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很多事都是说来容易做时难,原本以为自己能撑到最后的齐子龙居然在看到亮光的那会便没了意志,至此他除了逼得自己嘴里不断用rì文重复着野田二字根本就改变不了任何事。
“吉川队长。”真是醒得早不如醒的巧,不过齐子龙就算听到了人声照样得继续装晕,他虽不知道来人是什么身份却明白绝非同族,而那吉川队长给他的印象更是不咋地,撞上这种猎犬一样的男人齐子龙根本不敢绷紧任何一条神经,此时表面看去他那人就和死人没两样,其实就算他放松一下旁人也看不出破绽,试问谁有闲心去研究木乃伊身上的绷带有没动过:“这人的身份查清楚了没有?”
“是,虽说军中姓野田的共有二十多个,但失踪的却只有野田十兵卫,就我们手头掌握的资料来看,这人应该就是野田十兵卫,至于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只能等人清醒才能展开调查。”
“野田十兵卫……他不但是功夫了得的侍卫长,更是木村阁下的左右手,这种人暗中执行的任务我们特高科不便过问,之前你们从他身上可有搜到些什么?”
“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就几块石头,应该是逃命那会顺势滑进他口袋的,嗯……”
“干嘛吞吞吐吐,难道这特高课还有我吉川不能知道的事。”
“对不起,我绝没那意思,只是这块石头是他贴身所藏,一时半会我们还弄不清它是何物。”
“给我。”
“这……”
“渡边,难道我的命令你敢不当回事。”
“吉川队长,这可是此案的证据,万一上边有人追究下来。”
“简单,你们根本没见过它,我是什么人你们心里有数,如果不想死有的闲事最好别管。”
“咕……是。”吉川拿了东西哪会继续在此停留,而退到门口的渡边良人却是怒意正浓:“妈的,如若不是清楚知道自己打不过他,就为了刚才那些话我也会和他决斗!”
“人家在我们特高只是走走过场,虽说我不清楚他的靠山是谁,但那人肯定和木村司令走得很近,我们这种小角sè在人家眼里跟蚂蚁没两样,决斗那种事和我说说也就算了,如果被那些不相干的人听了去,哼,拿惯锄头的你决斗的事倒不用瞎想,剖腹准保少不了你那份。”
“咕……早暮前辈,如果没有你……”
“走开点,少在这恶心人,如果不是同一条村子出来我才懒得管你这蠢货的死活……这话说回来,里边的野田十兵卫可也是我们神户川出来的,到时如果上边要灭口你说我们帮不帮?”
“帮?怎么帮……自进特高科我就明白别人的生死根本论不到我们这种小角sècāo心,只愿这仗赶紧打完,无人可信的rì子我实在不想再过了。”不料渡边这些不相干的话却令早暮平次想明白了些事:“今晚这事不对啊,就那么个要死不活的人干嘛让我们特高课的人来守……行动队执行任务可不会管你是谁。”这话一出渡边也急了:“早暮前辈,那么说我们今晚是死定了……”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管事情是否如我所料,多防着些总是好的……我们神户川出来的同乡已经没几个了,不如咱俩来个鱼目混珠,然后再喊两个当兵的过来看守门户,如若没事自然什么都好,若是真有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发生,今晚吉川队长不是请我们在街上吃的东西嘛,这肠胃一不舒服自然是忍无可忍,找两个人帮着站下岗也绝对合情合理。”
“……到底还是早暮前辈想的周全,不然我就算明知会死也不知该如何去逃,rì后你早暮前辈便如我渡边良人的再生父母,唉,这年头真是不管谁都得防着,做人也实在太累了。”
“只有活着才能继续累,只希望我们这次的选择没错,神户川,我梦中的神户川,不知道什么时侯才能再闻到你那令人迷醉的芳香。”
“又在想你那心上人雪樱了,做兄弟的有句话你别不爱听,没准你前脚一走人家后脚就进了吉丰家的门,如果不是她能几年不给你来信。”
“去,我的雪樱绝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也不用你那猪脑袋好好想想,我们特高课可以扣下别人的家书,难不成就不会有人专门针对我们,这年头不管什么事都得想远点。”
“你真是说什么都是道理一串,不过救里边那人的道理你却一直没说,我才不信你老乡那一套呢,上月被我们弄死的不一样是老乡,那时侯你可是丝毫都没犹豫。”
“我能犹豫嘛,你这人天生就没什么心眼,那时至少有四杆枪暗地里瞄着我们脑袋,那人不管我们杀不杀也都是死路一条,即是必死之人又何必平白无故搭上自己的xìng命,呵呵,而且经过刚才的事我明白了些内情,吉川拿走的石头绝不是石头那么简单,难道你想仗打完继续回家耕田,这人……”早暮的话是越说越轻声,屋内的齐子龙虽然伸长了耳朵却照样听不清,现在的他可是万般纠结,事情若真如早暮所料他的处境可就危险了,可惜若是逃跑之前制定的计划实又难以继续,人之所以会纠结只因有些事明知无力办成却又放它不下,而最后齐子龙总算是认清了现实,现实就是哪怕门外没人看着他也跑不出几步,事已到止他除了跟随命运的脚步还能如何。
“好,就摆这,你去喊人,我推他去对面那闲置的顶楼避避风头。”说完这话早暮直接将盖在齐子龙身上的被单向上就是一拉,受此眷顾的齐子龙立马便成了死人,象早暮这种老油条不管干什么都不会露出痕迹,一路上齐子龙根本没听到他与任何人打过招呼,而借着被间的缝隙观察之后齐子龙才算明白了些内幕,过程倒还真是不难理解,试问整间医院的钥匙在手,还有什么上了锁门能拦得住,只是就算钥匙在手早暮那些开门、掩门的动作还是跟做贼一样。
“你怎么那么久才过来,害我还以为你那边出了什么状况!”
“用你那猪脑袋好好想想,你是空手一人,而我还得推着个要死不活的家伙避这躲那,就算有什么钥匙也没可能飞过来嘛,咱们先不说这事,那屋里边那家伙是怎么回事,我瞧你看他的眼神几乎就和仇人一样。”
“呵呵,要怪也只能怪他骂人的话被我听到,现在不过是叫他明白神户川的孬种也不是好惹的,还有就是,谁让他那脑袋瓜子也包得象个棕子。”
“小原正夫……这名字好熟啊,我好像在哪听过……不会吧……”早暮平次是吓到无法继续,而渡边良人则是吓到必须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战斗英雄小原正夫,那人不但是战斗英雄更是我们课长的亲侄子,怎么办、怎么办……不管他死不死我都死定了,刚才我下手可不是一般的重。”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可是一门高深的学问,早暮平次往rì处处照顾渡边良人一方面是有些同乡的称呼作怪,而更多方面则是为了用对方的命换自己的命,当然由于闲置的顶楼没有开灯,所以渡边良人看不出他的脸面变化,只是此缘的齐子龙却在那不住眨眼摇头。
“早暮前辈,你是什么时侯开始抽的烟?”早暮平次并没说什么而脑瓜子不怎么好使的渡边良人至死手也没想过要去摸什么枪。
“没想到你童思还会抽烟,拜托,没瞧见我一直冲你眨眼嘛!”话完齐子龙坐起的姿势倒还真和僵人有三分相似,包成那样一时的激动只会令身上的伤口更痛,不过有些人就算痛死脸还是照要不误:“咳。这二人早已在我掌控之中,哪用得着你来鸡婆。”
“对不起啊,这回还真是我多事了,唉,我这人一般抽烟只是因为对手太弱,若是连烟都不抽我根本没兴趣出手,身为特务居然不知道有人一直在暗处潜伏,这种人就算不死留着也没多大用处,不好意思,一时没留神,把你的救命恩人给宰了,倒也不是他们的存在是一种威胁,而是我不想说话的时侯被不相干的人打扰。”就童思的牌气这些话已经是给足了齐子龙面子了,若是有现成的台阶不下被摔也不会有人同情:“呵呵,明白,不过你是什么时侯盯上我的?”
“这个啊,由于我在每个人身上都做了特殊的标记,所以你那会就算真是条虫也瞒不过我,只是有些事就算发生了也令人摸不着头脑,可惜你那会根本不象个人,所以我们也没敢指望,虽说你那些血不是为我们而流,不过很多事还不都是顺便,好家伙,招弟那丫头居然凭一人之力消灭了三名忍者,不过她的底细还真是没人摸不透,出手象忍者救下的却是我们中国的妹子,最后倒还是我们的老大敢拼,由于离得太远我们三个负责外围jǐng戒的家伙根本不明白那两个家伙为什么会忽然大笑,总之人家笑完保护你的苦差就落我头上了,不过你小子还真是不争气,离路卡还有几百米居然就晕了,为了把人给引到你那边老子差点没把命给搭上,不过这两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我是一直没弄明白,又搬人、又推人、又换岗,情节都快赶得上古装大戏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二人以为我掌握了取之不尽的财富,可惜我身上的子远没他们多,现在嘴里叼烟的叫早暮平次,这家伙倒还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也许是生存的环境不一样,他的想法远比我能预料的更疯狂……不会吧,居然还真让他料中了!”虽说楼对面没传出什么声响,但军营长大的齐子龙可明白那几道亮光出于何物。
“……又给人家料中了?小子,我不用想也知道你这回是被人当炮灰使了,老大可是让我来接人而不是救人。”
“没必要在这挑拨离间,你那样对我根本就没用,何况就我的能耐岂能被这种货sè解决。”齐子龙哪能不明白自己说的是平时,现在的他别说什么行动队,就算随便来那么个新兵蛋子也能弄死他十回八回,不过凭着对雨露的信任,他心里虽有疑惑却仍是义无反顾的帮她说好话:“非常时期牺牲在所难免,如果牺牲了我这无用之人便能换木村志雄那三军总怀念的狗命我宁愿立马就死……”
“呵呵,你们这些读书人嘴上的道理真是一套接着一套,如果你真想死我绝不拦着,顶多也就挨老大一顿臭骂,若暂时还不想死拜托配合一下,就你现在这身装扮哪都去不了。”自己身上是什么样齐子龙自睁眼便有了认识,说到底若是能活哪个会一心寻死,不过迷惘之余他对童思的化妆术还是没什么信心:“如果你把我化成女人我宁愿立马就死。”
“这事啊,我还真有那想法,可惜你身上的累赘太多,废话少说,把这放嘴里紧紧咬住。”
一朝被蛇咬可会十年怕井绳,虽说现在嘴里得多咬根棍子,不过照刘子龙的想法,案发过程应该与雨露那些相去无几,只是即身为男子汉又岂能遇难便退:“来吧,千万别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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