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管家连衣服都来不穿戴整齐,便匆匆穿过数十条走廊,径直走向一座偏厅。就在半柱香之前,他被下人告知郭崩云昨晚就已经回来。
郭崩云穿着一身白sè宽袍,正优哉游哉的品尝早点,看到管家急慌慌冲进来,招手笑道,“真是好久不见。”
管家感觉直有一股泪水要夺眶而出,他强忍泪水,遣散在旁伺候的下人,关好门,这才过来颤声问道,“少爷可好?”
“不太好,”郭崩云拉出旁边的椅子示意对方坐下,“我这回受的伤,好像自己都数不过来了。”
“那我只好拼着xìng命,也要再阻止少爷出去冒险,”管家义愤填膺道。
“别这么绝情啊管家,”郭崩云笑道,“你说过,如果我找到搭档,你就不会再阻止我。”
“少爷的搭档是谁?”管家睁大眼睛,他脸上皱皮也在一抖一抖,“难道是...秋少爷?”
“他可不会对行侠仗义有所兴趣,”郭崩云苦笑,“不过幸好承蒙他关照,这几天我都是躲在他的房间。”
“前天秋少爷已经来告诉我了,否则我一定会崩溃到底的,”管家抹了下眼角的泪。
“可真是抱歉了,”郭崩云笑道,“不知这回有什么人怀疑我?”
“当然没有,我跟所有人都说,少爷又出门去了,”管家道,“就连银袍客等人也没过来过。”
“哦。”
“不过少爷的搭档到底是谁?”管家抓住这问题不放。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郭崩云眯着眼睛,“那天晚上,我本来就要死了,有人救了我,我必须要知道他是谁。”
郭崩云当下便把当时的事草草说了一遍,管家睁大眼睛,“是否需要我派人打听一下?”
“我不认为你们能够找到他,这事我自己来”郭崩云摆手,“他不知是出于何种目的没有现身,也许还有自己的打算。”
“那我需要做些什么?”
郭崩云略一沉吟,道,“你可记得那次银袍客带过来的几个人?”
“我都记得。”
“他带来的人中,有个‘风云雷雨’,我追踪了其中的云,可惜最后还是让他死了。不过,”郭崩云眯着眼,“或许我们还可以找出其他三人的下落。”
“这有些难度,毕竟少爷也说过,风云雷雨当时都是易过容的,”管家道,“就算没有易容,开封如此之大,如果没有太多线索,找到他们恐怕不太现实。”
“我倒是有个猜想,”郭崩云道,“戏匠、袋子人等人不常出现,我猜测,他们和银袍客在黑心的地位其实是平等的,但风云雷雨却是受银袍客差遣。我那晚突破了六扇门包围,却落入黑心的袭击之中,黑心当晚派出的人就是风雷雨。
风云雷雨昔rì行走江湖一向焦不离孟,我们已查到云在开封杜湾家任职保镖已有一年之久,以此推测,风雷雨也必定是以普通人的身份藏匿于开封之中,时刻注视着这座城市的变化动向。”
“可惜我们无法得知他们到底做了什么职业。”
“我见过他们,”郭崩云努力回忆当时的场景--他从公堂破屋而出时,一箭shè的是风,和他交手的是雷,雨则一直潜居瓦上,伺机而动。在快要得手之际却受到别人阻扰,只得转身逃走。
其中我并没有看清风的相貌。但是雷可是个彪汉,一看就粗鲁之极,这个人如果一直藏在开封,会做什么工作呢?首先不会也是保镖之类吧,我猜他们的职业不会重复。那么会是屠夫?毕竟我在他身上嗅到一股腥味...或者是铁匠?以打造铁器为业,可惜技术太烂,几乎无人问津,因此也方便他做自己的任务。”
“就算这样,调查范围也还是太广了,”管家摇头,“屠户和铁匠铺全开封都几乎有上千家,而且在我印象,大概所有屠夫和铁匠都是个彪汉...除非少爷看清了他的面容。”
“这可真是为难,当时天太黑了啊...”郭崩云叹道,“不过咱们可以来说说雨,说起来可吓你一跳,雨是个女人。”
“女人?”
“是的,”郭崩云笑道,“风云雷雨中的雨其实是个女人,那天银袍客带来的人中不是有个干干净净的小白脸么,那就是她了。
雨昔rì是个暗器好手,擅长暗器的人,自然需要一双极其灵巧、修长的手,另外雨还是个美人。那么她如果要藏匿起来,会做什么?首先可不会是什么相夫教子的好妻子,她能跟着银袍客出来抛头露面,在城外逗留这么久,回去该怎么跟家人解释?而且有家庭束缚,执行任务可是大大不便啊。
如果她没出嫁,就需要工作养活自己。那么会是个绣女?抑或戏女?茶女?歌女?好像都有可能,不过这些可都是个累活,以她的xìng格可不会愿意去做。那么是jì女?这个可能xìng就大了,只需要晚上工作,一整个白天不就是自己的?”
“开封的jì院也是不少,”管家提醒道。
“可是有一点,”郭崩云笑道,“jì院可不好开,像雨那种姿sè的女人,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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