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不会像胡斌妈那样泼妇骂街,只是冷笑着说:“是是,我是庸医,我是yīn天学的手艺。你去找晴天学手艺的名医去,看看有没有被人打了,却只痒不痛,不红不肿不出血,只是拉肚子不带病菌的病例。我磕响头甘拜为师!”
此话也有道理,从来没听说过被人打了只痒不痛,只拉肚子不带血的道理。胡斌妈抢上一步问道:“那有没有魂儿被打掉的可能?”
这娘们现在一门心思就是怕儿子的魂被她误叫到医院,又被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捎带手的牵走。她是真的害怕,何强虽然也拉肚子也痒痒,但很明显他神志清楚。而自己儿子却昏昏沉沉,就像是丢了魂一样。
胡斌此现象是因为医生给了大剂量抗过敏药而致,以他妈的智商压根就想不到这上面去。
医生莫明其妙地看着胡斌妈,这婆娘外表倒也似模像样,内瓤咋就如此愚昧呢?医生不理睬胡斌妈,这个问题太低级。与一个蠢妇讨论如此低级的问题,简直是对自己智商的侮辱。
胡斌妈见医生不理睬她,泼妇毛病立即发作:“你什么态度?我问你话呢!”
正常人都怕泼妇,能不招惹最好不招惹。医生尽力使自己的语气缓和:“这个,这个,啊,这个是神学研究的课题。它呢,不在医学研究的范围。你的、明白?”
胡斌妈大吼:“明白你个大头鬼!我就问你,我儿子魂儿掉了没有?你给个明白话!”
门诊大楼里几十盏rì光灯照得如同白昼一般,而胡斌妈尖厉的吼叫却让很多人不由自主的起一起鸡皮疙瘩。
如此极品泼妇,医生真的不敢招惹,只得小心地说:“我,我连人有没有魂都不知道,哪知道你儿子的魂掉没掉?”
其实医生是无神论者,他认为人不存在什么灵魂。但面对如此悍妇,他不敢说。
胡斌妈不相信,疑惑地望着医生说:“不是说医生都念过大学么?这么点学问都没有?你念书时经常逃课吧?”
医生不与胡斌妈计较,点头承认:“是是,我念书时经常逃课。”医生说这话是抱着避祸的念头,不讲理的蠢妇伤不起呀伤不起。医生万万没想到,此举却反而惹祸上身。
胡斌妈听了医生的话勃然大怒。心想今天是什么rì子?咋就事事不顺心!遇上个有点门道的人,却沾了便宜就跑,老娘白白给他吃了豆腐。遇上个医生却是个不好好学习的主。你不好好学习也就罢了,却跑来当医生骗人。你骗人也就罢了,好死不死你却骗到老娘头上来了。不行,我邓娇娇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必须讨还回来。
胡斌扑向医生又抓又撕,大骂医生是骗子要他把钱退回来。医生那叫一个憋屈,人家惹不起还能躲得起,怎么我躲都躲不起了!如果他是私人医院的老板,他真想把钱退还给这泼妇算了。可是市立医院是正宗国有,那时压根就没有私人医院这个概念。
何强正痒痒得心中烦躁,最是见不得这样的吵闹。但这吵闹的主儿是自己朋友的妈,他又不好发作。
何强拖着疲惫的身子想离开这儿。不过既然来了,胡斌那儿总要去看望一下,不说朋友嘛最起码也是同病相连。
何强不知道胡斌在哪个病房,说不得要向胡斌妈打听一下:“那个,阿姨,胡斌在哪个病房?我要去看他一下。”胡斌妈才想起来很长时间没看儿子了,立即放过医生,带着何强去看望胡斌。
胡斌妈这是属于典型的无逻辑无条理的无脑妇女,做事想到一出是一出不论前因后果。
何强坐在胡斌床头,看着胡斌似乎比自己还惨,心里无形地感觉好受的一些。何强没受过孙一行的苦,因此没有比较。其实他现在身上的瘙痒并不怎么厉害,要是孙一行拍他几下根本就挺不到现在。要是张秋生拍他几下,那就干脆以头撞墙死了算球。
想想渡津、正藤、小岛那样的修为都挺不过半夜,大清早的就要大冢去找张秋生吧。
何强现在所受的痛苦,仅仅是李满屯与孙不武凭自己想像及感受琢磨出来的,与孙一行的十几代传下来的招式根本不能比。与张秋生的那就更是天渊之别。
张秋生虽然是琢磨的时间短,但他对人体经络的了解不是孙家人可比的,他的复方神仙散是加了自己领悟的粘字诀,打在人体内就跑不了。加上这小子专心致志的琢磨这些玩意儿,短短几个月时间都已经更新了好几代。另外关键的是,张秋生的内力深厚到孙一行无法望其项背。
对于这招让人痒痒的招术,李满屯与孙不武是能发却不能收也不能解,打了就打了,被打之人只能活熬,熬过十二个时辰算完事。而孙一行可发可解,发只是用来逼供或处罚某人,达到目的就解除。
孙一行虽然可发可解,但轻重却掌握不好,受了他这招的人都是一样的受苦。张秋生可发可收,可以掌握轻重与时间。他给渡津几个扎针只是恶搞而已,当然其中也有争取利益最大化的意图。
胡斌躺在床上像死人,只是偶而地挠痒向人证明他还活着。胡斌妈看着儿子如此模样不由悲从心来,摇晃着胡斌说:“斌斌!你怎么了?斌斌!”
门外的医生护士心里大骂,蠢女人!这是给他打了抗过敏药呢,你把他摇醒不是痒的更厉害吗?不过,没人提醒她,这是个既蠢又辣的泼妇,咱们招惹不起。随她去吧,反正是她自己的儿子。
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叫,胡斌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他妈赶紧问道:“何强说,你是被人打成这样,是吗!”从医理上说,人是不可能被打成只痒不痛,只拉肚子没细菌。
从一般逻辑上说,除非传染病不可能两人同时得一样的病。胡斌妈没文化归没文化,普通的生活逻辑还是有的。
老妈问的声音很大很急,像是追问临终之人钱藏在哪儿一样。胡斌又是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他妈一把抓住何强的手说;“何强,你给阿姨说,是谁把你们打成这样!阿姨要扒了他的皮!”
你去扒了他们的皮?何强被胡斌妈的话吓得一哆嗦。你要想死可以去吃耗子药,也可以跳河抺脖子上吊,**的别带上我!老子吃了这遍苦就够了,可不能再吃二遍苦受二茬罪。凭你这点泼妇功对付对付你老公还差不多,遇上其他任何人,也不过是给人吃豆腐的命。
何强毕竟是大哥级混子,对胡斌妈的那套撒泼大法看得很透。撒泼有用还要拳头干嘛?泼妇之所以成为泼妇,是因为一般情况下男人不打她。但是男人真的,绝对,宁可自己死也不打女人?废话,逼急了什么人不可以打?
胡斌妈抓着何强一个劲地催问。何强本就痒得心火毛躁,要不是看在胡斌面子上真想一耳光抽过去。
突然何强笑了,这是他今天第一次笑,笑得有点诡异又带点yín荡。何强对胡斌妈说:“你真的想知道是谁打了我们?”
胡斌妈见他笑的yín荡,还以为他们是调戏哪个女人,然后被这女人的男朋友或兄长打了。
儿子喜欢调戏甚至糟蹋妇女,这个胡斌妈知道。可是她认为,男人嘛总是要找女人的,这没什么大不了。只要自家老胡不找就行了。
她这时气愤填膺,我儿子就是调戏了你家女人嘛,至于把他打成这样吗?老娘从做姑娘时起就不知被多少男人调戏过,什么时候打过人了?
胡斌妈经常唆使老胡打人,她打人从来不记,但人家打她儿子就不行。胡斌妈再次抓着何强的胳膊说:“当然要知道,快告诉阿姨!”
何强又笑了,笑得很贱,他说:“阿姨不怕在大街上脱裤子拉屎?”
何强妈见儿子说得太不像话,连忙制止:“瞎说,闭嘴!”
何强一点都不怕老妈,嘻皮笑脸地说:“真的,上次邓阿姨就在大街上,当着许多的人面脱裤子拉屎。”何强眼里闪现着胡斌妈那又白又肥的屁股,一时倒忘记了痒痒。
你这是要死了!当着人家面说这话。何强妈敲了他一爆栗,连忙向胡斌妈道歉。
胡斌妈没计较何强的无礼,怔怔地问:“你是说那小子?”
何强本就痒得心神涣散,眼里又闪现着胡斌妈的白屁股,一时大意随口回答:“嗯啦。不过这次不是他,是他的同学叫李满屯与孙不武。反正都是二十一中的。”
难怪呢!那天晚上怎么突然就拉肚子。胡斌妈又气又羞,脸胀得通红。再怎么泼辣也是女人,被那么多人看到了自己的屁股,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更气愤的不是胡斌妈,而是老胡。那天晚上的事他还记忆犹新。那是他自从有老婆以来吃亏最大发的一件事。那么多老男人不要脸,假装看热闹,实际上是看光屁股女人。
孩子他妈可怜将脸埋在两腿间蹲在那儿不敢抬头。最后还被带到派出所,又写检查又罚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