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闯营(1)
“但愿还来的及。”弥途心急如焚,他一催战马,如飞冲上一道山岗,远眺耿家堡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见耿家堡前蒙军联营数里,连天的号角声中无数蒙军士兵正如蚁般的猛攻耿家堡的寨墙。
而在攻城的士兵身后更有数股蒙军骑兵发挥着他们骑shè的优势,他们在不断的交叉运动之中,一边躲避着寨墙之上shè下来的箭雨,一边举弓回shè,一蓬蓬箭雨不断的shè上寨墙压制着耿家堡的反击。
在蒙军骑兵的压制下,寨墙之上的勇士虽舍生忘死,但在不断出现伤亡之中抵抗仍旧是渐渐弱了下去,很快便有几处被蒙军突破,渐渐有蒙军攻上了寨墙。很快就见有数股耿家堡的勇士突然暴起,经过一番激战又将登上寨墙的蒙军压了下去。
浓烟滚滚之中惨叫声与喊杀声混在一起震天动地,足见战事之惨烈无比。
虽然耿家堡仍在蒙军掀起的惊涛骇浪之中岿然而立,但弥途明白此时的耿家堡已是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可能倒塌下去。弥途不再多想,突地猿臂一伸将身旁苛刺儿一把擒过马来,在他耳边喝道:“随我杀过去,如你能压制住攻城的士兵,饶你不死。”说完弥途不带苛刺儿回答,立刻一催战马冲下山岗,直奔蒙军大营杀去。
苛刺儿早在心中将弥途诅咒了千百遍,但现在他的小命就捏在弥途手里,他更是知道弥途要杀自己比捻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哪里还敢有定点的反抗之心,只得一闭眼任由弥途去发疯。
战马如风,溅起雪花无数,就如一颗彗星划过天宇,画出了长长的尾迹。虽是单骑闯千军,此时的弥途却是浑身爆发出了一股无敌的勇气,誓要威压这方天地。
转瞬之间,弥途单骑己然冲进蒙军大营百丈之内,一种不祥的预感猛然间袭上弥途的心头。蒙军数千之众竟仍旧是没有放出任何游骑jǐng卫营盘,且蒙军大营太过于寂静,?不但营门处没有一个岗哨,大营内更是不见半个人影,这与龙目伏击自己的营盘如出一辙,再想想苛刺儿的招供。一个念头闪过弥途的心头“肯定有埋伏!”,弥途立刻暗暗提高了jǐng惕,但他去势仍旧不减,快速冲向蒙军大营。
正如弥途所料,就在他接迎大营七十余丈时,一声凄厉的号角之声之声突然响彻了整个蒙军大营。眨眼间,数百个人影从数十个菅帐之冲出快速结阵,一支支森寒的箭枝瞄准了弥途。
望着密集如林寒光闪闪的箭林,苛刺儿当即惊恐的哇哇大叫起来:“我是万户苛刺儿,所有人都给我住手!住手!”
蒙军阵中明显一阵慌乱,苛刺儿必竟是他们的万户统帅余威犹在,所有蒙古弓箭手你看看我,我望望你不禁都是一阵无所是从,就连压阵军将也是犹疑不定。
趁此时机弥途再次一踢坐下战马马腹,又讯速逼近了蒙军大营数丈。就在此时,蒙军大营中突地传出一声重重的冷哼之声,紧接一个愤怒的声音响起:“放箭,违令者定斩不赦。”
那蒙军军将立时满脸涨红,眼中更是闪出一片嗜血之sè,他猛的抽出腰间的弯刀用力向下一挥,嘶吼道:“放箭!放箭!不听令者老子杀他全家!”
随着军将的吼声蒙军阵中立刻沉寂下来,紧接着“嗡”的一声响声,就见一片乌云猛然间在蒙军阵中冲起,直扑弥途。
弥途一声长啸,震得所有人都是一阵头晕目眩,那骑在马上的蒙古军将更是差一点一头从马上栽了下去。弥途手提苛刺儿纵身一跃,他身若惊鸿闪电般冲出,一跃竟有十数丈之远,立刻脱离了箭雨的中心,偶而几枝零星箭羽近身俱被弥途挥掌震飞。
饶得如此苛刺儿仍旧是一声惊叫,差点昏了过去。
弥途毫不停留,提气前冲,就如一股清风吹过,只眨眼间己冲入蒙军阵中,那身形毫无威势,就如一股青烟融入这天地情风之中,虚无缥缈给人以不真实之感。他左手提着苛刺儿,右手弯刀轻挥划出一条条丝线,既无耀眼的光华,更无劲风出现;只那丝线所过之处所有蒙古士兵俱是弓断、箭折、人亡。
瞬间十数名蒙古士兵几乎同时双眼空洞,生机断绝,缓缓倒了下去。猛然间一股股鲜血喷出,血雾升腾,一片妖艳之sè震惊了所有人。
此时那蒙古士兵才从jīng神恍惚之中惊醒过来,但紧接而来的却是一种发自心灵的震颤,那死亡丝线仍在阵中飞快的蔓延,收割着一条条生命,爆出死亡的血sè灿烂。在所有蒙古士兵的眼中此时的弥途就是来自上天的杀神,来自地狱的魔鬼,没有人再去阻拦,而是飞快的后退。蒙古军阵霎时大乱,如cháo水一般分向两边,让开一条大路恭送眼前的这位杀神快些离开。
弥途毫不迟疑,在蒙军阵中一冲而过。他不嗜杀,更无心与蒙军纠缠,他的目标是尽快救援耿家堡,那里已是岌岌可危。
突然一股更大的危机之感袭上弥途的心头,他既然在苛刺儿口中得知铁木嘟嘟的谋算,心中自然jǐng惕万分。他知道铁木嘟嘟已然恨自己入骨,更明白自己的实力,自然不会只用这区区数百名弓箭手来对付自己,肯定还会有更加厉害的后手;他虽有十足的勇气与信心,但他从不托大,所以他jǐng惕万分。
果不其然就在弥途冲出蒙军箭阵之时,前方数十丈处数十名蒙古箭手已然张弓搭箭对准了他。
那一片箭尖之上寒光森然,隐隐之中那股森冷的肃杀之气使得弥途心中不由一颤。这数十名蒙古箭士明显与之前的数百名蒙古弓箭手不同,他们每一个人手中都是一张强弓,双眼死死地盯着弥途,神sè更是镇定无比,那静立如渊气势之中饱含着一股凛冽的杀气,就如火山爆发的前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