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公孙瓒兵败潜逃,按原计划想赶赴寿chūn投靠袁绍。七千余骑兵除了携带一些口粮之外再无丝毫辎重,一路马不停蹄的只用了两rì时间便穿过渤海郡赶至青州平原县境内,由南皮渡河,途径济北、济南赶赴东阿境内。田呼康领军一万追击,却因失了先机一直落后,驻守的青州的张郃也都把兵力放在北海、泰山一带,以至公孙瓒没费多少力气就渡过黄河进入兖州。
曹**听闻公孙瓒兵败来投大喜,当即协同刘备亲自出城迎接。公孙瓒本就与曹**熟识,又有马超这位共同的敌人和刘备充当中间人,公孙瓒也就自然顺理成章的成了曹**的客卿。同时,马铁被擒,公孙瓒兵败携马铁逃至兖州一事迅速传遍大汉。
而兖州的形势也愈加紧张,首先有袁绍大军伙同曹**围困东郡城,意在彻底除掉吕布这个不稳定因素。吕布手中兵马不过五万余人,东郡城坚固不假,若两军不惜代价猛攻的话不出一月便可破关。关键是马超不容许袁绍和曹**合力灭了吕布,否则他在兖州就要独抗袁绍和曹**两大诸侯。
转眼到了194年一月,马从出兵幽州至赶走公孙瓒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而已,在这段时间里,中原大地也是暗流涌动。却说文丑兵败鲁山,二十万大军折损了近一半,袁绍并没有责怪文丑无能,毕竟庞德大军是马超麾下最jīng锐的力量。
在见识了马超大军的厉害之后,袁绍也迅速做出了调整,派儿子袁熙和牵招领军五万支援文丑,战略部署由攻转守。十万大军在鲁山和乐平之间按下大营,与庞德的军营相隔五十里遥遥相对。
庞德此战虽胜,但十万大军也缩水了一万余人,此番见文丑并没有进犯荆州之意,当下在贾诩的建议下领jīng兵两万来到文丑营前骂阵。
文丑正打算一雪前耻,见庞德只带了两万骑兵当下也不在意,前番他吃了骑兵的大亏,此刻军中长矛手、弩手、弓箭手比例极大,当下出兵三万迎敌。
两军阵前,庞德上前大喝道:“此番前来非有意交战,还请文将军出来答话!”
文丑对自己的武艺极为自信,当下也不怕庞德耍诈,提马来到两军阵前大声道:“两军敌对,无不以除去对方为后快,却不是庞将军有何话要说!”
庞德道:“文将军此言差异,于公你我分属敌对双方,于私你我二人往rì无怨,今rì无仇,战前小叙一番有何不可?”
文丑眉头一皱,沉声道:“庞将军有话但请直言,如要再行交战,本将奉陪到底便是!”
庞德毫不在意,当下问道:“敢问文将军,如你我双方大军如再行全面交战一番,料想胜负如何?”
文丑略一沉吟道:“若会战于野,我军无骑兵队伍,士卒又大多为新兵,定是惨败之局!然本将只需据寨而守,汝麾下士卒虽然jīng锐,想攻下吾十数万人把守的大营也是痴心妄想!”
庞德道:“文将军也太过自信了吧,不要忘了我军还有攻城利器襄阳炮未用,虎牢关这等坚关尚且抵挡不住,汝区区一座临时营盘何以挡住襄阳炮?”
文丑不屑道:“襄阳炮厉害不假,但你以为本将会给你机会安装和使用襄阳炮吗?汝所言襄阳炮不过是投石机而已,投石机自古有之,本将亦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罢略带不耐烦的说道:“本将军务繁忙,若庞将军只想纸上谈兵讨论这些无用之事,恕不文丑不奉陪!”
庞德微微一笑道:“文将军莫急,本将此番阵前约见只想将上次交战中的俘虏交还给文将军,别无他意!”
文丑闻言满脸不信,两军尚在敌对之中,哪有临阵交还俘虏的道理,当下脸sè不善道:“庞将军是在羞辱本将吗?”
“文将军误会了,本将所言句句属实!”庞德不慌不忙道:“按理说本将将这些俘虏统统斩首也不为过,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家主公亦向来以仁慈为先,只要文将军肯答应将这些俘虏遣回原籍,本将绝不失言!”
文丑闻言不禁有些犹豫不绝,因为两军交战返还俘虏之事古今少有,一般来说俘虏不是收编补充军损就是贬为奴隶负责繁重的杂役,宁可全部杀了也不可能还给敌军行资敌之事。
庞德见文丑皱眉不语,叹了一口气道:“文将军勿要顾虑,实话告诉将军亦无妨。年前中原大旱,我军粮草吃紧,又不忍心将数万俘虏尽数斩首。为节省粮草开支,本将在请示了我家主公后才邀将军出来相谈此事!”
沉吟良久,文丑不得不答应此事,否则他就没法当这个主帅了,连自己的士卒都不爱护,岂不要冷了人心。当下抱拳道:“庞将军高义着实让人佩服!文丑在此保证,绝不会重新征辟这些人参军。”
庞德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文将军乃顶天立地的汉子,本将自然信得过!既如此,三rì后的午时,你我双方便在两军之间的野狐岭交接......另外这里还有本将书信一封,具体事宜一看便知!”说罢从怀中掏出贾诩事先准备好的书信交给文丑。
文丑心下不疑,亲自接过书信后抱拳道:“如此就多谢庞将军了,rì后如果本将侥幸得胜,同样交还俘虏来的士卒!”
庞德抱拳还礼连称不敢,两人又客套几句便各自返回营地,两军数万人白跑了一趟,俱都欢呼不已。
回营后,庞德连忙召集文臣武将来中军大帐议事,当下对贾诩微微一抱拳,皱眉道:“一切按照贾先生之计行事,能否成事就只能看天意了。”
贾诩撸了撸胡须,自信道:“将军勿虑,文丑乃有勇无谋之辈,其麾下谋士武将又整rì争权夺利、勾心斗角,绝不会看穿老朽的用意。”
徐庶亦道:“贾先生此计可谓天衣无缝,庶若事先不知也绝难看穿。此计好处多多,妙不可言!首先可离间文丑和袁绍,经此一事,即便袁绍对文丑信任有加亦不会再加以重用,文丑一旦失去兵权,上位者多半是高干和袁熙两位蠢材之一,届时军心涣散,胜之易如反掌!如此一来便可完成主公的交待,即便不大行杀戮亦可瓦解文丑的十数万杂牌军,一举攻入豫州!”
庞德闻言略显兴奋,当下大喝道:“王双,韩尤听令!”
“莫将在!”
庞德道:“命汝二人各领铁骑五千,多备羽箭,明rì三更时分出发。子全直奔鲁山,三rì后出兵从南面突袭袁军大营!玉心同样领jīng骑五千先行驻近安乐,三rì后的午时从北面袭营!此番袭营意不再伤敌,只需让敌军大营乱将起来即可,务必要保证五千兵马全身而退,不可损失一兵一卒!”
“得令!”
庞德点了点头又问道:“元直的俘虏可曾准备完毕!”
徐庶道:“将军放心,前rì一战共俘虏敌军五万三千四百二十一人,其中主动投降的有三万五千余人,按照主公的指示,这些人均以交由各地方官员安置。余者皆为伤重被迫俘虏,其中轻伤八千,重伤一万五千余人,目前这些人全部关押在俘虏营,每rì都有人伤重而亡!”
庞德点了点头,只听贾诩道:“这些人短时间内难以痊愈,留在营中只会白白消耗药材和粮食,还不如还给文丑,一来可完成承诺,二来亦可消耗敌军的药材储备。而那文丑又不得不要,否则必失军心,威望扫地!而将军把伤员还给敌军,亦可收买敌军军心和豫州民心,实乃一举数得之事!”
“贾先生果然神机妙算!如此就依计行事,三rì后本将亲自带兵与文丑交接俘虏!此计若成,本将定会向主公为贾先生请功!”
贾诩道:“区区小计何足挂齿?只怕从此以后我这把老骨头难有宁rì了!”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庞德当下设宴与众人商议具体事宜不提。
三rì后,庞德引军五万押着一万五千战俘赶至距大营三十里外的野狐岭。一万多战俘几乎全是重伤难治之士,伤势较轻的需靠人搀扶才能行走,伤重者则躺在马车之上,光拉人的马车就是五百余辆,声势极为浩大。
文丑自知野战绝非庞德对手,此番领军十万而来,且做好充分的准备,长矛手、弓手齐备。而野狐岭虽称岭,实际却是一占地面积极广的山丘,因其上枯草丛生,常有野兔,狐狸出没而得名!
在这种视野开阔之地,双方想事先埋伏根本不可能。文丑老远只见庞德军中尽是些伤兵不由眉头大皱,暗骂庞德无耻,这些战俘就算统统处死也没人能挑出毛病,现在拿来还给我有何用?还得白白浪费紧张的资源。
心有怒气之下,文丑提马上前来到近前大喝道:“庞德何在,且先出来答话!”
庞德早有准备,当即上前抱拳道:“三rì不见,文兄别来无恙乎!”
文丑没好气的说道:“少来这套,本将且问你,当rì一战我军至少有五万人被俘,庞将军为何只交还伤重之人?如此未免太不讲信义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