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修真者实力与境界的评估,张秋生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孙不武就更是一糊涂人。他们两人这方面的知识都欠缺,不能与修真世家出身的李满屯比。
孙不武与张秋生的区别在于,孙不武不懂还不敢问,他怕出丑。尤其是怕问李满屯,如果是吴痕在那倒可以问一下。
张秋生是一点不在乎懂不懂。这又不是什么好了不起的学问,不懂就不懂。不懂并不影响吃饭,高考又没这方面内容。他没问怎样判断一个修真者的境界,而是对李满屯的话表示怀疑:“连面都没见到,你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期?”
这还不简单?元婴期的御剑飞行可以带人。这老头是乘车走的,这就明显不会带。已经明确说了,徒弟是筑基期,那师父不是金丹期么?
那也不一定,张秋生反驳道:“也许他就是喜欢坐车呢?御剑飞行快是快了点,但没坐车舒服啊。另外,恐怕他也是什么筑基期的呢?有规定徒弟是什么期,师父就必须要高一级么?”
师父总是要比徒弟高一点的,否则怎么教?小学毕业的能教中学吗?李满屯理直气壮地反驳张秋生的歪理邪说。
但是,可是,张秋生的歪理邪说无穷无尽:“也许一开始师父比徒弟高明。是?可是后来呢,徒弟突飞猛进,而师父却原地踏步,一来二去师徒就平级了嘛。有规定师父没进步,徒弟也不能进步吗?
再说了,什么小学毕业不能教中学。齐白石就是念私塾的,后来他还当了大学教授呢。候宝林是什么学校毕业的?不也当了大学教授么。他们大学都教得,难道中学倒教不得了?”
李满屯张了张嘴,想想还是闭上,他无话可回。孙不武就觉得带劲,他现在也有点后悔,不该这么早的就修道。应当像老张这样,玩到五十岁再修行。
三个人一路斗嘴,天亮时才回到麒林。依李满屯与孙不武的意思直接回学校得了。张秋生不同意,坚持要回家睡一觉。
张秋生一觉睡到中午,吃过午饭才去学校。一打听那师徒俩还没来。难道他们走半路上左想右想,终于想明白了,与rì本人合作是大大的不应该,于是就回去了?
你想得倒美,李满屯说:“这些老糊涂压根就没这个概念。哪像我们这样深明大义。他们只管自己修炼,从来不管政治。”
不是说修真首先要修德么,他们怎么善恶都不分了?
李满屯说:“善恶当然还是要分的。但他们各有自己的善恶分法。反正是与政治扯不上关系。你看那些邪门歪道,打架时出的都是恶鬼夜叉的。在你说来这就是恶了。可是这些人在现实生活中,说不定心是很慈的。召神弄鬼,他们只认为是一种沟通天地的方式。”
这个问题很难说清,张秋生也不想弄明白。我又不与这些人结亲,也不想写有关修真者人xìng的论文,弄那么明白干什么。
该来总是要来。下午两点来钟,张秋生正在晒太阳,听到大门外一个声音:“鲁山屈无病携小徒前来拜会张秋生。”
人在大门外,声音却如就在耳边。张秋生站起来,揉了把脸说:“请进,大cāo场。”
鲁山是什么山,很出名吗?或者昨晚的那座山就叫鲁山?是人因山而出名,还是山因人而出名?张秋生一点也不明白。不管了,打架而已。
正在大门口值班的曹忠民带着两个人来到大cāo场。一个大老头,一个五六十的小老头。老头相貌堂堂,一身的正气,远远地走来就给人一股山一样的压力。
这老头张秋生认识,就是去rì本时在京城机场遇到的那老头。小老头也认识,就是跟在大老头后面拎箱子的。
张秋生问李满屯,你说这老头是金丹期的?你家的三爷爷,还有那许大海们都没这样的气势吔。
李满屯说:“是金丹期,这点毫无疑问。这老头我认识,在京城机场被他吓得屁滚尿流。看来这老头有事没事就喜欢气势压人。各人xìng格,没办法。像许大海,哪怕是打架也不喜欢用气势压人。我三爷爷平时几乎感觉不出他是修真人。”
你是说这老头喜欢装-逼?李满屯点点头:“修真界与世俗界一样,牛-逼、傻-逼、二-逼、装-逼等等逼应有尽有。”他深为当初被屈无病吓倒而羞愧,此时极尽攻击之能事。
久仰,久仰。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rì得见三生有幸。等等客套话略去不提。繁文缛节过后就是开打。
屈无病说:“张小友,你虽然不修真,但对修真却非常了解。请先与我小徒对上一场。坦白说,我想看看你到底高明在何处。”说着就对他徒弟说:“保儿,你上去。”
张秋生对谁与他打无所谓,只是看着屈无病的徒弟笑,越笑越想笑。最后笑得弯着腰气都喘不过来。
屈无病徒弟被笑得心里发毛,怒斥道:“打架便打架,你笑个什么劲?”
哈哈,哈哈,哎哟,哎哟,张秋生喘着气说:“呵呵,宝儿,宝儿,哈哈——。我还以为是个七八岁,哈哈,岁的孩,孩童。呵呵呵呵,却,却,却原来,是个糟,糟老头。哈哈——”
保儿越发得愤怒,大喝道:“年岁再大,在师父面前也是孩童。有什么错了。”说完不再分辩,右手前指。钥匙大小的飞剑立即暴涨三四尺,青芒闪闪向张秋生刺来。
张秋生一边躲闪一边继续笑,还一边胡说八道:“对对对,哈哈,小名取得好,一生叫到老。宝宝,这名取得好。哈哈,乖宝宝,来来来,老师发你一朵,哈哈,哈哈,发你一朵小红花。哈哈——”
一百多留校的学生都跑来看打架,大家都跟着张秋生后面哈哈大笑。曹忠民这些人大门也不看了,凑在一起笑得前仰后合。
保儿气得脸都变成猪肝sè,手中的飞剑一招紧似一招,招招都是拼命的打法。张秋生却不与他对打,飘飘忽忽地躲闪,嘴里却没片刻消停:“宝宝,坐好了,唱首歌就给你糖吃。排排坐,吃果果;你一个我一个,弟弟不在留一个。”
如果保儿现在死了,那绝对不是被打死,而是被活活气死的。张秋生还没完:“宝儿哇,老师讲故事了,哈,坐好了听。老师呢,讲一个司马光砸光,哦,不对,应当是司马缸砸光。呃,还是不对,应当是司马球砸球——”
旁边的同学笑得打滚。女生笑出了眼泪相互抱一起看笑话。张秋生惹她们生气时当然恨得牙痒,但气别人时倒是挺好玩的。
保儿气疯了,抓狂了,一柄剑被他舞得风车一样招招都是进攻。保儿闷着头打,一门心思地要杀了张秋生,连对手绕到他背后都没察觉,直到张秋生在他颈动脉上砍了一手刀。
保儿眼睛一黑就人事不知,飞剑也被张秋生顺手夺去。屈无病一下楞住了。这场架打得像儿戏,徒弟输得莫明其妙。直到张秋生将飞剑随手递给旁边的孙妙因才想起要召回。可惜已经迟了,孙妙因一接飞剑立即启动屏蔽。这是在对付许大海时得出的经验。
屈无病召了几下,飞剑都一点感应都没有。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许大海他们输给这些学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屈无病久经阵仗,徒弟失败并没有带给他情绪波动。他看着张秋生,淡淡地说:“很好,值得老夫一斗。来!”
张秋生做暂停手势,说:“等一会。”屈无病点头,说:“是要找一件兵器?快去,我等你。”
张秋生扭头对同学们说:“你们几个人去大门口,将那几个rì本人弄进来。”然后又对屈无病说:“你不会叫那些rì本人快逃跑?男子汉要敢作敢当。”
屈无病一生都敢作敢当,他向来以自己的光明磊落而自豪。张秋生的话让他大为郁闷。不过郁闷也只是一刹那,马上就意识到这可能故意刺激他,就像刚才刺激保儿。方式虽然不同,但目的是一样,让自己情绪失控。屈无病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对于张秋生的无耻勾当不予理睬。
没一会十几个个同学“嘿哟,嘿哟”地抬着一辆汽车来到大cāo场。rì本人死活不开车门,同学们懒得啰嗦直接将他们抬进来。
张秋生对着这辆丰田车严厉地训斥:“拉来同盟军,却让别人进来战斗,自己贪生怕死躲在外面。只会玩弄yīn谋诡计,唆使别人找zhèng fǔ、军队设计暗害,却不敢直面战斗。
安培家的都是胆小鬼、懦夫!给你们的修行界丢脸,给你们的武士丢脸!给你们的祖宗安培晴明丢脸!你们有什么脸面活在人间,应当剖腹自裁以谢罪!”
rì本人包括司机都出了汽车。一个rì本人刚刚张嘴,张秋生就打断他:“闭嘴!在事实面前,任何狡辩都是苍白的。你就是只会玩弄yīn谋诡计的胆小鬼、懦夫!”
这个rì本人挺直腰杆说:“我要和你决斗!看看我是不是胆小鬼。”他的话刚落音,张秋生就一脚将其踹倒:“你不配!”
rì本从在地上翻个滚,从身上取出一柄匕首就要往小腹插。张秋生又一脚将匕首踢了,说:“胆小鬼不仅仅是挑动战斗却不敢应战。还包括修行人打普通人,犯罪不认罪。还有输了不敢承认,想以死逃避。你想死我不拦着,拜托躲远点,别将这儿弄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