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生招来众人一致鄙视。李满屯说道:“时不时地就想家。老张,你也算男子汉么?”
你是男子汉,你不想家,那你要找老婆干嘛?张秋生从来不管旁边有没有女生,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李满屯被这小子气得头晕,反驳道:“这与找老婆扯得上么?再说了,我找老婆了么?”
哦,你没找老婆。那你老爸总找老婆了吧?你老爸不找老婆就不会有你。那你老爸是不是男子汉?还有那个老吴、老孙,你们老爸是不是男子汉?
尼玛,这小子胡搅蛮缠强词夺理。三个人决定联合起来将张秋生打一顿。张秋生跳到一边并不动手还击,只是不怀好意地冷笑。
三个人停住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张秋生的这种笑法很贱,包含着太多的危险。至于有什么危险,他们还要仔细评估。
孙不武突然往起一跳,大叫:“张秋生,尼玛,太缺德了!自己人也害,尼玛——。”话没说完掉头往招待所大楼里跑。吴痕与李满屯没说话,但也是掉头就跑。
刘萍不知怎么回事,问身边的吴烟:“他们怎么啦?”吴烟望望张秋生不言语。她怕将这家伙惹毛了,给自己也来这么一招,那就没法做人了。哥哥他们是男生无所谓,自己可是女生吔。
刘萍看看吴烟与李秀英的眼神就知道,肯定是张秋生在祸害同学了。至于祸害什么,她也不敢瞎问。这个张秋生是出名的叛徒卖国贼,祸害起来不分对象。再看看闻胜杰,早就躲得远远的,他受过这种害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大家都不招惹,这人也无聊不是?张秋生开始招惹吴烟:“哎,我说班长,现在是三月了吧?”吴烟朝他翻翻眼皮,说:“是吧。”
俗话说雷锋叔叔没户口,三月来了四月走。现在是学习雷锋月吔。
张秋生说话向来是没头没脑乾坤大挪移。吴烟在与他的长期斗争中摸出一套经验,那就是不理不作狗屎一坨。任凭他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不过心里却在骂人,学雷锋怎么了?就凭你这样还学雷锋!
“我觉得吧,高一一班应当搞一个学雷锋活动。”这话必须回答,否则这家伙要是作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会说班长不让学雷锋而造成思想觉悟低下。
“哦,你打算怎样学?”吴烟被迫回答。不过却用的反问式。张秋生没顾得吴烟的态度,积极建议道:“上街去摆一个理发摊子,给广大人民群众剃头。你看可好?”
哦,难道你会理发?张秋生头一昂,说:“我不会,我哪会那手艺。不过你会呀!你主刀,我来给你拉人。”
“你怎么知道我会理发?”吴烟经不住好奇了。
我们是什么人?这叫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那个,那啥,老吴的头不是你天天给他剃么?俗话说,不想当裁缝的剃头匠不是好厨师,我说得对吧?
吴烟真的很无语。哥哥也真是的,这么个事也跟人说。你不知道高一一班这些家伙无风三尺浪,好话到他们嘴里也变味么!吴烟心里怕张秋生胡扯,还真就有胡扯的来了。
不是张秋生,而是胡小六子。这家伙一惊一炸地说:“啊,老吴的头是妹妹剃的?真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吔。”
哇哈哈——。张秋生闻言哈哈大笑。吴烟气得追着胡小六子要打。张秋生她不敢打,打你个小六子还是没问题。
吴痕三人紧急冲进厕所,经过最初的狂风暴雨慢慢缓过劲来。李满屯骂道:“张秋生这小子不死终是祸害!”另外两人积极跟进,都是大骂张秋生不是玩意儿。
不过,恐怕,张秋生这次只是开了一个小玩笑。三人蹲得时间不长就感觉便意已去。三人不由佩服,张秋生使用这招已炉火纯青。
哎,遭了这小子祸害,还得感谢他没让俺们将肠子拉出来。吴痕一边系裤子一边问另外两位:“你们注意到没,老张的情绪好像不太对。”
哦,这个我们早就知道。从撵阿仁回家时我们就知道。李、孙二人对张秋生十分了解,吴痕的问题刚刚说出口他们就马上回答。
李满屯说:“清早那会还行,老张喜欢用这种方式与jǐng察斗。后来在看守所,市领导与军区领导来了,对我们左赔礼右道歉老张就不舒服。后来又对阿仁赔礼道歉他就火大。”
老张认为我们是仗势欺人,认为我们是挟洋自重。老吴你不懂,这小子脑袋与众不同。舜渡市领导当然算当官的,我们以普通人身份与他们斗,越斗这小子越来劲。
但是这些领导与我们家比起来,老张又认为他们是老百姓。亮出我们家的背景,就等于是高官欺负老百姓了。而阿仁以美国人身份闹事,老张就绝不能容忍,所以坚决撵他回去。
吴痕楞了一会,摇头、叹气,一言不发地随李、孙二人来到大楼外面。四个女生站一起说悄悄话,闻胜杰躲在墙角。张秋生坐在花坛上发呆,胡松站在他旁边。
胡松见吴烟真要打他也吓倒了。这小子虽然一向皮皮沓沓,但对吴烟这样的上位者有着本能的敬畏。他只是普通武者,吴烟这帮人看在同学份上带他玩是平易近人,可不能过于放肆。
胡松选择站在张秋生身旁,是因为发觉张秋生没有一点点先天武者的架子。闻胜杰离张秋生远远的,是因为他吃过巴巴拉库兹的亏。张秋生连吴痕都害,他当然要躲远一点。
闻胜杰给四个女生当司机,开着奥迪跟在孙不武后面,驶向舜渡培德中学。吴烟从后视镜中发觉闻胜杰脸憋得通红,并且越来越红红到发紫。
吴烟拐了拐李秀英示意她看闻胜杰。李秀英也注意到这种异常,还没与吴烟对上一句话,闻胜杰憋不住了,突然一声大响,震得座位都一颤。然后就一连串的大响,车内就弥漫着浓浓的臭气。
闻胜杰紧急停车,跑到路边用头撞电线杆。四个女生全部从车内逃出,里面的空气让她们受不了。
孙不武不知后面奥迪发生什么情况,照直将车开到时盈盈学校门口。放学高峰期已过,远远地就看到时盈盈站在校门口,时大哥就陪在她身边。
时盈盈学校的大门外是一个呈八字形的小广场,在朝东的八字一撇的拐角处有十几个男生躲在那儿。这十几个也不都是学生,其中大概有五六个起码都有二十来岁了,一身的痞气,手上还拎着西瓜刀或钢管。
孙不武将车开到离这十几个男生大约三十来米的地方停下。现在肯定是要打一架了,在校门口打架总是不太好的。
车停了,打架的地点也等于找好。但五人没一个愿意下去。打这些普通小混混胜之不武,提不起他们兴趣。
张秋生建议:“我看这样啊。老吴呢,他是老大,是吧。俗话说杀鸡焉用牛刀,打这些小混混嘛当然不能用老大。”
对对,对。另外三人对张秋生的话表示同意。李满屯又问道:“依你那便当如何?”
剪刀、石头、布啊!谁输了谁去打。
张秋生与李满屯一组,孙不武与胡松一组,每组中输的相互PK,最后输的下车去打架。
过程就不用说了,结局肯定是胡松输。胡小六子虽然输了,但心情很愉快。他觉得高一一班的班风就是好,公平。要是在高二三班,遇到这样的事肯定是指定他下车去打架。
嗯,高一一班的这种班风一定要向孙妙因几个班长推荐。你们不是说要学习高一一么?那首先学他们的公平吧。
车子在这儿停的时间比较长,终于让那十几个男生发现他们要打的目标。一帮混混举着西瓜刀、钢管什么乱七八糟的兵器冲过来。
具体打斗过程没什么好描写的。胡小六子在二十一中妖孽中算差的,但打这些普通小混混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三下五去二,地上躺了一大片。
胡松看都没看躺地上的混混们,跑到车旁问:“我能不能挑一个练练鞋底板儿抽耳光?”
李满屯坐后排外面,扭头看了看张秋生,然后说:“你去问问,他们中谁罪大恶极,不抽不足以平民愤。如果有,你就可以抽。”
胡小六子武功与别人比差点,但毕竟受过安全机构训练,眼睛是出火的。他蹲到一个明显是学生,并且戴着眼镜脸sè苍白的孩子面前问:“据群众举报,你经常欺负小同学,与女同学耍流氓,偷看女厕所,吃饭不给钱是吧?”
这帮混混被打寒了心。他们哪见过架可以这样打?简直是摧枯拉朽,十几个人经不住这人的一划拉。眼镜男见小六子明显不怀好意的询问,吓得连忙说:“没有,我从来没打过架,更没欺负过小同学与女同学。”
那就是偷看过女厕所?眼镜男更是吓得急忙否认:“没有,从来没有。”
咦——,你的意思是广大人民群众冤枉你?他们怎么不冤枉我?那你说说,他们中间哪些人做过这样的事,是我认错人的情况恐怕也是有的。
眼镜男指了指旁边一个孩子说:“他,他爸爸是分局副局长,偷看女厕所派出所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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