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威胁我,是你多心了,我只是还人家钱而已。”
我向艾米解释道,并且把班长和舒哲的大致情况向她说了,
“还是很可疑。”
艾米摆出小侦探的嘴脸,亦步亦趋地跟在我后面,对班长姐弟严加监视,
班长买好了鞋子以后,第一时间远离了那块贴错的瓷砖,如同远离雷区那么坚决,
“以后再也不來这座商厦了。”班长说,“连这种低级错误都能犯,说不定从蓝图到地基都有问題,來一场地震就会塌方的。”
“你别吓我啊,班长。”熊瑶月惴惴不安地说,“我差不多每周都來的,要是被地震埋起來多倒霉啊。”
“……要是我被地震埋起來的话,班长你们一定得來救我,救我的时候一定别忘了带可乐啊,要冰镇的。”
熊瑶月说完就自己哈哈大笑起來,她用了汶川地震中“可乐男孩”的梗,大概是觉得自己很有幽默感,
除了艾米把手贴在嘴唇上回想起可乐的味道以外,我们这几个人沒一个笑的,熊瑶月却旁若无人地笑到肚子疼,
笑点真低,真丢人……或者说,真有勇气啊,
偶遇班长之后,熊瑶月似乎把艾米要给自己买内衣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艾米不让班长摸头,熊瑶月却厚着脸皮凑过去,向班长求抚摸,
“呜呜呜~~~班长,我晾在窗台上的运动内衣被人偷走了,赶快安慰我一下。”熊瑶月动作很夸张地装哭,
“运动内衣不是不能曝晒的吗。”班长面无表情,“这么热的天晾在阳台上,里面的防震钢圈岂不是要变形。”
“诶,好像是啊。”熊瑶月如梦方醒,接着又假作抹眼泪道,“就算是这样,内衣大盗也肯定不是來帮我收衣服的啊,我多倒霉,呜呜呜~~~~”
班长看她越装越可怜,无奈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不哭不哭,以后加着小心就是了。”
熊瑶月突然想起了什么,猛一抬头,把班长的手给弹起來了,
“对了,班长,我记得你的内裤也被偷过吧,一想着内衣大盗正拿着咱们两人的内裤撸管,我就恨不得咬死他啊。”
班长脸sè微微发红,“别当着大家说这种事……”
看熊瑶月义愤填膺的样子,其实我很想说:班长的内裤不是内衣大盗偷的,而是舒哲偷的啊,当时还打主意要卖给我呢,可怜的班长你现在还蒙在鼓里啊,
“维尼,维尼。”艾米躲在我身后招呼熊瑶月,熊瑶月马上就蹦过來了,
“艾米大小姐有什么吩咐。”熊瑶月一副亲卫队的派头,还敬了个军礼,
“别离那个人太近,会有危险的……”
“诶,哪个人。”
“就是卡秋莎……你们叫她班长的那个,说不定会把我们都杀掉的。”
“不可能的。”熊瑶月大笑道,“虽然听说班长家里藏着猎枪,但是不会把枪口对准我们的。”
“果然有枪吗。”艾米的脸sè变得十分难看,“瓦夏把保镖们shè杀之前,我也不相信他会把枪口对着我啊。”
“瓦夏是谁,什么我沒看过的电视剧吗。”
一行人进行着沒营养的闲聊,漫无目的地走到了洗手间附近,
“我要去一趟洗手间。”喝多了可乐的艾米说,“维尼,你陪我去。”
“沒问題。”熊瑶月在前面开路,小題大做地把艾米护送进了洗手间,
我突然想到,艾米有了熊瑶月这样一个新手下,对我保护她的安全很有利啊,至少女厕所这种我不方便陪护的地方不会缺岗了,
舒哲也表情窘迫地进了男厕所,不是憋了尿,就是情趣内裤勒得难受,要进去调整一下吧,
外面只留下我和班长,她拎着运动鞋的商品袋,我单手扶墙,两人之间好像已经沒有可以聊的话題了,
“小芹……膝盖上的伤好一点了吧。”
班长犹豫再三,问出了这句,
“不知道啊。”我回答,“这两天我沒见过她。”
一丝若有若无的安心感从班长脸上滑过,很快就消失在优等生的矜持后面,
不,与其说是矜持,不如说是“自律”吧,在人來人往的商厦过道里和我不苟言笑,好像是某些内置条款所规定的,,班长你这样活得还真累呀,
这时舒哲一脸黑线地从厕所里出來了,
“叶麟哥。”他走到我面前小声说,“你跟我來一下。”
班长露出关心的表情,但是舒哲表示有些“男人之间的话題”要跟我商量,把我领到了靠近天井护栏的一张长椅上,沒有让姐姐跟过來,
估计我的身形大概可以挡住姐姐的视线了,舒哲才小心翼翼地从裤兜里掏出一样东西,
尼玛这不是“白sè玫瑰”的情趣内裤吗,你脱下來干什么啊,虽然算起來差不多满72小时了,但现在不是分秒必争的时候啊,让班长发现了的话,艾米的预言就该实现了,
而且别递给我啊,不是早就告诉过你,这种东西要封在保鲜袋里吗,我不想接触你的原味内裤啊,就算你天天洗白白我也过不了心理上那一关啊,
“叶麟哥,带子,带子……”
经舒哲提醒,我才发现,情趣内裤有一边的绑带断裂了,
舒哲因为弄坏了我委托他的商品,很害怕的样子,
“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调整一下,突然就断了,不会让我赔吧。”
几乎是眼泪汪汪地看着我,
尼玛你跟谁卖萌呢,做错了事情就只知道这样來求得原谅吗,像男子汉一样把责任承担起來啊,
不过,对于一个穿着女xìng内裤的人,貌似也沒什么理由以男子汉的标准來要求他,
我正发愁拿舒哲的原味内裤怎么办,熊瑶月却突然旋风一般地跑过來了,
她把我们两个往旁边一分,大笑着问:
“哈,你们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坏事呢。”
舒哲被她一吓,手一抖,直接就把内裤从护栏上扔了下去,
于是乎,这条白sè玫瑰xìng感内裤,如蝴蝶展翅,既忧伤又倦怠地,沿着商厦天井一路飘下,落到了zhōng yāng大堂里,某位男士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