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乱来,杀了他才能永绝后患。”这会招弟的手指已经摸上了板机,就她那枪法只要随便一扣远处那个正在挪动的身体立马便永世难动,齐子龙知道若自己说不出个所以然那丫头绝不会收手,还好这事一早就已经在他脑间定了稿:“神秘的事就应该没有半点破绽,你这子弹一shè出去无异于给那边的调查提供了方向,德制的狙击步枪无论走什么途径都很难弄,这好头烂尾的事岂不惹人笑话。”
“……嗯,有道理,无头公案啊,刺激,现在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也有份参与,不过这人若是不除皆不一样露出破绽?”
“拜托,他看到什么了,除了许二贵那些人忽然发疯,其它事这家伙全都蒙在鼓里,留着他不但无害反而更能增加此事的神秘感,唉,你是担心他活着会惹出祸端我却担心他挨不过去,别忘了,这王村的村民虽没什么胆,不过这种人却最喜欢棒打落水狗,可惜那些人不明白有些落水狗不能随便乱打,可惜这是他们的命我们改变不了什么,只希望他们能早些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战争年代懦弱和无知一样是死亡的代名词,排名从来都是不分先后,嗯,时间浪费了那么久也许我们是应该直接进城。”
话虽是那么说,但二人却照样是沿着牛车留下的痕迹一路往前赶,不过还好他们没有直接往哈尔滨那边赶,否则与眼前这场戏可就无缘了:“灭口!哗喔,现在我对那些箱子里装着的宝贝可真有些期待了,赶紧瞧瞧你认出的那个什么侍卫长有没在这死人堆里。”
“……你那右脚不正好踩他手上嘛,如果不是你想的那种窝里反,难不成是……黑吃黑,也不对啊,没有中毒的迹象根本说不过去,这些可是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而且还都是些以一敌十的高手,想从这些人手里抢东西,再怎么说也应该留下些搏斗的痕迹,到底什么人能逼着这些不可一世的帝**人集体剖腹……”
“剖腹?有刀无鞘,难不成让人剖腹还附送刀具,这到底什么世界嘛,而且我之前见过的剖腹也不是现在这样子,该不会剖个腹还按地点各有不同,只是这样也未免太草率了吧。”
“倒也不是什么草率,而是社会地位不一样,战争年代能躲在学校里教书的岂会是寻常人家,如果是我要剖腹跟他们应该也差不多,不如我们挖个坑把他们埋了吧。”齐子龙绝没料到这种剖腹现场会令招弟触景生情,麻烦可是自己那张臭嘴惹出来的,挖坑那些活他自然不会喊上招弟,不过挖坑的时侯他倒是想起件事:“认识了那么久居然还不知道你叫什么,该不会真叫什么招弟吧。”
“雨露,早村雨露,也许我父母是山里呆久了,对于那些云啊雾的特别有感觉,可惜前两年他们就死了,就算我想知道也无人可问,以后你不如叫我小雨吧,雨后才能看到迷人的彩虹。”
“可惜雨太小彩虹不会露脸,别生气只是开那么个玩笑,小雨,我妈生前就十分喜欢赏雨,她总是说雨能洗涤她心灵的罪恶,不管那时侯还是现在我都不明白她这话的含义,象她那种连鸡都不敢杀的人会有什么罪恶……至今我还清淅记得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别怪妈,妈也是没办法,某些方面我倒是挺羡慕你的,起码你知道自己的父母想要什么,而我……也许他们从来不认为我有那能力,说了也是白说还不如不说……”每个人心里都有只属于自己的恨事,平rì里可能忙到想不起来,但只要不经意间有那么一丝感触它便会浮现眼前,这种事雨露经历的次数可远比齐子龙要多:“正因人生有憾才更得把握现在,不管你是什么人,什么出身……我就是喜欢你。”
“……你这也未免太直接了吧,这些话不是应该由我来说的嘛,不过我想说的是,看到你我似乎看到了真实的自己,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果你没太多想法,我们两个倒是可以凑合着过一下,明天对我而言太遥远,至少这一刻我心里是真有你。”
“别乱来,不管想干什么都不能在这!”
“……干嘛呢,你脸上有只虫子,我不过是想赶走它,倒是你在想什么呢,哎呀,这女人坏起来男人根本不够看。”
“你!唉……呵呵,什么时侯才能正经一点,我都快受不了你了。”
“拜托,我这不也是第一次嘛,不给自己找点乐子,难不成还在他们身上找乐子,埋人这事,我可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干,难怪那些当兵的成天说杀人容易、送人难,以前我一直以为他们说的是送战友,原来那人是这么送的。”
“人死万事休,死人根本不可怕,现在我们该怕的倒是藏身于暗处的活人,没准他们什么时侯就会冲出来找咱俩拼命,不可不防啊。”
这说法齐子龙可不怎么爱听,四下瞅了瞅周围的老松树,由于错落无序就算里边藏个三五万人也不过是沧海一栗:“数字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真正要命的家伙来回也就那么一两个,不过人家现在显然没想要我这颗脑瓜子,不然哪会如此大费周章弄出那么多尸体送给我埋,不对啊,我怎么会想这些尸体是送我的呢,我怕是真有点疯了……”
“呵呵,所谓的局如果只是布那只是毫无意义的死局,而若是所针对的人入了局那才叫活局,你说现在这是死局还是活局?”
“局啊,唉,我这十几年来都象是在局里打转,才刚出局又入了第二个局,如此分析今天还真得感谢某人,至少他省去了我不少麻烦,如果我没猜错,那十来车宝贝应该就在附近,这些事真是越理越乱了,到底是什么人藏暗地里耍我,啾……咚。”这暗器来得实在忽然,以至于雨露根本来不及作任何反应,眼见心上人就此倒地不起这丫头却显得异常冷静,她只是慢慢脱下了皮大衣。
“放心,他死不了,因为我家阁下说他有能耐接下我shè出的暗器,你可别乱来,我家阁下只让我们留住他的xìng命,别的人绝对享受不到那种待遇,这人死了就是死了,绝对活不了第二次,任务完成,你们俩慢慢聊吧。”这漂浮不定的声音忽左忽右,雨露根本无法锁定目标,再加上她听说齐子龙没事,哪还顾得上什么拼命,而等她跑近齐子龙已然回了魂:“没意思,摊上这种狠角sè连装个死都难……rì后不乏机会较量,别心急,好好活着……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又不是他家养的狗,到底会是谁呢,我认识的人中间可没个写的字能清秀成这样,该不会是哪家的丫头暗恋我吧,不对啊,丫头阁下、小姐阁下都不顺口,呵呵,怪,哎呀,居然怕我找不到连地图也给一并送来了,考虑得倒还真是周到……哗塞,你什么把鱼网穿身上的?”
“吓死我了,你没事就好,不过我身上穿的可不是鱼网,而是夜行衣,忍者特有的夜行衣,这东西可是代代相传之物,几乎可说是我们家族的标志。”
“……真的,不会吧,那你不是从死人身上拨它下来的,果然有种。”
“少激我一下你会死啊,人家和你说的可是正经事。”
“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这人不正经了,倒也对,我这人生来就不怎么爱正经,蝴蝶,它就你们的族徽?”
“不会吧,这可是五彩凤蝶,据说这衣服就是用它的绒毛所制……”雨露这可是越说越扯,齐子龙忍不住要去计算她这身祸害了多少只五彩凤蝶,不过任他再怎么算蝴蝶身上也拨不出什么毛:“瞎扯。”
“有什么瞎不瞎扯,传说不都是美好的嘛,难不成你相信阿诗玛死后真的幻作了石头山,这不就是传说嘛,越传越神化,就好比我们之前无声无息的弄死的那些人,没准经过几个人的嘴几十就成了几百,再传一下几百又成了几千,呵呵,不值得为那些事大惊小怪,总之你人没事就好,其它的那些都不重要,你要是喜欢,这……”话说到这雨露居然有些不好意思继续往下说,可惜她手上的刀齐子龙却知道是干嘛用的:“那么快就想过门了,刚才不知道是谁说这种地方不应该谈某些事呢,你们女人翻脸真是比翻书还快,呵呵,不过既然你想嫁我也不能让你等,拿来吧,不过,这玩意一不能见血、二不能切菜,我留它在身边似乎没啥用啊。”
“东西到你手上还不是想怎么用都行,其实我自知配你不上,送它不过是给自己些念想……”后边的话齐子龙用嘴全给她堵了回去,可惜激吻却被傍晚的冷风吹醒:“不管以后会怎么样,我绝对不会忘记今晚,这……唉,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它是我妈死后我家那老头用来安慰我的东西,呵呵,死了娘送把枪,有时侯我真不知道他脑瓜子里在想些什么,本来这枪我是不该拿来送你,可惜它却是我唯一看重的宝贝,也许这就是缘分,我俩在一块注定会制造更多亡魂,不管死的是什么人,我只希望那些都是该死之人……虽说这世上本就没有该活的人,唉,矛盾……无矛何需盾,咱们先不说这些,东西也赶紧收好,我可不想陪着这些死不闭眼的家伙过夜。”
有了某些想法动作自然不会慢哪去,等二人忙完天边的月亮也才刚刚露脸:“没想到今晚居然会满月,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月亮只是太阳的倒影,所谓的月圆不过是苍天造化,若是月残……我希望你能为我好好活下去。”
“这话你好像说反了,时值动乱年代,男人的命都不怎么长,我只希望你别为我报什么仇,因为这些事本来就与你无关,若真要怪谁,那也只能怪我把你拉到这坑里。”
“不是你拉的,是我自己愿意,从来没人能逼我干自己不喜欢的事,我既然干了,就不会想什么回头路。”
“等等,我们这也未免进展得太快了,昨天还是陌生人,不过一天功夫就两情相悦了,我不相信自己的初恋那么短暂……而且我们还没拜过天地,你凑那么近干嘛,有的事我这人可很保守……”其实他齐子龙何尝没往人家姑娘身上凑,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两情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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