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齐云虎的有意巴结苟思全可是心里有数:“少往我头上套那些不顶使的高帽子,你们父子几个即无心装载却又想得到太多,他蒋总统是什么人啊,呵呵,那可是中国最大的地主,想在他身上占什么便宜谈何容易,难不成你们以为自个是zhōng yāng军那种嫡系部队,别想,人家能把你们这种杂牌军收编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其它方面那些事想得太多只会烧坏脑,不过……他蒋总统却也不是轻易许诺的人,这回你们占的便宜应该是朝里有人暗地里帮着说好话,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夫人吹的枕边风。”
齐云虎没料到苟思全会在这又来个旧事重提,不过现在他身旁也没有齐彪那深藏不露的老兵油,这心里不管想的是什么他都敢大胆说出来:“我们东北军里和蒋夫人可沾什么亲带什么故,蒋夫人那么现实的人能帮着我们苦命人说好话,这话被我们这些熟人听到也就算了,这要是被那些不相干的人听去不笑掉大牙才怪。”
“别忘了赵四小姐,她不但对你们家少帅有意思和蒋夫人的关系更是非比寻常。”经苟思全这么一提醒齐云虎倒是明白自己漏想了什么,但他却不想苟思全尽欢:“八字都没一撇的事你也拿来说事,我这还有军务在身,剩下的事你们两个商量一下,思全,别欺负我这小老弟,他很纯。”
“纯和蠢几乎同音,不过我倒觉着这字更适合你,别忘了,这次我带你这未来的五姨太出来游玩,你独自一人回去岂不招人怀疑,越到了举事的时刻便越不容出错,我们的一举一动可关乎数万东北军将士的安危,走吧,五姨娘。”苟思全倒是设想的周到,可惜齐云虎在这些方面却也没比他苟思全差哪去:“之前在野猪沟遇上了胡子,这不问青红皂白便交上了火,一连连长徐问和排副陈二狗未能幸免为流弹所伤、生死未卜,而幸免余难的人身上也都带了些伤,拜托,现在时间一分一秒都很宝贵,没必要这么有事没事的送来送去。”一回头齐云虎却露出了外人难见的柔情:“遇事自保第一,凡事都得有十足把握才干,安全第一,这枪你拿着,全当是个念想,哥以后不能时常在身边照顾你了,你也长大了,从今往后思全便是你的大哥哥,不管有什么事都得先和他商量,别看这家伙成天吊儿郎当,不过,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那方面的事可是经验丰富……”
这越说齐子龙越觉着老哥在教育小孩,一旁的苟思全更是斜眼偷笑:“三哥,你弟德国陆军学院的毕业证差两天就能拿到,勉强也算得是半个将才,无论干什么我不为自己也得为手下那些血xìng男儿着想,放心,舍身报国那种事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瞎干,倒是你们几个得一路小心,如果我估计的没错,小rì本那边应该已经张好了网等你们去钻……”
“呵呵,放心,他们张再大的网也没用,整个东北军三天后将化整为零,再加上你这边闹出那么大的事,相信他们就算想分身也忙不过来,不过这回你倒不用担心手下没人,少帅为这事可下了血本,到时你们的脑瓜子加上他手底下战斗力最强的鹰击,不管想干什么危险的事都能事半功倍,哥走了,免送,省得这么没完没了的闲扯。”齐子龙本是想送下山去,但齐云虎的话却连他这个小小心愿也给一并剥夺,无奈之余他居然想起了当年齐云虎送他上船干的坏事:“啪,提防背后的小人。”这背上忽如其来的大巴掌差点没把齐云虎拍到背过气去,不过一作细想往事却不由沥沥涌上心头:“浑小子,没想到你那么记仇,你三哥可是差不多奔四的人了,再来几巴掌分分钟给你打趴下,来,转过身去。”
齐子龙还真没料到自己三哥会明着收复失地,不过这时侯他倒挺愿意挨上那么几下:“乖,就算为了你这不争气的三哥也得照顾好自个,虽说大义在前我不能只顾私情,不过,我们都希望你能闯过这关,也深信你绝对能活着回来,那样才配做我们齐家的儿郎,三哥走了,别回头……”
“他哭了。”
“嗯,认识那么久我从来没想过他会哭,而且哭得象个娘们,不过还真是挺羡慕你的,因为我知道这世上不会有人为我那么哭,就算我死了也不会有。”齐云虎那哭相也不知是触动了苟思全哪条不对劲的心弦,不过齐子龙可没学过安慰人:“这乱世命不如纸,死倒也算是一种解脱,不过人还没死便得把该做的事尽力做到最好,我这边……”
“大当家,出大事了!”这真是话都不让人说全,牢sāo未完的齐子龙自是如刺在喉:“臭金牛,没事你瞎嚷嚷个什么劲,没听到枪响算哪门子大事,为点破事居然敢吵着我和你们总管事说事,难道以为我不敢割了你那条碍事的舌头,说吧,什么事值得你那么大惊小怪。”苟思全还真没料到眨眼的功夫自己便多了总管事那么个衔,而齐子龙这会更没拿金牛将说之事当大事,不过才听完第一句他便傻了眼:“没开玩笑吧,这女孩子参军我倒是听说过,投匪,呵呵,你信吗?”后边这疑问可是冲苟思全发的,受此重任的苟思全却是一脸轻松:“这年头女匪首我都见过,女子投匪算哪门子大事,你们这些人真是少见多怪。”
对他俩的疑问金牛却有自己的说词:“女匪首我也听过,不过我却从来没想过会有美女会穿着大红旗袍来投匪,这事在我想来绝没比太阳打西边出来正常到哪去,不信你们自个出去瞅瞅,如有半字虚言我金牛也不得好死。”见他如此信誓旦旦齐子龙二人也不由来了兴致,不过这出洞才往山下眇了那么一眼这两个见多识广的大老爷们便全呆了:“全哥,这该不会是哪个没落王府里偷溜出来的格格吧?”
“象,待我下去审审,真是怪事年年有……”苟思全可是把齐子龙想干的事给抢了,齐子龙虽说心不甘情不愿却也不好和他争,无奈之余也只能窝在他的石狮巨座里扮尸体,而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苟思全这一审可相当费时,直急到齐子龙有下山一探究竟的冲动,不过几次冲动最后都被他强忍了下来,倒不是他小子的忍耐力真到了百忍成钢的地步,而是这几rì来他想的事相当费神,这忍着忍着居然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少时侯:“大当家,总管事让您过去一趟。”总管事可是齐子龙新安的衔,所以金牛这些人根本不清楚到底是齐子龙这大当家大还是苟思全那总管事更能管事,这么不清不楚的夹在中间自然也只能装装糊涂瞎应付一下。
“啊……总算审出来了,啊……什么来头?”
“没来头,不过那俊丫头的飞刀,贼吓人!”
“这是开玩笑吧,穿成那样能没来头,呵呵,没想到他全哥也会有失蹄的时侯,这种事最终还是得指望我啊!”这会齐子龙倒是信心满满,不过才一见那婀娜多姿的美女他便明白苟思全栽哪了:“哥,我真的叫招弟,千真万确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这身衣服是我半道捡来的,如果你不信我大不了对天发誓。”
“伸你的手出来让我瞧瞧。”齐子龙自认为这招新鲜,谁知道苟思全却在一旁泼冷水:“你这套和我学的那套没差哪去,她手上是有不少老茧,但人家说的却又头头是道,而且她那所谓的师傅跟我还是熟人,倒还真听那家伙收过个女弟子,可惜那野鹤神龙见首不见尾,是不是这女娃,呵呵,也只有天知道了,头大啊,若是经过那神仙一般的女侠调教,招弟这山里的丫头能成现在这样倒也不值得大惊小怪……”
“神仙一般的女侠?谁啊?”
“难不成你连冷云都不知道?”
“冷云、冷云……拜托,那可是东北抗联的人,我现在这官可是人家蒋总统给封的,若是红白乱混的事传出去还得了啊!不过我听说的那个冷云好像只会打枪,至于耍飞刀这门绝活,坊间还真没人传过,全哥,你和那个冷云很熟?”
“呵呵,熟,很熟,我们曾拜在同一个师傅门下,不过她的天资比我高很多,所以我只是你这土匪窝的总管事,而人家却是东北抗联的元老级人马,但有件事却是你的理解错误,东北抗联也并不全是红的,至少冷云所在的那支队伍便是不红不白,只是有件事我还真没想明白,如果你招弟是冷云的徒弟,呵呵,你干嘛不直接去投冷云,虽说她那队伍藏于深山老林,但真个要寻也并非全门道。”苟思全本以为这事能把招弟难倒,却不料招弟根本就想都不用想:“因为师傅她老人家说过,有生之年不想再见到我,拜托,我这是参加抗rì的,你们不会对每个人都那么刁难吧!还是因为我是女的,所以才有这些特别照顾?”
这话可贼能难为人,不过听了她这话苟思全却露出了一脸的笑意:“哪个若说她不是冷云的徒弟我第一个赏他耳瓜子,不过你既然露了冷云飞刀的绝活,难不成就不想显显冷云那神奇的枪法?”
“……那飞刀是她shè的?似乎没什么难度啊?”
“你这怕是故意的吧,没瞧见我这眉毛少了半边啊,要再试自己去找难受,这疯丫头真和她师傅一个脾气,呵呵,你小子不是能一枪三眼嘛,要不就由你试试她的枪法。”苟思全还真是好介绍,但齐子龙却不好被残那调调:“我这人不怎么喜欢被人当靶子,如果真要当靶子就一块当,只是不知道招弟有没这胆。”齐子龙这本是成心难为女孩子的说辞,却不料反被人将了一军:“以前我和师傅练枪就成天拿对方当靶子,算什么大不了的事。”骑虎难下指的便是齐子龙现在这状况,互shè那方面人家姑娘可是老手,而他却是口出狂言的新手,乘着招弟出去准备的功夫齐子龙是片刻没闲着:“全哥,这shè子弹要怎么个shè法?”
“……你没试过?呵呵,我也没试过,所以给不了你什么意见,不过我倒有个办法让你度过眼前这难关。”苟思全现在可明摆着就是吊起来卖,可怜齐子龙明知是套却还得硬着头皮往里钻:“哥,无论想要什么我都依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