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挑起主题,那样显得太突兀,菜肴上桌,三人一阵推杯换盏,酒酣耳热,气氛也渐入佳境。
见时机差不多了,江离才似不经意地道:“裴台长,不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裴国栋原微醺的脑袋瞬间变得清醒起来,他放下快到嘴边的酒杯,眯眼笑道:“难道是今天下午星星大酒店广尝生游行示威的事情?”
“不错。”江离刚完这两个字,就听孙杨书不爽地道:“提到这我就气,在我的酒店门口闹事,造成恶劣影响,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2不知道是哪个混账西这么缺德!”
裴国栋略显尴尬地干笑两声,虽然他知道孙杨书是在骂幕后黑手鲁护,但江离毕竟也是他安排坐星星大酒店的,对此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于是他认真地道:“江离,孙老板,你们俩受委屈了,唉,这事确实是某人做得过分了。”
“那裴台长,能不能帮个忙呢?”江离举杯道。
裴国栋与江离碰了碰杯,喝了一口,用手指摩挲着酒杯道:“江离,你怎么个帮法?”
江离又与孙杨书轻轻碰了一杯,笑道:“只要裴台长能给我提供一个展示的平台即可,你知道,现在一些湘省人民在湘省日报的误导下对我意见很大,所以我需要发出我的声音,以正视听,我想,对于湘省电视台来也是有利的,想必到时候收视率不会低,也能在三人成众音乐大赛之前好好预热一番。”
裴国栋却有些面露难色道:“江离,实话吧,原则上我是同意的,但这不仅仅是收视率的问题,我想帮你,可我不能预设湘省电视台的立场,至少不能做得太明显,否则别人会质疑大赛的公平,毕竟鲁云峰也是参赛者,你呢?”
“这我自然知道,”江离嘴角勾起一道自信的蝗,“可能裴台长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之所以疡湘省电视台并不是想要你为我站台,只是希望能有一个覆盖面广比较权威的湘省地媒体平台,而我发出的声音,也不是攻击性的刺耳的言语,我甚至根就不会提到鲁云峰或者鲁护以及引起争议的事件,我想大声出的,只有我对湘省的热爱!”
裴国栋先是一怔,有点不懂江离的意思,但随即想深,他猛地恍然大悟,眼前一亮,惊讶地望着江离,好一个对湘省的热爱b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4似退步的做法,实际上却一针见血;要消除和湘省的矛盾这层误会,取得湘省人民的认可,融入湘省的环境,其他自然迎刃而解,还会形成强烈的反噬,妙哉!
“来,江离,我敬你一杯,希望我们合作愉快。”裴国栋端起酒杯,开怀畅笑。
“别忘了还有我!”孙杨书也笑着举起杯子,络腮胡不锥动。
“干杯!”江离爽朗地道。
清脆叮当的碰杯声响彻包厢,三人都是会心一笑,鲁护的一步紧逼,反而促使他们并肩作战,这大概也是对始料未及的。
酒宴仍在继续,直到醉得一塌糊涂,杯盘狼藉,江离运转光明能量,扶着桌子勉力站起身来,含糊道:“我要先走了,等这一切都尘埃落定,我们再喝!”
“喝H!”孙杨书下意识地摸向酒杯,结果酒杯被他的手碰到地上,摔成碎片,他半睁着眼,歪头倒在桌子上,对江离道,“江离你海量!我辈楷模G呵”
裴国栋趴着一动不动。
江离哭笑不得,孙杨书虽有嗜酒的毛病,但不得不,确实是性情中人,他今晚这步棋走对了,不仅与裴国栋达成统一意见,而且也赢得了孙杨书的真心认同,华夏的酒桌化让人头疼的同时,也为人与人之间的交际提供了一个便捷的躇,既然有此捷径,不利用白不利用。
他走出包厢,对守候在门口的服务员嘱咐照顾好裴国栋和孙杨书两人,便一步深一步浅地回到自己在二十层的房间。
打开门,却看到舒雨桐和唐诗诗在客厅看电视,见他进来,满身酒气,歪歪斜斜,舒雨桐连忙上前将他扶进卫生间,唐诗诗不满地鼓着腮帮子,但也跟着进去,关切地拍着江离的后背。
洗了一把冷水脸,音乐殿堂的光明能量冲刷着肚里的酒,他基上已经无碍,不过还是不能表现太明显,于是在两女的搀扶下来到客厅,躺在沙发上。
舒雨桐又呼叫服务员送来醒酒汤,和唐诗诗交换着一口一口喂江离吃下,等了一会,看时间不早了,便和唐诗诗合力架着蹿半睡状态的江离到卧室,将他平放在床上,盖上薄被。
“这家伙,没我们照顾,这会儿指不定就躺在地上睡大觉呢!”唐诗诗遗牙道。
“好了,刀子嘴豆腐心,少两句吧,离也有他的难处,你要体谅他,我们走吧,让他好好睡觉。”舒雨桐对唐诗诗招了招手,关掉电视和电灯,将空调调到睡眠模式,然后轻轻带上门,各回各房。
次日一大早,不出江离所料,湘省日报头版头条就刊登了一篇名为“江离滚出湘省”游行纪实的报道,加粗的黑体字配上一张星星大酒店前人群挥舞拳头喊口号的大幅照片触目惊心,顿时激起千层浪,原只是不确定的道消息如今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人们终于可以放心地大肆谈论。
“得好-离滚出湘省b个游行太棒了g知道我也去参加!”
“看到没有,这就是民意啊G些为江离洗白的脑残粉还是省吧,湘省人民不欢迎他来!”
“六千万湘省人民就被百来人代表了,所谓的民意还真是好操纵的工具啊!”
“看来我是一个假的湘省人。”
“是湘省人就团结起来一致对外把江离赶出湘省-离当众殴打我们湘属乐之子简直无法无天G在打我们所有湘省人的脸!”
一时间,群情汹涌,骂声载道,真假难辨,也不知多少水军多少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