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类似病房的房间床上,这里白sè的墙壁,白sè的布帘,自己身上盖的被褥也是白sè的。床边坐着一个一身白大褂的女医生,这个女医生长得很漂亮,一脸的冷峻。
“你醒了?”女医生冷冷的说道,只见她手上戴着一双白sè的医用手套,拿起听诊器听我的心跳,随后又给我测量血压。
“你拥有像牛一样强壮的身体!怎么会晕倒了呢?你是晕血还是晕疼?”她说完,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我感觉她的手冰冰的,这屋里没有开空调,而她又穿得太单薄。
“我是即对疼痛敏感,又晕血。”也许对着女孩子说这些,有失男子汉的尊严,但是突然就有一种想要对着女医生撒撒娇的冲动,我是患者嘛。
“我不怕疼,但是我也晕血!”女医生依然淡淡的说。
“怎么会?晕血还怎么当医生?”我觉得不可思议。
“是的,不过我只晕自己的血。”说完,他掰开我的眼睛,用手电筒照了照。
“他们有没有打你?”女医生又问。
“没有啊!jǐng察难道会随便打人吗?”这么说我晕倒还是件幸运的事了。
女医生点了点头:“以前经常会打人,现在好多了,但是偶尔也会动手。”
听她说话的语气,那种情况应该是她常见的,但是还可以听得出来,她对于jǐng察打人那种行为是极其不满的。
“他们为什么要打人?”我问道。
“有时候是严刑逼供,有时候是疑犯太嚣张,还有些时候是公报私仇……反正各种原因都有。”
听她说到公报私仇,使我想起了雷继业,jǐng察队伍里有他那种社会败类,真是人民的不幸。
“不要乱动!”女医生突然双手按床看着我说。
“我没有动呀?”我觉得很奇怪。
“那这床怎么乱晃?”女医生这么一说,我才感觉到床在摇动。
除了女医生,这屋里没见第二个人。
莫非?床下有鬼!
女医生也似乎觉查到什么,弯腰低头向床下望去。
本来以为她会发出尖叫声,为避免我的心脏受到惊吓和尖叫声的双重刺激,我在她弯腰的时候就预先捂住了耳朵。但是却没有预期的尖叫声。
“奇怪,什么都没有?”她满脸狐疑的抬起头来。
“你这屋里有没有什么‘脏东西’?”我问她,听说医生一般都不怕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有!”她依然一副冷冷的样子,“你睡的这张床上躺过不少于三具尸体!”
一听这话我吓得立即起身跳下了床,随后又看着女医生镇定的样子,觉得自己有点失态,便坐在了一张椅子上解释道:“我只不过是想下床活动活动。”
“你没问我死的都是什么人呢?”女医生双眼紧紧盯着我看。
“什么人?怎么死的?”我连问。
“他们都是死在jǐng司雷继业手里。有两个是被刑讯逼供打死的,送到我这里来,已经是断气了。后来找法医做鉴定,说是急症死亡。”
女医生说的这种情况,和“躲猫猫死”、“喝开水死”非常的相似。
“那还有一个呢?”我接着问。
女医生正准备回答,我发现她的鼻子流血了,她自己也感觉到了,用手一摸,白sè的手套上登时粘上一片殷红的鲜血。
女医生摇了摇头,“我可能是熬夜熬得上火了。”
这时一阵脚步声,一名男医生带着一名助手走了进来,助手就是给我抽血的那位。他们两个人都带着口罩。
二人走到我面前,男医生问道:“你怎么下床了?感觉好点了吗?”
“头还有些晕,有点坐立不住。”我怕被重新带回去审讯,所以才这么说。
“这样吧,你先躺到床上,我帮你量量血压。”男医生说完戴上了听诊器。
“不用了,刚才那位女医生已经替我量过了!”我急忙说道,我可不想再躺在那张床上。
男医生回头看了看他的助手,助手摇了摇头。然后两人都诧异的看着我。
我伸手想着刚才那位女医生站立的方位指去:“刚才是她……”
当我看到那边空空如也的时候,我只有把自己的剩下的半句话给咽下,“好吧,看来我的大脑还不太清醒。”
我只有躺在床上让他再给我做检查,那位女医生哪里去了?我心中一颤,莫非……
“你没什么问题!再休息休息就会恢复了。”说完,男医生带着助手转身出去了。就在与此同时,刚才那位女医生又从布帘后面出来了。
“毛医生……”,女医生对着男医生的背影叫道。男医生和他的助理好想没听到。
听她这么一叫,我这颗心算是安稳了下来,看来她不是鬼。
“刚才我去洗把脸,用点止血药。毛医生他们又来干什么?”女医生问我,她鼻子上的血迹已经没有了,手套也换了一副新的。
我正待回答,突然床又剧烈的晃动起来,不止是床,连椅子桌子都在晃动!
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是地震!
“快跑!”女医生一边说,一边把我推到门口,向西指了指说道:“这里是二楼,顺着走廊走到头是楼梯,快跑下去,找个宽敞的地方!”
“那你呢?”我一把拉住女医生的手,却被她挣脱掉。
这时我发现她的鼻子又开始流血!
随即两只眼睛里也流出了鲜血,耳朵、嘴角都在流血!
看到这种情景,我是撒丫子就跑,那速度,喷气机都追不上!
有句话形容人心跳的厉害怎么说来着?哦,对了,叫做“小鹿乱蹦”,此刻我的心中那可是“万马奔腾”!
跑到一楼,直奔大门而去,站在院子里,脚下的大地依然在晃动。不知道宾尼现在在哪里?
我大声的喊着宾尼的名字,却不见一点动静,这个三层的公安刑jǐng支队,此时好像已经人去楼空了。
丫的跑得都够快的!没有人顾我!
当然了,宾尼绝对不是那种丢下朋友不管的人,他一定还没有恢复zì yóu。
我跑出院子的大门,不知道哪里有宽阔的地方,看到路上狂跑的人群,心想,跟着本地人跑应该不会有错。
失去了自己方向的时候,随大流也是一种正确的选择!我随着人群跑到了最近的一个广场里,这里挤满了形形sèsè的人,有的裹着被褥,有的穿着内衣裤,还有的甚至没穿衣服!
没穿衣服的男子双手捂住羞处,女子则一手臂横遮胸前,一手捂住下面。他们在寒风中颤抖着。穿着内衣碰碰跳跳运动御寒的人可比他们幸运多了。
死亡的威胁,能够撕掉人类最后的一块遮羞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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