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一声闷响,排球砸在对面场地破了。看台上沸腾了,人们跟着麒林体校的学生喊:“吴烟,张秋然!”
只有浮云体校的学生不服。不是不服别的,而是不服这两个女生的行为。尼玛,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嘛。这算军事威胁么?不,不是一般的军事威胁,简直就是核讹诈。你们这是在告诉我们校的女排,必须乖乖认输,一切反抗都是徒劳的么?
浮云体校女排队员们也确实个个吓得花容失sè。这一球要是打到我身上,骨头还不得断了?要是打在脑袋上呢?那是不是就要脑震荡,甚至从此就成了白痴?
吴烟与张秋然换了一个球再来。她俩没别的意思,纯粹是发泄。中午那一场打斗,张秋然是被吓到了,吴烟是受刺激了。两人又在街头受委屈了,竟然有恶霸来抢她们。这叫什么?这是奇耻大辱!
这惊吓这刺激这委屈直让两个女生透不过气来。必须找一个方式来发泄。所以从不做此等荒唐之举的张秋然也拼命地拿皮球发泄情绪。
“波”第二个皮球又破了。看台上简直是欢声雷动,观众们觉得这个比正式比赛要jīng彩百倍。裁判组众裁判从未见过如此猛人,而且还是女生,所以也不阻止随便她们发泄。
张秋然与吴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姑娘,第三个球破了后就自觉停止这种发泄行为。自有那些粉丝为她们收球抬球筐。
这种情况在男排与男足球场也同时发生。麒林体校的许多学生都来了。体校与普通学校不同。他们专业就是体育,跑省城来看球是正大光明。看二十一中在省城大展神威,比在麒林看球更来劲。在麒林不管怎样都是内战,在省城则是对外战争。人都是有点地域观念的。
麒林体校还有一个最大的遗憾。浮云市有三支球队的参赛名额,加上zhōng yāng与省属企业、机关的学校共有八支球队。姚河等其他一些城市都有两个名额。而麒林市由于往年体育成绩不好,可怜只有一个参赛名额。
麒林体校师生都觉得太可惜。如果麒林市有两个学校的名额。一中的球队已并入二十一中,那么下面就应当由体校递补。每当想到这儿,体校的学生就默默流泪。学体育的,失去一次参赛机会意味着什么?
下午的三场比赛二十一中都是胜出。麒林赶到省城来看比赛的人都跑来住宿地,尤其是那些粉丝。
吴烟小手一挥:“走,都去饭店。我请客。”呼啦啦,一百五十多人全涌进附近一家大酒楼,将人家大厅全占了。吃完喝完,她却要男生买单。至于哪个男生买?这个她不管。反正没张秋生与吴痕的事,他俩晚上有比赛早带着篮球队走了。
篮球当然也是二十一中胜出了,否则张秋生与吴痕就买块豆腐撞死得了。整场比赛没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就不多说了。
直到第二天吃过早饭,吴痕才有时间将妹妹叫到自己房间说话。与张秋生说话前应当先与妹妹说好,统一口径。
哪知吴烟的反应比李满屯还要强烈的多。吴烟大骂:“无耻,卑鄙!什么柳家的修行秘籍最正宗,什么柳家的法术最厉害,全是吹牛!连然然姐的冰糖葫芦都抵不过!yīn谋诡计倒是厉害,暗中算计人倒是正宗。
人家张秋生将顶级法宝都给了我们,他们还不知足,居然怀疑张秋生还有。不说张秋生还有没有,即使有难道就该给你么?人家欠了你的么?
我都好笑,还逼张秋生爷爷出来。切,真好笑。人家出来你打得过么?我看张秋生爷爷比我们家老祖宗厉害得多!哥哥你不服?你想想嘛,人家爷爷的炼丹术,炼器术,哪样不比我们家的厉害?
人家的那个阵法,我们家有么?我们家老祖宗加长老合起来能想得出么?人家一点都不藏私,随随便便就给我们了。愚蠢,逼出来后要不吓得屁滚尿流才是怪事!
我都不知道怎样去做人了。从今以后见到然然姐与张秋生我都要找个面具将脸遮起来,我没脸去见他们!哥哥,我从昨天起就已决定从此不用柳家的秘籍,不用柳家的法术。如有必要,我从此不做柳家人!”
吴痕静静地听妹妹发脾气,他知道妹妹的脾气。妹妹其实与张秋生是一路人,两人因为一样的德行才成对头。直到妹妹发完牢sāo,吴痕才说:“所以才要先打你招呼,与张秋生说有大批修真者进攻二十一中时,我们家的事就别提了。真的难为情。”
吴烟盯着哥哥的眼睛,直到吴痕心里发毛。然后吴烟才一字一顿地说:“必须跟张秋生与然然姐说清楚。我们不能一错再错。对同学,对朋友,对战友都必须坦诚。既然我们家不要脸,我们就要接受惩罚。随便张秋生与然然姐怎样骂,我们都接受,算是为家里赎过。本来这事我们也有错,事无巨细都跟家里说,才引来如此大错。我之所以没说从此不做柳家人,就是要承担柳家的责任。
还有,我相信张秋生与然然姐不是小鸡肚肠之人。张秋生只是小事闹着玩,大事非常拎得清。然然姐就更不用说了。”
妹妹做不做柳家人,吴痕没放心里去,女孩子本来就有改从夫姓的zì yóu。他们自己不就姓吴么?重要的是,妹妹发脾气时就不要与她分辩。这点妹妹与张秋生又是一路货,分辩只能让他头晕。嗯?妹妹如果改姓张倒也不错。
张秋生与姐姐一上午都在陪队友们练球,分别在男篮与女排。吃过午饭吴痕叫姐弟俩去他的房间,说有事与他们谈。
什么事啊,弄得这么郑重其事周吴郑王的。张秋生与姐姐到了吴痕与孙不武的房间,见修真青年都在。张秋生想起一事问道:“哎,你们昨天刑讯逼供有什么结果,得到什么第一手情报了?”
吴痕看看李满屯,李满屯看看孙不武。他们谁都觉得难以开口,于是你推我我推你。
吴烟老大的不耐烦,辟里啪啦竹筒倒豆子,该说的不该说全说了。并且越说越气,越说越惭愧。最后竟说她从此与柳家决裂,再也不用不修炼柳家秘籍,也不再使用柳家法术了。并再三向张家姐弟道歉。
几个男生就惭愧了。他们觉得自己还不如吴烟这样的女生。胆略与勇气都不如吴烟。
张秋生却呵呵地笑着说:“吴烟、吴烟,冷静,一定要冷静。这事不能怪你们家的老人。”
嗯?吴烟被张秋生的话弄糊涂了,问道:“对朋友使这样下三滥的yīn谋诡计,还不能怪他们?他们还有理了?还有我哥什么事都向家里汇报,像个没断nǎi的孩子,难道也值得赞赏?”
张秋生还是呵呵笑,笑过说。在神州这片大地上,自从有了修真这么一群人,相互算计就几乎成了常态。使用yīn谋诡计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属于修真文化一类。
这都是我从书上看来,再加以总结归纳得出的结论。正因为这样,我和我姐才懒得修真。懒得修真的目的就是想避免这种yīn谋诡计。不是避免别人对我用yīn谋诡计,而是避免我自己成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弄得睡不好觉吃不好东西。那样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做人就不快活了。
我觉得吧,做人就要做人的样子。什么叫做人的样子呢,我的看法就是有钱,不愁吃不愁穿不愁生病,亲人与朋友都在一起,大家快快活活就行了。
人家要不怕麻烦不怕费脑汁的算计我呢?那就让他们算计好了。我也没什么好算计的。看中我身上什么东西了,我没那个好人双手奉上,当然就是打架。打赢了,你身上的东西就是我的。打输了,想我身上什么东西拿去好了,我也不心痛。
还有,吴烟的说法不对。什么叫不修炼柳家秘籍啊,什么叫不使用柳家法术啊?那是人类的文化遗产好不好?谁都可以修可以用。只不过占有权归柳家罢了。就像故宫或其它世界文化遗产,谁都可以去逛逛。但产权归国家或某人而已。
再说了,马上就要打架了。你不用法术,难不成我们打架,你在一旁磕瓜子、喝水、看戏?
从上午哥哥与她说话开始,一直到现在都一肚子气的吴烟终于被逗笑了。笑够了后,吴烟挽着张秋然的胳膊说:“真的很惭愧,我怎么就生在这样的人家啊?”
张秋然打了吴烟一下,说:“这有什么惭愧的?我妈在我们这么大的时候,我外公在坐牢呢。那时的说法叫黑-五-类子女。照你这么说,我妈的rì子怎么过?你现在多幸福啊,假马惺惺地流几滴眼泪,恶霸流氓就灰飞烟灭。还不知足!”
再么jīng明的女生都有八卦潜质。八卦劲头一上来思维就混乱。吴烟连忙又摇张秋然胳膊,说:“梁老师年轻时吃了许多苦吧?我在书上看到,黑-五-类的子女都叫狗崽子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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