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算是彻底服你了,死到临头居然还想着要钱,赶紧让我瞧瞧你弄到多少。”
“臭丫头,亏你们姐妹还敢自称是军统的jīng英,难道就不明白什么叫yù盖弥彰嘛,要解决那服部少佐一行人自然是三两下手脚的事,但紧随而来的可是小rì本军中办事效率极高的特高课,那些家伙不但占尽了地利而且随时能叫上数百号服部那种人加入追捕,如果我杀了服部等人那特高课追捕的是凶手,而如果我照着小原正夫以前的脾气走,呵呵,就算被撞上了那些家伙也不敢胡乱下狠手,只要敌人多一丝犹豫我们就多一线翻身的机会,别看我刚才把车停在了城西,实际上我们要去的是城南,现在咱们几个要分头行动,我知道你们姐妹自认不俗,但别忘了人家的目标是一男两女,永和路二十七号,散。”为了避免更多废话齐子龙直接将摸在手上的军票给一分为二,军票一离手他人也跟着消失无踪。
“臭小子,你那障眼法也使得太恶心了,难道长那么大就没人告诉你荷花池里全是烂泥嘛。”
“不已经说散了嘛,这么做自有我的深意,想不明白麻烦就免开尊口。”实际上干蠢事的齐子龙哪有什么深意,要怪也只能怪往河堤灌泥育荷的家伙没跟他招呼一声,现在即已泥足深陷之前的计划自然得改改。
“都快能呛死人了,这醉鬼到底喝了多少,喂,说你呢,死开点,臭死了!”
“远远跟着我走。”此话一出诗情立时由某些特征认出了眼前的醉汉:“哗,神奇,这前前后后加一块顶多也就个把小时,你这家伙不但声音变了就连那脸也几乎恢复了原样!”可惜那假醉汉脚下虽有些不稳但走起路来倒也不慢,没人搭理自然还是见步跟步最实际:“你是?”
“童思,那家伙的救命恩人,如若不嫌弃姑娘也可以叫我小思。”只要眼前这美女喜欢,哪怕是小斯童思也会照应不误,可惜人家诗情根本没弄懂他是男是女,只是这样又能怪得了谁,谁让他童思不但模样能气死红颜就连名字也是难辩雌雄:“思姐这身的确英姿飒爽,不愧是敢做敢当的女中豪杰。”
“女。中豪杰……得,女中豪杰也先豪着吧,离开这鬼地方再慢慢解释……怪事,怎么老觉着黑暗中有双眼睛,难不成我们被盯上了?”
“应该的。”虽然大慨猜到了童思的身份,但彼此间毕竟不是什么熟人,所以有些事诗情觉着还是多个心眼好。
“……他这该不会是真醉了吧,居然领我们钻下水道,不要,好恶心。”虽说是军统行动队的jīng英,但女孩子毕竟还是女孩子,女孩子对于脏的忍耐程度可绝没到钻下水道的水准,可惜这种事童思就算想怜香惜玉也没用,最终那下水道还是得诗情自己去钻,而诗情姐妹扭捏了一会最终还是掐着鼻子钻了进去,这才进入黑暗齐子龙的话便已在耳边响起:“抓紧我的手,在这掉了队可很难找到前边的人。”
“能不能不抓你的脏手啊,要不我还是抓你衣服好了。”其实齐子龙现在这衣服也没比手干净到哪去,不过敌占区到底不是久留之地,既然是人家姑娘已经想到了变通的办法,谁又想浪费时间解释哪些地方更脏。
“……嘘……这上边可有很多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不想那些家伙知道曾有人路过,一会跟紧我的脚步,很快,就那么几米。”其实有黑暗的保护根本出不了什么事,而那些负责守夜的狗似乎认得齐子龙是什么人,所以它们甚至连叫唤都没声,还真就是几米的路程,众人穿过墙角的暗门进入的可是另一座院落,直到那暗门转声关严实齐子龙才深深叹了口气:“妈……我回来看你了。”
“……不会吧你,差不成职业病真那么难治,回家怎么也跟做贼一样!”
到了这齐子龙可不关心童思是不是在指桑骂槐:“因为我不想某些有心人知道我回来,如果说我妈是天生的善人,那么我外公根本不想隐藏自己恶人的身份,我倒是不怕那老家伙,但很多关心我的人还得看他的脸sè吃饭,唉……瞧……自我妈去后这别墅真和鬼屋没什么两样。”眼前的景物虽仍是儿时熟悉的那些,但由于rì久失修它们已原非齐子龙记忆中的模样,景若与心情撞中了破落又何尝不是一种美。
“子龙哥,这该不会是领我们过来陪你怀旧的吧,又骗人,还说带我们出去见识一下外边的世界,臭骗子……”诗情可不是一个人在作战,她那妹子诗画随时都会凑这种热闹,如果真那样事情可就不好收拾了,摊上这两个喇叭筒齐子龙哪怕是想静静呆会都难:“闭嘴,再怎么爱耍小xìng子也得看看场合,隔壁那些都不是省油的灯,不明白你们姐妹的声音随便高那么丁点都会危及旁人的xìng命嘛,紧随我的脚步,千万别掉队。”
虽说这院落占地足有数顷,不过实用面积却并不是很大,这除了给人住的和一些用作观赏的矮小灌木,剩下的地方几乎全是假山,由于院落rì久失修,所以齐子龙差不多围着假山转了整个圈才找到记忆中那个隐藏入口:“从现在起,你们全得踩着我的脚印走,丑话我可说前头了,这假山里每年都会出几条人命,这数字还仅仅是找得到尸体那些,一会你们全给我闭嘴……因为……这里边我只走过一次。”他这把事情说得那么严重,还敢吭声的压根不是人,人比人真能把人给比死,齐子龙嘴里是说只走过一次,但他这会走起来可绝对没比熟路的家伙慢哪去,身后的三人光是跟上他的脚步都已累到汗落如雨,哪还有闲心说什么闲话。
“……到地方了,不好意思,刚才我的话是半真半假,实际上这假山群是个大迷宫,只有走叉了道才会遇上危险,只要你们离得不是很远根本出不了事,但如果我不说的那么危险,你们这些家伙根本不当回事,我十岁那年可是差点就死在里边了,如果不是常四叔认出了我的哭声,呵呵,这会领你们跑路的怕就是鬼了,而且不但迷宫自身能困人,更有专人在内值守,那些生面孔若是贸然闯入,不管认不认识路都只有死路一条。”
“难不成刚才那石人真是冲你打躬作揖,我们姐妹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呢。”
“不奇怪,他们都是常四叔的手下,我外公那么多手下之中只有常四叔是真心待我好,所以我也一直拿他老人家当父辈看待,这爱乌及乌他手下的那些人自然也就成了我的兄弟,别看这些人吃的是**的饭,但一个个骨子里可都是顶天立地的血xìng男儿……外人只知道我外公什么能赚钱干什么,却很少人清楚他是靠烟土发的家,供我们逃生的暗道名为云天小径,以前这哈尔滨的烟土就是经由此道偷运进城的,现在我们不过是借道而行,说在实在话,我跟你们一样都是头回走,不过常四叔的办事能力我信的过。”
四人身前这假山虽与别处的没什么两样,但它肚子里却是空的,此时暗门一开众人立时就明白此处为什么叫云天小径了:“这里边真能走人?”电筒的光虽然照不了多远,但照着的地方几乎全被黑到发亮的怪石覆盖,前边的路齐子龙虽也没走过,但有些事却曾听常四说起:“云天小径并不是我外公他们起的名,人家本来就叫这名,我外公他们不过是对两边的入口略微作了些改动,所以是有险在先后想到凭险谋财,放心好了,人家背着百八十斤的烟土都能过,我们几个身上轻松还能一头栽下去不成……”
用嘴自是说得容易但用脚走起来却有种说不出的难,齐子龙哪里知道搬运的家伙脚上穿的鞋根本不是他们这种皮鞋,这些皮鞋走走水泥路倒还凑合,但在湿滑的险道上却还远不如赤脚,难行之余众人那脑瓜子倒也没闲着,随处可见的草绳绑鞋上不但能防滑更能将四人连成一串:“你们说现在这脚下踩的会不会是煤?”
对于童思的忽发奇想齐子龙本不想纠正,不过不纠正却更怕某人会干出累人害己的傻事:“别傻了,你现在看它们似乎是黑sè的,实际上它们并不是这颜sè,这些怪石头的颜sè介乎深灰与墨绿之间,开始我外公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后来花大价钱找人研究之后才知道,它啊,不过是掺了杂质的花岗岩,也就因为那老家伙未明就里便胡乱贪财,所以那院子里的假山才会那么多,据说当年他为这事可没少吐血。”是与不是齐子龙都只是道听途说,当然他也没心思要去深究那些咸丰年的旧事,不过有件事却因那个财字而被他想起:“别看烂石头是令他吐了不少血,但好处那老家伙也没少捞。”说到这齐子龙伸手指了指众人用作抓手的圆孔:“这些洞可不是什么天然之物,本来这道也没现在那么险,靠悬崖那边全是护栏要险也险不到哪去,现在想来我还想笑呢,那老家伙原本以为它们是青铜所制,谁知道弄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那管外边是包了薄薄的一层铜里边全是生铁,不过就算只是铁那也是数以吨计的铁,只是那些铁卖给了谁还真没人清楚,总之自打那事我外公就暴发了,黑云会更是一跃成为哈尔滨人人争进的第一黑帮。”
很多时侯脑瓜子好使只是针对某些事,至少眼下说的这事齐子龙就没看透,而童思再怎么说也比他们三个吃多几年米饭:“虽然我不清楚你说的是什么时侯的事,但照我理解生铁要提炼成jīng钢远比原矿容易,在这手上有人有枪便能统治一方的年代,那些生铁绝对得用黄金来买……这些洞直径足有十厘米,哗,我们这过来至少有两里以上,即便管壁只有一厘米也不知能造多少门炮了,只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吃饱了撑着用那么粗的生铁管造护栏,按理说这种有些年头的护栏选材大多都是黄金、白银、汉白玉或青铜,生铁所制一般是链而不是管,一是不方便搬运二是造价太高,难不成那些生铁管除了护栏还有别的用途。”说到这童思忍不住用电筒照了照身旁的悬崖,可惜下边全是黑漆漆的石头,电筒的光根本就照不出多远,比起他这么傻看倒还是诗情的办法实际,不过丢下去的石块却更叫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会没回声,难不成是无底洞?就算是无底洞也会不时撞上洞壁……”
诗情还真是说风就是雨,而怕她干蠢事的却远不止齐子龙一人,差的只是齐子龙用的是嘴而诗画、童思用的是手:“拜托,把我们几个绑一块的可只是草绳,这万一要是断了神仙也拉你不回,就算真要探什么险也总得有些准备,别说这些绳子不怎么牢靠,就算是我们手上的电筒也未必能挨那么久,一时半会我还真想不到……呵呵,我还真想到个可能帮得上忙的人,这事我们暂时缓缓,反正这地方也不会忽然长脚,迟个十天八天死不了人。”
三人对齐子龙嘴里那人的身份虽是万般好奇,不过这些人明白就算齐子龙随口说出个名字也没人认识,与其知道名字瞎想倒还不如见了人再问名字,接下来的路虽说仍是难行异常,不过由于没那么多想法速度方面倒是快了不少:“……云天小径……怪地方,我原以为那么豪气的护栏会有个大大的石制牌楼,谁知道……没比纸上的字大哪去。”
“笨丫头,就算真有什么牌楼过了我外公的手也早没影了,也就因为它只是几个不起眼的小字才得已保存,当然,经过我外公的手还能保持原样,这些凸字绝对只是寻常的石头弄的,不过这上边的字可绝对是出名家之手,那种飘逸法令人看后就算闭着眼脑中仍全是它的影子……神奇……这闭眼后浮现在我脑中的字居然会动,它们慢慢由字蜕变成飞天的仙女……”
“瞧你那着迷样,我看你脑子里的那些仙女绝对没穿什么衣服。”被诗情这么一闹齐子龙那眼实在难以再闭:“……不对,她们身上披着一层薄薄的飞纱……”这还真是越描越黑,所以齐子龙后边的话根本无法继续,就这事看来童思可绝对是百分百正常的男人:“瞎扯淡,哪来的什么仙女,我这无论是睁眼还是闭眼都只有模糊的字迹,不公平啊,仙女到底长什么样?”
“……人数虽多却是各有各的jīng彩,不过最令人着迷的不是她们的模样,而是那种超凡脱俗的神韵,无论一动、一笑甚至随意的弹指一挥都叫人久久不能忘怀……”他说的这些众人可没有眼福,听再多也只有烦心二字,这种时侯男xìng的忍耐力可远不如女xìng:“少扯那些有的没的犊子,在场没人看得到,最终还不是你怎么说怎么算,剩下这段可是阳关大道,还是省回点力气赶紧离开这鬼地方吧,我这右眉跳可有一会功夫了。”
“哎呀,真没想到你童思也会信什么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拜托,如果两眼一块跳不就是富贵险中求了,这些没有科学依据的旧思想根本不靠谱。”嘴里教训人是挺痛快,不过齐子龙脚下倒也不慢,这么一闹令人不得不想他是在yù盖弥彰,打肿脸充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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