地说:“叔叔过奖了,我只是胡闹而已。”
二毛四亲热地摇着张秋生的手说:“秋生啊,过份谦虚也不好。据说你学习在班上是名列前茅,考试每次都是第一名。文武双全啊。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到部队来?”张秋生摇头说:“不想。”
二毛四大感奇怪,问道:“为什么?难道保卫祖国不好?”张秋生说:“保卫祖国当然好,可是建设祖国也同样好。您说是不是?”
二毛四知道小七这帮同学都有能耐,并且都特别有主见。见张秋生这样说,也只有摇头深感惋惜。
张秋生看了看手表。李满屯与孙不武知道他是看五分钟到没到,两人连忙抢着说:“老张,老张,让我们练一下手。”
张秋生臭屁哄哄地说:“不行,这个是正式人治对象。练手的人肉沙包嘛,你们以后去找那些该打的人去。”
张秋生站在王保善面前看着手表。王保善赶紧用手捂着脸。李满屯与孙不武眼睛贼溜溜的乱转。
时间到张秋生正准备开打时,一直没说话的那个中年女人抢着说:“别打,张秋生同学,别打!我去把护照拿来。”张秋生微笑着对这个女人说:“请问老师您贵姓?”
女老师倒是很客气地说:“免贵姓邢。你别打了,我这就去拿你的护照。”
张秋生躬身敬礼,说:“邢老师,看您的面子我免他一次,再一次的五分钟还是要打。啊,对了,请把我的机票也带来。机票上是我的名字,要退票也得用我的护照。票钱我照出,这样可以为国家省一点退票的手续费。我们国家还很困难,能省一点就省一点。您说是吧?”
邢老师看了看王保善,见他正惊恐的捂着脸对张秋生有关机票的要求没表示反对,于是点头说:“行,我答应你。”她的话刚落音,李满屯与孙不武同时抢着说:“邢老师,我们与张秋生是一伙的,拜托把我们也开除吧。麻烦把我们的护照与机票也带来。”
张秋生阻止了李、孙二人的胡闹:“老李、老孙,别胡闹!王保长对我的处分是错误的,你们不能在他的错误道路上走得太远。国际文化交流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不能意气用事,要以大局为重。”这话说的非常深明大义。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大局感,真的是难能可贵。
邢老师急匆匆地向外走。他们住的并不远,就在机场宾馆。但五分钟想跑个来回也绝对不行,看来王保善还得再挨一两次打。
汽车就停在门外不远处,原打算叫上张秋生他们与时盈盈就走,哪知道却耽误这么长时间?邢老师大声喊了一下,又冲驾驶员招了招手。然后就向派出所方向跑去。她就奇怪,这么长时间肯德基里打的热闹轰天,怎么就没jǐng察伸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