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王微把那小姐和阿琼的谈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心道:“我滴乖乖,听这小姐的口气,动不动就要杀人,果真是只母老虎,难怪那位兄台跑了。这倒好,我倒替他做了替死鬼。不好,这小姐既然和那位兄弟是相好的,怎么会不认得他,纵然我俩有几分相似,恐怕也瞒不过她。还是靠着这张脸先吓她一吓,趁机逃跑好了。”连忙藏身在门后。
脚步声在门外停了下来,忽然间,窗子一声轻响。王微尚未转过身来,便觉从背后伸过来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脖子,像拎小鸡似的把他提将起来。王微两脚悬空,难以转动,无法看到抓他之人的模样,情急之下也忘了运起真气。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叫:“哎呦!你抓老子做什么!”
那人哼哼冷笑两声,抬手砰砰打了他两个耳光,说道:“小没良心的,姑娘待你那样好,你竟无情无义,跟我不辞而别,害得我朝思暮想地挂念你。今天你终于回来了,我恨不得打死你,方消我心头之气!”说着,她果真又抬手抽了王微两巴掌。
王微心中大叫倒霉,连忙用力一挣,挣开了那人。从声音中他已经听出来这说话之人正是那凶巴巴的小姐。他抬头一看,顿时吓得脸sè陡变。
只见那小姐长得身高超过九尺,粗过四尺,又高又壮,活似一根大柱子。她身穿一件大红sè花袍,粉缎子绣花彩裤,腰束黄绫软巾,一双大脚片子蹬着绿缎**鞋。腰中一左一右,吊挂这两只西瓜大小的赤铜球。面盆似的一张大黑脸上,浓眉如帚斜翘横扫,两只鹞子眼深陷,黄眼珠子jīng光爆闪,塌鼻梁,阔鼻准,鼻孔上翻,恰似两只打油用的漏斗。一张大嘴,嘴唇丰厚,涂得血红,恰似刚刚啃过死人肉一般,嘴角处还外呲这两颗龅牙。两腮黝黑,却又涂了一层厚厚的脂粉,好似猴儿屁股。一头又浓又黄的曲发,在头顶判了两个飞凤髻,髻上横插两枚紫金簪,挂着珠宝,贴着翠花,珠光宝气,满头生辉。她立在窗边,瞪着两只鹞子眼,也傻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王微。
王微本想吓这小姐一吓,岂料二人一对面,他反而被这小姐吓得魂飞魄散,汗毛陡竖。他真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还能有这么丑的女人,心中连连叫苦:我的妈呀!这人长得什么鬼样子!虽然之前有些心理准备,但是也没想到这人也太丑了!这是丑到了一个境界了!
那小姐与王微对面,也是一愣,心道:“阿琼这该死的丫头,怎么弄来这么个丑小子唬弄我?”她两手往腰中一插,冷笑一声问:“姑娘我是这房子的主人,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跑到我的闺房里来,冒充我的相公?”
王微气急,就你这么个丑东西,给我三千万两纹银我也看不上眼,冒充你nǎinǎi的相公!尼玛还打了我四个耳光!想到气处,飞起一脚。
那小姐不曾防备,被他一脚踢到了墙上,竟嵌在了上面。王微一脚跺开门,仓皇而出。院子里阿琼正在守卫,看见王微跑了出来,心中奇怪。一愣神之间,王微已经翻墙而出了。这是又听见自家小姐的嚎叫,连忙赶入屋中,看见小姐嵌在了墙中,不由大大张开小嘴。
那小姐从墙上挣扎下来,怒气冲冲,来到阿琼面前,啪啪赏了她两个耳光,把她打的鼻血直涌。怒道:“你找回来的什么东西,瞎了你的狗眼,那是公子爷吗!还不快去把他给我杀了。”
阿琼连忙答道:“是”然后出了房间,纵起轻功,朝王微逃跑的方向追去。只是她也不过是炼气入窍的修为,仅仅炼通了二十余个窍穴,还不如那小姐。王微用的又是仙门之中的轻身法,虽然不如轻功跳得高,但却比轻功跑得快,哪里追的上他?
王微跑到三山岛的崖边,借着月亮的光芒看到二十余里地外才是陆地,将身一纵,一提丹田气,本想试试能不能踏水而行。却不想意动之间,在周身形成一股旋风,卷着他飞过了这二十余里的水面,四平八稳的落到了陆地上。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王微对此也感到惊讶,不过想想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自己的马唐小西还在那城里了。但是那城池的方向可就不知道了,他只好借着月光,沿着小道走去,倘若遇见了村镇,倒可以打听打听。
穿过几片松林,翻过几座山坡,大约走了有一个多时辰,王微心中感到奇怪,怎么自己竟然还没觉得肚子饿!正思索之际,忽然听到林外传来一声报晓的鸡啼,心中大喜,急忙循着鸡啼声走去。
天将拂晓,晨霭中音乐见山脚下的小溪旁,一片竹林掩映这一座农舍。王微悄悄来到近前,见竹林内只有这一户人家,泥墙草屋,疏篱围绕。篱内是几方菜畦,绿莹莹的秋菜,顶着晨露,铺满庭院。屋檐下,麻石搭就一座鸡舍,声声嘹亮的鸡啼,从鸡舍中传出。
王微见农舍门窗紧闭,而屋顶上却升起一缕淡淡白烟,便知主人家已经起床了,想必是正在晨炊。他蹑足潜踪,钻过篱墙,闪身来到屋檐下,先侧耳听了听,见无动静,便蹲下身来,伸手到鸡舍中一掏,抓出一只羽sè鲜亮又肥又嫩的大公鸡来。伸手再往鸡舍里摸去,竟摸了一手鸡屎。原来这鸡舍之中只有这一只大公鸡,他心中颇感扫兴。
主人家在屋中听到鸡叫声有些不对,问道:“谁呀?大早起抓鸡做什么?”
王微偷了一只鸡儿还不满足,就学了两声黄鼠狼叫,然后提着那只公鸡,把腰一拧钻到篱笆外面,又绕到了屋后去了。
咿呀一生,屋门打开来,从里面走出一个白发老妪来。她蹒跚着走到鸡舍旁,见舍门洞开,鸡儿不见了,气得大骂:“该死的黄鼠狼,你把我养的十只鸡都偷吃光了,剩下这一只你还不肯放过,真是太贪心了。什么时候抓住你,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王微躲在后窗下,听到老妪的叫骂声,禁不住暗自发笑,心道:“nǎinǎi的,这可冤枉死我了。老子这只‘黄鼠狼’初来此地,何曾偷过你家的鸡吃?”
他听到那老妪哭泣起来,心中又有些不忍,提着那鸡儿踌躇起来,心想:“这个老nǎinǎi看着也实在可怜,这只鸡儿我是该不该吃呢?”想了又想,下了决心,“也罢,反正我现在也还不饿,而且就算吧这只鸡偷走了,我自己又能做成什么鸟样子!还是把鸡还给她吧。”想着就把那公鸡放了。那公鸡倒也好笑,也不叫唤,优哉游哉的渡着步子朝前院走去。王微见了发笑。
那婆婆口中嘟嘟囔囔地收拾着鸡舍,王微见屋中无人,从灶上飘来一阵米饭的香味,忍耐不住,推开后窗,跳进屋去。
灶上的火儿正旺,米饭刚好蒸熟。王微从墙边摘下一只竹篮,挖了些饭,装进篮内,转身yù走,犹豫了一下,把帽子上的大红宝珠和暖玉揪了下来,放在灶旁,心道:“我吃着老nǎinǎi一碗米饭,这两件东西就权当饭钱了。”想罢,翻身跳出后窗,心安理得的朝山坡上的松林中走去。
王微在山坡松林中一阵乱走,来到了后山坡,陡然眼前一亮,只见山坡下一片平原,空阔无边,十数里外,蟠龙城耸立原野之上,一轮血染般的朝阳,从海中跃出,万缕霞彩把大地涂抹的五光十sè。王微心道:没想到他们把我带了那么远啊!还好还好,还好我没有走错路。
“奇怪奇怪,总么我还没感觉到饿,算了,不管了,反正一夜没吃东西了,趁着这会儿把这米饭吃了吧。”
想罢王微便把头伸进篮子吃白饭。他的手上还有鸡屎味儿,哪里敢用手去抓!另一只手现在也不怎么干净,因此只得用头了。
谁知吃了几口,王微便觉得胃里涨涨的,仿佛自己刚才吃的不是几口米饭而是几碗米饭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儿?”王微颇为惊讶,“难道我从今以后也是能不食人间烟火的姑shè神人了?嗯……,这难道是吸收天地灵气之后的效果?不过怎么以前没这样啊?难道是那颗灵魂珠子的原因?”
想了又想,王微觉得也找不出来别的原因了,索xìng就不管他了。
便在此时,山下一阵煞风汹涌飞上,王微看那煞风之中似是有人,连忙多了起来。才刚刚躲好,那煞风就飞了上来。等那煞风散去,其中现出一个人来,王微偷眼一看,觉得很是眼熟,再仔细一看,却是那个想要绑票自己的老船夫。
心中正琢磨着如何收拾这老船夫呢,就看见那老船夫仰头朝天上看去。王微顺着齐龙江的视线一看,只见半空之中,从远处飞来一道长虹,数息之间便来到那老船夫上方,尔后那长虹在老船夫身边按落,现出一个看上去约有三十余岁,身穿玄sè道袍的道士来。
齐龙江拱手行礼道:“师兄!”
那身穿玄sè道袍道士回礼道:“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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