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名大汉见后面有人行来,猛的回头,喝道:“谁?什么人!”祭公易听言也转过身来,獐头鼠目,仔细朝来人打量一番,只听弧厄道:“国公大人……”祭公易虚着眼,这才看清是弧厄,正yù说话,弧厄已行至两名大汉跟前,只听他咬牙怒喝一声:“纳命来吧!”不等众人反应,便伸手去索左边那汉子喉部,这一抓之下一运气力,只觉胸腹疼痛,弧厄虽服了那半粒熊胆护心丸,将体内剧毒暂时抑制,此刻却也只提的起两层劲力,若是平rì,如此近距离一击,自己绝不会失手,岂知那大汉猛的向后退开,双手一仰,便将弧厄锁在自己脖子间的手摆脱了,那汉子见他一击未中,拔出腰间配刀,大喝一声:“狂徒,好大的胆子!”挥刀便朝弧厄砍去。此刻身后另一名汉子也拔刀相向,两名汉子前后夹击,两柄长刀舞得唿唿作响,攻势好不凶猛,弧厄虽是提不起劲力来,但单论武功招式,却半点不弱,任他二人挥刀横竖,自是游刃有余,只是现下要想取他二人xìng命也是不易。
祭公易见状不妙,转身便yù往城门逃去,弧厄此刻自是被这二人纠缠,抽不出身去擒他,见他yù逃,暗自叫苦,若让这老贼逃入城中,守城侍卫定加以援护,那时再想取他xìng命,便更难了。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忽听“嗖”的一声,一季手刀从旁飞过,直奔祭公易而去。两名汉子见状也是大惊,左边那汉子忙伸手去抓,哪里还来得及,只见那手刀“噗哧”一声直插入老贼右腿之上,那老贼“啊”的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右腿鲜血涌出,半晌才坐起身来,双手按住伤口,口中直呼救命。只见赵翎儿闪身过去便要擒他,两名汉子见主上受伤倒地,自然是无心再与弧厄恋战,双双上前去护主,其中一名大汉便要去拦赵翎儿,弧厄见敌人自乱了阵脚,趁势使出一招游龙爪,手腕一番,将那大汉手中白刃夺了下来。
空手对决,弧厄要想取他二人xìng命,以他现在的状况,却是不易,但若有刀在手,那便另当别论了,须知空手对决要想取人xìng命,须得相当的气力,而兵刃相对,若是招式jīng妙,可不费余力,也能克敌制胜。那汉子见手中兵刃被夺,恼羞成怒,猛的朝弧厄扑来,弧厄暗运内劲,倒退一步,舞出一招长虹冠rì,只见那柄长刀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弧,闪电般直撞向那汉子,那大汉“呜”的一声惊呼,还没来得及惨叫,便倒在了血泼之中。另一名汉子见状大惊,双目圆睁,万没想到弧厄刀法竟如此厉害,只一招便将同伴斩倒在地,当下不敢怠慢,举刀便朝弧厄挥去,已顾不得祭公易了,只得任其在旁怪嚎。
赵翎儿趁势闪身过去,转眼便已到了祭公易跟前,只听她道:“再喊我便将你舌头割下来。”祭公易此刻本就心惊胆战,被赵翎儿这一吓,哪里还敢做声,他两眼直望着赵翎儿,倒如同见了鬼一般,面容扭曲,心中又是惊奇,又是畏惧,只听他口中喃喃问道:“你……你……你是?”话还没说完,“哇”的一声惨叫,只见赵翎突然伸手从他腿上将那柄手刀拔了出来,须知这老贼贵为国公,权倾朝野,平rì里跋扈惯了,从来都是施刑于别人,哪里受过这等苦,只听他怒嚎一声:“你好大胆……”没等他话音落下,赵翎儿猛的又是一季耳光,狠狠的扇在他左边脸颊之上,直打得他口中鲜血长流,差点没吐出两颗牙来。祭公易一手按住大腿刀伤,一手捂住脸,只觉头晕目眩,耳中嗡嗡作响,半晌才回过神来,见赵翎儿持刀驾在自己脖子上,早吓得魂飞魄散,浑身发抖,口中却是不由自主的哼哼着。
此刻弧厄也已经将那汉子打发,提着一柄血淋淋的长刀走了过来,祭公易恍然领悟,心中道也算明白,料想自己今rì多半是活不成了,这才稍稍安静些许,口中却仍是哼哼唧唧,后怕不已。只听赵翎儿道:“你若想要你狗命,便老老实实回答我两个问题,若是敢讲半句假话,便将你舌头割下来,再挖掉你的狗眼,将你十指一一切去喂狗,可听明白了?”
祭公易知她所言不假,轻轻点了点头,言道:“姑娘,姑娘,我都说,只要你不杀老夫,老夫定当知无不答,你说话可算数,不杀老夫?”话语稍显凌乱,但也还算表述得清楚。
赵翎儿想了片刻,道:“不行,光知无不答可不成,你的答案需得让我满意,若是你用不知、没有等言语来敷衍我,叫我如何不杀你?”
祭公易忙道:“不敢!不敢,事关老夫xìng命,老夫自然不敢有半点隐瞒,只要姑守信,不杀老夫,老夫自然答到姑娘满意为止。”
只听赵翎儿道:“你若答得我满意,本姑娘说话算数,不过你听清楚了,只是今rì不杀你,若是来rì你再撞到我手中,便好好想想,拿什么来赎你狗命”
弧厄在旁听得着实有些不耐烦,只见他将刀提起,抗在肩上,早想上前一刀结果了这老贼,他此刻对这老贼简直恨入骨髓,便是多看他一眼,也会心生厌恶,心想:“女儿家行事就是太过婆妈,你答应放他,我可没说不杀这厮,且让你问他两个问题,早些问完我便好送这老贼去见他祖宗。”
只听赵翎儿问道:“三个月前,黑白无常赫子通、白祁,九头獒蚩恶三人抓来个人,后押往镐京,乃是你等接的手,那人现在怎样?被关往何处?”
祭公易听言一惊,此事极为隐蔽,乃是皇后亲下命令,由虢相国一手超办,眼前这女子怎会知道得如此详细?说起抓来那人,自己确是见过,自称弃人,容貌以毁,可是现今是死是活,自己实在不知,心想“若是据实相告定当没命,自己需得想个令她满意的答案才行。”随即言道:“姑娘可是指那弃人?”
赵翎儿一听‘弃人’二字面露喜sè,言道:“正是此人。”
只听祭公易道:“原来姑娘伪身我府中便是为此。”
弧厄这才恍然,原来赵翎儿并非皇后所遣,自己之前确实错怪她了,见祭公易獐眉鼠目,答非所问,定是又在耍什么花招,弧厄上前对着这老贼右手抬脚便踩,怒道:“你若要耍什么花样,我便先废了你这只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