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老袁与王保善的房间,李满屯将刘平靖往地上一扔,对王保善说:“是你命令他搜查我们房间的?你凭什么又有什么权力搜查我们房间!”
这个问题很严重,如果不在萌芽状态掐死,以后动不动就往他们房间跑,那就什么秘密都藏不住了。
王保善也吓一跳,连忙说:“我只是让他通知你们过来一下,没让他搜查你们房间。”缓过一口气,王保善又说:“同学进一下你们房间也没什么吧?谈什么搜查不搜查。”
孙不武指着王保善的鼻子,大声骂道:“你他玛的给我狡辩!他连卫生间、橱柜都打开看了,连床底都趴在地上看了。这不叫搜查,叫什么?”
王保善这下不淡定了,指着刘平靖说:“你,你要干什么?谁叫你这样干的!”
刘平靖早从地上爬起来了,现在躲在老袁背后说:“我,我听见他们房间有女生的声音,所以要仔细看看。”
这话让张秋生三个勃然大怒,李满屯一伸手将刘平靖从老袁身后拽出来,再次扔在地上,说:“我们三个和尚房间有女生声音?好吧,就算有女生声音。这犯法吗?就该你搜查吗?那你每天晚上都跑时盈盈房间谁搜查你啦!你以为跟着王保长混就天下第一了?你想诬陷谁就诬陷谁,你想搜查谁就搜查谁?”
孙不武也大声骂道:“我-cāo-你-玛,老子不打你是怕脏了手!现在正式告诉你,从今天起老子也每天搜查时盈盈房间!只要发现你在她房间里我就交给王保长,他要不处理我就打。”
常乐她们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连忙将女生人数过了一遍。立即气得大骂:“这个马屁jīng,女生明明都在这儿。他怎么胡说八道?”
时盈盈见无故将自己牵扯进来,也气得大骂:“真是马屁jīng,大马屁jīng!”
刘平靖这算是惹起了公愤,因为这关系到每个女生的清白,没有哪个女生不恨他的。尼玛,为了拍马屁,不惜栽赃陷害同学,玷污女生名声,这还叫人吗!从现在起,女生再也不让男生进她们房间了。
眼见情况不妙,王保善连忙转移话题:“今天找你们来是有别的事,刘平靖同学的事我以后会处理。我们要问的是,你们身上巨额美元黄金是怎么来的?这个你们必须交待清楚!”
李、孙二人听王保善问这个,登时火冒三丈。张秋生拦住了他们,对王保善说:“调查权无论在国内还是在rì本都是jǐng察的权力,你是jǐng察吗?你有权问这些吗?我们为什么要向你交待清楚?”
王保善也火冒三丈,一拍桌子大声:“我是你们的老师,对全体同学负有安全责任。如果你们这些钱来源不明,会影响同学们的安全。你们别给我装糊涂,你们的钱如果来路不正,jǐng察找上门来,我们全体都会受牵连。”
张秋生点头,再点头,然后说:“嗯,我明白了。你是千方百计地要置我们于死地,先是派人诬陷我们房间里收藏女人,再亲口说我们这些钱是偷来的抢来的。总之不把我们弄死你绝不甘心,是吧?”
王保善说:“我可没说你们偷啊抢,这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可别想赖。”
老袁听了王保善这话不禁皱眉,张秋生不是这意思吧?你这不是故意将这些罪名往学生头上按嘛!他正想制止王保善胡说,张秋生却先开口了:“是是是,是我自己说的,我不赖。但不管怎样这事不归你管。老李,你去把楼层服务生找来,叫他快去报jǐng。”
李满屯像旧时饭店里跑堂的伙计,答应一声:“好——呐——”就往门外跑去。
由于这一层都让中国代表团包了,宾馆在这楼层派了会中文的服务生。这么吵闹服务生早来了,现在正站在门口等待呼叫呢。李满屯刚到门口,服务生就主动进来了。
张秋生对服务生说:“麻烦你请jǐng察来一趟,把我们这三个抓走。”服务生鞠躬,说:“能请问是什么事吗?如果我们能解决就不要找jǐng察。”
张秋生指指王保善,对服务生说:“我们呢,身上有几个小钱,也就将近百来万美元,还有三块金锭。这个人呢,非要我们承认是偷来的抢来的才安心。所以你干脆叫jǐng察来把我们抓去,把我们中国人的那些美元啊金锭啊都充到你们rì本国库去。”
王保善赶紧否认:“我可没说这话啊,这是你自己说的。”
张秋生极度蔑视地望着王保善:“你没说?没说你派人搜查我房间干什么?没说把我们三人叫来搞三堂会审干什么?”
王保善现在是极力否认,他太了解张秋生了,这家伙七绕八不绕的肯定要将他绕进去。jǐng察要是来了,抓不住他们把柄那他王保善就是诬告。诬告在rì本是个什么罪名他不知道,但肯定没个好。
王保善连忙说:“我没派人搜你房间,这是刘平靖私自行为,他怀疑你们房间有女生,随便看看而已。我也没说你们偷啊抢,只是合理怀疑而已,这也是为你们好,为全体同学好。”
张秋生连连冷笑,说:“别狡辩了。女生即使上我们房间串个门也不犯法,马屁jīng自己还天天跑女生房间呢。他为什么连马桶角落都要查个遍?那个角落能躲一个大活人?
这只是想抓我们犯罪证据而已。不对,恐怕是想栽赃,只是我们盯得紧才没得逞。是吧!嘿嘿,为了我们好,为了全体同学好。那我说,王保善,你可别吃屎啊。你看,这也是为你好。你要是不认为这是为你好,你大可以去吃屎。你吃吗?”
张秋生又回头对服务生说出王保善最怕听到的话:“请去叫jǐng察!jǐng察如果查实我们的钱财是偷的抢的,那我们当然要受法律的惩罚。如果认定我们没偷没抢,王保善先生,你就是诬告罪。诬告反坐,全世界都一样。”
服务生恭恭敬敬地答应一声就向外走去。这个问题不是宾馆所能解决的,既然客人要请jǐng察介入,他当然只能听从吩咐。
王保善慌忙拦住服务生,说:“别别,这只是我们内部纠纷,不用劳烦jǐng察。”
服务生停步回头看着张秋生。是张秋生叫他去找jǐng察的,撤回命令也只能是张秋生。
张秋生鄙视地对王保善说:“其实你只是副手,凭什么整天在学生中搅风搅雨的?欺负袁老师老实?欺负邢老师是女同志?”
接着张秋生又转向老袁,说:“袁老师,我听您的。”
老袁叹了气,说:“按王老师说的办吧。”张秋生知道老袁也不放心他们的巨额钱财的来路,不想承担这个责任。
张秋生笑笑,对王保善说:“袁老师说听你的。那么,你说请不请jǐng察来?我告诉你,无论你怎么决定责任都在你身上。我们这些钱财是违法犯罪获得的,而不叫jǐng察来,你就犯了包庇罪。你叫jǐng察来,而我们的钱财来路合法,你就是诬陷罪。你自己看着办吧!”
王保善踌躇了犹豫了举棋不定了。张秋生又说:“鉴于你无缘无故开除我代表团的资格,无缘无故将我送往机场派出所,现在又无缘无故说我们的钱财是犯罪所得。所以你的所作所为必定是存心不良,别想用什么为我们好为全体同学好来遮掩。
只要jǐng察证明了我们钱财来源合法,你铁定是诬陷。你慢慢考虑吧。我们现在要出去继续违法犯罪了,你可以举报,让jǐng察盯我们梢。另外,我们房间里可是有巨款,少了一分我都找你。”
张秋生带着李、孙二人大明大摆地出了宾馆。等在门口的一辆出租车迎上来,司机是位三十来岁一脸忠厚模样的人,一点看不出是地下势力派出来监视他们的。
张秋生也无所谓,问司机道:“今天晚上东京有什么热闹的地方?比如足球比赛,什么著名歌星演唱会等等。反正哪儿热闹去哪儿吧。”
司机很奇怪,明显能听懂英语,但却用rì语回答:“哈依。”说着就启动汽车。张秋生三个人互相望望,心里暗道还是不专业啊。
他们这辆出租车的后面又跟了一辆丰田车,里面坐了连司机共有三人,其中一人在打电话。这些张秋生都无所谓。让他觉得郁闷的是,与人打了一场恶架,勒索了人家巨额钱财,却到今天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组织。不说这组织的xìng质,连名称都不知道。也问过代子,可她除了笑还是笑但就是不说。
司机将他们接到一个体育场。这儿又是什么歌星的演唱会。正值新年开始,rì本娱乐圈的歌星、影星,纷纷举行什么全球巡演东京站啦,什么答谢歌迷演唱会啦,什么新专辑促销演唱会啦等等。几乎天天有,不是这个体育场就是那个体育场或剧场。李翠兰算是赶上了好时光。
体育场入口处人流熙熙攘攘,据说票在一个月前就已售完,现在等在门口的都是期盼有人退票。张秋生眼睛到处搜寻想找黄牛,票贵点就贵点只要能进去就行。可是不知黄牛这个行业在rì本没什么前途没人干,还是张秋生不熟悉rì本黄牛神态模样穿戴打扮,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孙不武说:“别找黄牛了,待会儿我们从后面翻进去。这点小事岂能难倒咱爷们?”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他们纯粹是陪李翠兰来吸人气,不管蹲在哪个犄角旮旯都行。
就在三个人准备采取最后行动时,一个青年人来到他们身边。这个青年人手里拿着三张票问他们要不要?当然要了,等的就是这个。
奇怪的是这人原价将票转让给了他们,一分钱价都没加。rì本也有雷锋?rì本也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外国人在rì本能享受超国民待遇?那咱爷们长得特像外国人?
不管啦,抓紧时间进场。座位很好,正面对着舞台距离还不远。台上一群少女载歌载舞正在暖场,正菜还没上来。张秋生将在门口买的荧光棒给李、孙二人各发了两根。
这两人同时问:“要这玩意儿干嘛?我们又不是追星族!”
张秋生拿这两个没办法,耐心地跟他们说:“知道你们不是追星族,我也不是。可是我们坐在追星族中间,见到偶像一点不激动就显得太另类。你知道附近没监视我们的吗?人家激动兴奋的不行,我们像菩萨一样坐着,他们不怀疑我们上这儿来的动机吗?可不能一不小心将翠兰暴露了!”
是啊,这个问题可含糊不得,无论怎么小心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